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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们会对螭龙鼎感兴趣呢?
他捧着铜鼎,细细地研究着,心中忽然又是一动,因为在鼎底上有一个新的发现。
鼎的底部不是像平常的底那样圆猾而平,那里有着一个奇怪的花纹,恍如一朵梅花的形状!
这梅形刻文居然与梅华送给他的玉佩差不多,不!岂仅相似,简直是一个样子,连大小都一样。
根据这个发现,他连忙取出那块玉佩放进去,厚度恰好吻合,仿佛那花纹原就是玉佩的府座。
可是他仍然没有什么发现,等他把盖子合上,盖上的珠光与玉佩的光对映之后,他的心猛烈地跳了!
在透明的晶佩下,现出了一片字迹与图形:“梅龙心功与梅龙九式图解”
在王屋山费长房的神仙别府前,又换了一个新的气派了,那是因为十三友假此公开张立旗幡!
十三友中经常易人,真正属于原来的十三人中,只有毒手书生侯行夫,恨天双侣“不老神仙”东方一立与“长青仙子”慕容婉,此外就是“铁鹤仙”谢重明“桂林樵子”鱼跃。其余都是新加入的新人“冰心仙子”夏绿姬“琵琶神女”李芳菲等。
黑水仙王玉蓉与元治中已死,补缺的人选犹未得知,而费长房自己却坐了十三友的首位!
费冰的乳母连素姿,她的婆婆风姥姥,以及费长房原有的待女童双成等,也都勉强列入十三友之数!
这倒不是费长房提高他们的身价,实在是高手难觅,投到十三友中的江湖人也不少,比得上她们的则微乎其微了,十三友就是这样七拼八凑成立的,在职务权司上自然不能说是也一律平等,费长房高高在上!风姥姥列其次,第三是侯行夫,恨天双侣,灰鹤仙与桂樵子,再下是夏绿姬,李芳菲,连素姿董双成等!
这也不是说连素姿与董双成等人武功最低,由于费长房与风姥姥的关系,她们只好屈成末座了。
神仙谷的谷口盖起了高大的门楼,门头上树一株粗如水桶的旗杆,飘着黑底绣十三颗白骷髅的大旗。
梅华一身儒服,作男装文士打扮,孙冬则脱去袈裟,换上短装,像是跟在后面的挑夫!
可是她的担子上却挑了四个活人!
门楼下的大门关得紧紧的,上面也没有人把守。
梅华对孙冬笑笑道:“把担子放下来,歇口气吧!里面的人大概是睡死了!”
一言未毕,门楼上突然探出一个身子叫道:“喂!穷酸!滚远点,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胡说八道的,再要废话下去,留神你的脑袋!”
梅华抬头一看,认得她是董双成,乃微笑道:“我恐怕走错地方了,这儿可是十三友的总坛?”
董双成眉头一皱道:“你眼睛又不瞎,难道看不见上面的旗帜?”
梅华笑笑道:“我原是看见旗帜找来的,可是听见大姊说话的口气,又有点不相信,故而才有此问!”
董双成微异道:“我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梅华哈哈一笑道:“十三友名动江湖,寻常人等走近此处十里之内,立有断头丧身之危,我在此大呼小叫,大姊只叫我走开”
董双成轻轻一叹道:“看阁下表现斯文,年纪轻轻,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说着门楼上又探出连素姿的身躯叫道:“双成,跟他废话些什么,宰了他算了!”
梅华哈哈大笑道:“这位大娘还有点像十三友的作风,使敞人觉得此行不虚,否则我只有回头,在下不远千里,迢迢而来”
连素姿这时才觉得来客不凡,探身问道:“那阁下是专程前来的了?”
梅华一笑道:“王屋山人称黄泉路,敞人若非专程,伺苦到此!”
连素姿脸色一沉道:“台兄来此为何?”
梅华装作不经心地道:“听说十三友不时易人,能者必衲,敞者幼习拳剑,自负不凡,故前来谋求一席之地!”
