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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会如何?”钟莫语笑看西门司谶,举了举手中的杯。
“不会如何。”西门司谶面色很平静,闭目仔细品酒,似乎有些陶醉。
“可别忘了,上几次……”钟莫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面前的人如此散漫的态度。
西门司谶微笑,慢吞吞地说道,“我没忘,但是这回,定然无事。”
钟莫语有些气恼地抓走他手里的酒杯,随手扔在桌上,“最讨厌你这么故弄玄虚,有什么话不能爽快说出来。”
西门司谶这才看向她,正色道,“你还没看出来么?”
“看出什么?”钟莫语斜睨着他。
“还是个姑娘呢,竟如此粗心。”西门司谶摇头笑着躲过飞来一拳道,“你没看出,他其实只有十五这天是自己么?”
“是自己?”钟莫语愣愣地重复,摇了摇头道,“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然后似乎表示确定似的,又狠狠的摇了摇头。
西门司谶叹了口气,“这世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谁又能说得清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不是那么残忍冷酷的人。”
他见钟莫语点点头,又道,“你可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最残忍自私又冷酷无情?”
钟莫语低头想了想,抬起头却有些迷茫。
“是婴孩。”西门司谶淡淡道,“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残忍,什么都不明白,所以才冷酷,他们想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考虑到前后因果,亦不考虑旁人,做事但凭自己开心,只是他们那时才出生,还很小,也很脆弱,需要别人呵护,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无害。”
“我明白了。”钟莫语若有所思地道,“的确如此,那时候的他虽然最可怕,却也最纯粹。”
“所以我说,有她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事。”西门司谶微笑,“这时的他,心中只有欢喜,怎么会有闲心去做那些事情?”
钟莫语总算舒了口气,笑眯眯地给他重新倒上酒,月色如水,倾泻入窗子,两人默默相对,含笑而饮。
同样的如水月色下,石桌前。
“你倒是顶喜欢饮酒。”若岫看着子默有些微微发红的面孔,低低地道,想起在无名山庄的时候,面色淡漠的他用饭时总是谁也不理的独自饮酒。
“是啊。”子默笑得益发灿烂,“你注意到啦。”
脸皮厚的人果然无敌,若岫装作没听见,往嘴里塞了一块水晶饺。
子默见若岫不说话,竟然一言不发地兀自跑进自己屋里面,若岫正在纳闷他在捣什么鬼,他又咚咚的跑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件披风,“晚上有风,还是披上好些。”
子默见若岫没接,直接上前用披风将若岫裹了个严实,又仔细系好,“这件是新的,我没穿过。”
“谢谢。”披风的确很暖和,若岫之前只顾说话没有注意,穿上披风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是一片冰凉了,她想了想道,“你把挡风的衣服给了我,自己怎么办?”
“不碍事,”子默不在乎的摇摇头,又低着头看若岫,像是想起了什么,脸忽然涨得红通通的,轻轻地说,“要是能一直这么陪着我喝酒说话,就好了。”
“这,不是已经在陪着你喝酒说话了么?”看着不一样的子默,若岫虽然还是有些赧然,却渐渐壮起了胆子,也轻轻说道。
“那不一样。”子默摇头,认真又专注的看着若岫,半天也不说话。
“怎么不一样?”若岫也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把你当成最知心的人,陪你饮酒说话。”
这句是她的真心话,撇开其他不论,自从悬崖共患难后,她一直是把子默当成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闭塞的若岫能够相信别人,接受别人,子默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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