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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不忍继续猜想下去。我仿佛看到,那团红红的肉还在不停的蠕动,那痛入心扉的惨叫,即使天都会颤抖。可我改变不了什么,人类的进化史,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人吃人的惨剧。
历史是由强者撰写而成,在那遥远的远古时期,人类极其愚昧,许多天生身体有残缺的畸形儿,或先天有疾病的儿童,都被当成了妖魔鬼怪处置。历史上狸猫换太子的典故,说白了不过是帮皇家遮丑。皇家一向靡乱,生下一团肉的畸形儿童完全有可能。可皇家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为了皇室的颜面,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至于戏中的猪脚包大人,他虽是个好官,可只是一个忠于皇帝的好官,不是忠于人民的政治家。
这样一个愚昧的时期,可想而知,那些畸形儿从诞生的那一刻起,要承受多少可怕的折磨侮辱。尤其是在古夜郎国,这是畸形儿童的命运将会变得更加可怖。因为古夜郎国是一个封闭落后,信奉巫术,坚持奴隶制体系的恐怖国度。这种国度下诞生的畸形儿童,不要说是卑贱的奴隶,即使高贵如皇室子弟,都会被当成恶魔对待。
而大巫们相信,想要完全杀死恶魔,就必须封印他们的灵魂。通常,他们会把这些恶魔身体中邪恶的部分残忍割下,血放干净,用火把尸骸烧成灰烬,灵魂则用特殊的巫术进行封印。或许,它们唯一做出的贡献就是繁荣了美术行业。因为美术最早的起源即是图腾和鬼画符一般的各种符咒。
我可以想象的到,这些相框中的畸形儿童生前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他们从一出生就饱受欺辱,不公平的对待。甚至连他们的父母都痛恨他们,恨不得把他们活活掐死。这种痛苦,不单是肉体上的创伤,还有精神上的痛楚。我理解他们,可我却无能为力。任何朝代都是用老百姓的血泪编织的,自古至今都一样。
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内心,那些画中的人物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它们不再争吵,而是齐刷刷的在画中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朝我磕了一个头。我心神一震,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庄周晓梦迷蝴蝶,焉知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飞进了庄周的梦里?
石室还是那个石室,画像还是那些画像,一切都仿佛没有变过。可我的心变了。我从地上爬起,冷冷的走到一副画像前,猛然抓起画像,狠狠地把它从墙上拽下,摔碎了画框,撕裂了皮质的画布。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淡淡哭泣声。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痛快,有一种推翻了万恶的旧社会,人民当家做主人的畅快感。
可是,天堂到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气氛突然间转变,变得有些阴森诡异。空气流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凝成了黑色如雾般的实质。刺耳的磨牙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本能的擦觉到了一丝危险。抽搐着瞳孔,恐惧的转过了头。
血红的眼睛,红的遮住了双眸中的黑色,红的快要喷出血来。那一个个畸形的儿童,呲着白森森的牙齿,狰狞的扑到了我的身上。它们撕咬着我的血肉,大口咀嚼。我痛苦的拼命地挣扎,想要把他们推出去。可入手处只有一团黑烟,根本触碰不到实质。我拳打脚踢了半天,却只是徒耗力气,加快了自己的死亡速度。
我顿时有些后悔,不该轻易放这些畸形儿童出来。我太大意了,刚才它们只不过是擦觉到我内心的仁慈,详装恳求罢了。我对于巫术了解有限,仅限于纸上谈兵,忽悠人可以,其实是不懂得。这些畸形儿童的灵魂被封印的太久,已经成了怨灵。它们不会感谢我,只会杀死一切看到的活物。
钻心的疼痛传来,我的一条胳膊已被它们啃食干净,露出了森森白骨。我痛苦的挣扎咆哮,可它们依然不肯放过我。那三只眼的女生,宛如恶鬼般爬上了我的肩膀,撕咬着我的面皮,它的两只小手抓住我额头的皮肤用力一扯,血液狂喷,我痛苦的大声嚎叫,猛然再次睁开双眼。
我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梦中的一切实在有些诡异可怖。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我的身体有些发烫,这可是大病的前兆,我忙从地上爬起,强忍着昏昏欲睡的疲劳感,拼命运动。
汗水,一滴滴从我体内渗出,我用最原始的方法,把体内的寒气逼了出来。我喘着粗气,掏出腿上的匕首,冷冷打量着墙上那些人物画像。它们和我梦中看到的画像一模一样。我用手摸了摸画布,发现画布果然是用皮子打造。这种皮子我并不陌生,我最近一段时间常和这种皮子制造的产品打交道。我想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这种封印灵魂的巫术,一定需要用被封印人的皮肤做封印品,因为这些画布就是用人皮做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