连素姿对她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道:“原来你是来参加十三友的,我看不必了,从你这种模样,纵然会几手花拳绣腿,也不可能高明到哪里去!”
梅华冷笑道:“大娘怎可以貌取人,真功夫不是属在外面上的!”
连素姿哼了一下道:“阁下若是真有功夫,就闯进这道门楼试试看!”
梅华一笑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敞人若是没有把握,怎敢往龙潭虎穴里闯,既是如此,请大娘闪开”
连素姿冷笑道:“开了门还用得你闯吗?”
梅华微微一笑道:“原来大娘是要我们破门而入,这种手法太简单了,何须要我亲自动手,就凭我这个跟人就胜任有余”
说着对孙冬作了个手势,孙冬举起铜心铁椰木干,对准大门上撞去,哄咙一声,连门带墙都撞破了一个大洞!
连素姿神色微变,飞身而下,仗剑径取孙冬,梅华含笑撤出腰剑,然而孙冬的动作远比她快得多了,木干一横,反朝连素姿拦腰扫去,连素姿见来势太急,举剑削木,在她的意料中,这一剑必定可以将木干削断!
谁知当的一响,不仅她手中的剑被击出半空,要不是她仰天倒地的快,很可能会被拦腰斩断。
梅华连忙大叫道:“阿冬!不许乱来!瞧我的!”
说时恰好董双成也举剑攻了上来,梅华欺身过去,手下三度冲劈,极狠,极速,极准!
董双成忙乱地招了开去,梅华的第四剑已虚空进袭,点在她的肋下要穴上含笑道:“大姊!我们不是前来叫阵的,门楼既毁,这一关也应该是闯过了,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吧!”
董双成手足无措地望着连素姿,等待她的表示!
连素姿脸色微变,沉吟地道:“相公艺高不凡,我们算是领教了!只是二位真的是前来入伙的吗?”
梅华微笑道:“大娘这一问岂非多余,假如我们不是来人伙,还有什么别的目的,王屋山人称鬼门关,我们总不会是来找死”
连素资又沉吟一声道:“相公高姓大名”
梅华哈哈大笑道:“大娘不必问我的姓名了,说出来大娘也不会知道的,十三友中藏龙卧虎,有哪一个是在江湖上出过名的?”
连素姿怔怔地道:“以相公的身手,天下何处不可去”
梅华笑笑道:“在下为了不甘寂莫,刚好听说十三友所作所为,与在下心性不谋而台,乃前来凑份热闹”
连素姿又望了她们两眼道:“以相公的身手,要是早一天前来,必可得到神君之器重接纳,现在可是晚了一点,十三友已经满额了”
梅华表示不信道:“大娘就是故意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在下听说十三友原无成额,以能者居之,经常在换人”
连素姿点头道:“这话不错,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昨夭有五个人连袂前来入伙,个个都是身负奇技,神君接纳之后,非常高兴,当时就宣布十三友以此为定,再也不加更动,妾身与双成原也是名额中人,现在都被剔除了”
言下颇有怨懑之意,梅华听了心中暗喜,知道那五人一定是散花仙子与花燕来等,她们已经顺利地进来了!
可是她的表面上依然装作不平之状,叫道:“这简直岂有此理,无论如何,也得替我留个位置,跟你说没有用,叫你们的神君出来”
连素姿轻哼一声道:“相公可知道十三友中并不以神君为主!”
梅华叫道:“我当然知道,此地真正当家的是听水天魔于飞,听说他是个老怪物,叫他出来说话也行!”
连素姿脸色略变道:“相公既然知道于老爷子之名,也该知道他的神功今世无敌,相公自问能当他一击否?”
梅华一笑道:“我知道那老怪物不好意,可是我并不是前来找他较量,我是来入伙的,至少我相信还能与十三友中人一较”
连素姿冷冷地道:“于老爷就是因为本身功力神通,所以他并不希罕再有什么高手前来入伙,除非来人能胜过他”
梅华微愕道:“这么说来,我要加入十三友,势非胜过于飞不可了?”
