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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公子说,相思无处下笔,还请小姐填满。”
文竹:“……”
强忍住爆粗口的欲望,把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你个败家子,你个蠢货,你个神经病,大老远的派人送信,就送了这么一张白纸????什么相思无处下笔,纯粹是偷懒,偷懒,偷懒!
看着文竹脸色不对,赵双机警地后退一大步,琢磨着,小姐的脸色和那次洛公子发火时一模一样,不愧是天生一对,凶神恶煞啊。
文竹恼火半天,咬牙切齿地把信纸展平,拿起笔,想了想,毅然提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两个大字。
一旁的赵双偷眼瞄去,唔,第一个字刚刚学过,是个已字,第二个字不认识,是什么意思呢?已思?已念?看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可能,啊啊啊啊,难道是已怒,已恼?或者说,或者说,是已忘?!
赵双摸了摸脖子,无限同情起霍老哥,可怜的人,咱上次传情话都差点被掐死,这么一封绝交信……霍老哥,明年此时,赵双定为你烧纸撒花,祭上酒菜,唔,若是有女儿,就做做好事代你照顾了。
文竹取出一个信封,把信仔细叠好装了进去,交给赵双,和颜悦色地道:“送回去罢。”
赵双试探地问道:“小姐,就没什么话想对洛公子说么?”
文竹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都在信里了,你去罢。”
啊啊啊啊啊,果然是绝交信,赵双怀揣无限绝望去了,又一脸同情地把绝望转交给了霍三。
接过信的霍三被赵双盯的毛骨悚然,问道:“小姐可有什么话要对公子说么?”
赵双摇了摇头,“都在信里了。”见霍三转身要走,还是于心不忍地拉住他袖子道:“送了信就赶紧跑啊。”
霍三心中七上八下的赶回了楚都,一路上老是琢磨着赵双的话,焦虑不安,加上风餐露宿,回到皇子府的时候终于病倒了,洛来取信的时候好言安慰了几句,霍三见洛去了,放下心中大石,暗道,只要不在咱面前拆信,就不会被迁怒了罢。
洛迫不及待地回到寝房,屏退左右,轻轻地揭开封口,抽出信,唔,怎么折了这么多层,强耐下性子逐一打开,终于,最后一折了,洛的心情激动无比,这是情书啊,是竹写的情书啊,唔,这是什么?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把信纸看了又看,确实只有两个大字,已——阅!
洛心道,我跟你说相思无处下笔,你就来个已阅么?……
越想越是有趣,最后竟然捧腹大笑起来,笑罢,洛双颊微红,仰倒床上,信纸蒙在了脸上,竹,真是个特别的人阿!竹,竹,竹,单单读着你的名字思念便倾泻而出,无法呼吸~
该死的父皇,一回来就把他关了起来,读什么经史子集,说什么明年大比,做得出超过状元的文章才把他放出去……他一个闲散亲王,做这些干嘛。
可恨王兄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母后也只匆匆见了一面,那个老头子,可恶,可恶,洛猛地坐起,一想到一年的时间见不到文竹,便是一阵烦躁。
那个老不死的还不赶紧把王位让给皇兄,想什么呢……
燕凌云整装出发了,严慎行安置妥当,孙家的第十三个小妾在其余十二个夫人太太前所未有的联合抵制下,终于没有进门……
十月二十,文家大姐,二姐和五妹回门的重要日子。
因还没有入冬,尚未生火盆,屋里便微微有些凉了,梅阁那张大床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兽皮褥子,又散落了数个填满棉絮的锦缎靠垫,两个炕桌拼到了一起,上面两壶泡的热乎乎的菊花茶,几盘精致小点也都是新鲜出炉的,闻起来甚香。
文家姐妹围桌而坐,文梅身后垫了三个垫子,懒懒的靠在文兰身上,吃了一口文兰喂的蜂蜜菊花糕,笑道:“这是谁的鬼点子,可真是会享受。”
双胞胎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的,一起把手指向了文竹,文晓菊视若无睹地道:“是四姐啊,是四姐想出来的。”
双胞胎不服气地对望一眼,大喊道:“明明就是三姐。”
看着喷了满桌子的糕点渣子,姐妹几人都失去了胃口,吩咐下人们收拾一下,重新上了一桌茶点,谁也不许双胞胎吃茶点了。
文晓菊拈起一块菊花糕,细嚼慢咽,恍然大悟地道:“是三姐想出的法子呢,晓菊刚才口误了。”
文晓竹恨恨地瞪着文晓菊手中的菊花糕,文晓兰恨恨地瞪着文晓菊,又被算计了,早知道在她两岁那年就该一把推进池塘,或者三岁那年一把推下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