连素姿笑道:“不错!”
梅华哼了一声道:“假如我能胜过于飞老怪物,还参加十三友做什么?”
连素姿笑笑道:“所以妾身劝相公不必再在此地耗费时间了。五台山的五云帮求贤者渴,相公何不到那边去求发展呢?”
梅华微微一笑道:“我不能到那边去”
连素姿微愕道:“为什么?五台山以灵魔韩祺为首,论声望势力并不弱于此间,相公到那边去一定更会受到重视!”
梅华忽地一笑道:“大娘在此地一定很不得志把,否则为什么非把我朝那边赶呢?我相信这一定不是费神君的意思”
连素姿神色一变道:“小子!我好意劝你,你反而狗咬吕洞宾,别以为你的武功了不起,在此地可容不得你撒野”
一言未毕,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素姿!你说什么?”
连素姿愕然回头,却见费长房当门而立,顿时脸色大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梅华上前拱手道:“在下梅上春”
费长房微笑拱手还礼道:“梅相公!兄弟费长房!”
梅华故作惊愕地道:“原来是神君,久闻神君领袖十三友,振威武林,在下正想前来效命麾下,不意这位大娘”
连素姿忙道:“神君!这小子是存心捣乱的,他拆毁了门楼,还对于老爷子口出不逊,属下正想”
费长房脸色一沉,怒喝道:“住口!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因为被我从十三友中剔除出来,心怀不忿,所以才故作矫张,闭塞贤路”
连素姿脸色如土,不敢分辩,费长房又喝道:“照你这种行为,实在是死有余辜,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用心?就算你把所有的人都推到五台山去,我也不见得会把你重新拔回十三友的行列”
连素姿顿了一顿,才呐响地道:“神君!奴才并不敢妄想与神君并列,此举还是为神君着想。神君当年居此之仙洞府,一面独专,是何等逍遥自在,自从加入十三友后,无端又引起来一个于飞,神君处处还要受他的节制”
费长房不等她说完,即厉声喝止道:“住口!你不要命了!”
连素姿吓得脸色煞白,可是费长民轻轻一叹道:“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姑念你是我多年的旧人,我饶了你这次,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说完他又回过脸讨好梅华道:“梅相公,属下无知,多有冒犯,尚乞恕罪”
梅华笑笑道:“神君太客气,在下毛遂自荐,尚乞收容!”
费长房沉吟片刻才对连素姿道:“素姿!你向梅和公讨教的情形如何?”
连素姿眼中一亮道:“梅相公剑术精妙,属下尚未领教,只是双成在梅相公三手连攻之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费长房眉头一皱道:“双成那点功夫算什么?我是在问你!”
连素姿道:“属下只与梅相公的从人交手,一招之下,属下长剑脱手,若不是躲得快,几乎连命都送掉了!”
费长房脸色微动对梅华道:“属下如此,相公一定更高明了!”
梅华笑笑道:“在下这个从人不过是力气大,真功夫还是差得很,在下虽然略诣技击,倒底还是不敢与神君相提并论!”
费长房笑笑道:“相公太客气了,素姿把二位往五台山上赶,足见二位了得,否则她不会冒着生命之险作这种事”
梅华心中微动道:“这个在下就不明白了,连大娘既然是神君的心腹,为什么她不想替神君拉扰人才呢!”
费长轻叹道:“她倒是真心为我,目前唯五云帮可与王屋山一相抗衡,而我们两边也是貌合而神离,明争暗斗,相公绝技无双,若为五云帮所用,将是十三友的最大劲敌,若十三友为五云帮所败,我也可以摆脱于飞的掌握了”
梅华又是一动道:“如此看来,神君也不是真心加入十三友了?”
费长房脸色一变,继而轻叹道:“我看相公也是性情中人,所以才坦白地说一句话,十三友迭经变故,后来落入我的手中,我原是想藉此创一番事业,却不料反而成为别人的工具,当然不是我所能接受的。可是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办法”
梅华轻轻一笑道:“神君可是说于飞!”
费长房点点头,然后又低声道:“相公若是真心想创一番事业,最好还是到五云散去,灵座韩祺为人还比较忠厚些,不比于飞骄横凌人”
梅华笑笑道:“神君这番话说得太迟了!”
费长房神色一动,梅华手指着云中四子道:“这四个家伙是五云帮中云中四子,与在下偶然相遇,本来他们也想拉我入伙的,可是口气太狂,我一气之下,把他们制住了,送来此地,原是想借十三友之力为托庇的”
费长房吃了一惊,连忙走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下道:“这四人果真是云中四子?”
梅华点头道:“他们是半男半女的阴阳人,神君一看就知道了!”
费长房皱着眉道:“老弟这下可麻烦了。王屋山与五云帮虽然时有所争,还没有到正面冲突的时候,这下子”
梅华纵声大道:“难道于飞还怕韩祺吗?”
费长房摇摇头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他们是多年老友,尽管争得厉害,断不会为了这一点而伤了和气!”
梅华微笑道:“那神君以为我该怎么办?”
费长房想想道:“老弟既然能力创云中四子,应该与韩祺”
梅华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假如我打得过韩祺,就不会到此地请求庇护了,神君,你的意思怎么样?”
费长房沉吟片刻,才为难地道:“老夫!老夫实在爱莫能助,我劝你还是赶紧带着这四个人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给他们一刀”
梅华笑着摇头道:“那倒不必,我已经点散了他们的气门,消除他们的武功,弄哑了他们的喉咙,迷昏了他们的神智,现在他们跟死差不多,问题是如何善其后,神君认为于飞一定不会帮我忙了。”
费长房摇头道:“我想是不会的,假如被他知道了,说不定会将老弟合手下送到五台山去讨好韩棋呢!”
梅华想了想,对费长房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告辞了!”
说完她拉了孙冬一下,回头向山下走去。
费长房连忙在后面叫道:“梅老弟,请你把这四人带走”
梅华回身微笑道:“我要他们没用,随便神君处置好了。”
费长房急道:“这不行!万一被韩祺知道了,我们如何交待?”
梅华笑笑道:“神君最好想个法子交代,因为韩祺一定会到此地来寻人,我在制服他们四人后,就给五台山一个通知,那时我以为一定可以得到十三友支持的,所以用了十三友的名义,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形,只好把这个麻烦留下给各位了!”
费长房大惊失色,跳过去拦住她。
梅华笑笑道:“神君可是又不想放我走了?”
费长房微有惭色道:“是的!请兄台原谅,屈驾在此等侯灵魔韩祺前来作一个明白的解释。证明这不是我们所为”
梅华一笑道:“留下倒没什么,只怕于事无补。云中四子功力非凡,我是用了些手段才把他们制倒的,韩祺来了之后,他绝不会相信我一个人能有这本事,神君,十三友,连于飞在内,只怕都难脱关系!”
费长房一怔,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说话!
梅华笑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弄成哑巴与白痴?就是要他们不能言,手不能书,各位非替我分点责任不可了!”
费长房一叹道:“老弟!你真厉害,看来我只好领你进去见一见于飞,由他决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了,不过我”
梅华对他微微一笑,已经猜透了他的心事(缺文)
费长房道:“兄台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了”
梅华笑笑道:“我相信这是神君不由衷之言”
在她尖锐的目光逼视下,费长房简直无所遁其形。
沉吟许久之后他才一叹道:“梅相公!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简直把我一眼看透了,于飞所以不如韩祺,并非功力深浅,实在是心计比不上他,所以我虽然居十三友之首,说出来的话,还不如毒手书生候行夫更有力量”
梅华立刻道:“侯行夫一个怆夫耳,何足之哉!”
费长房叹道:“可是他能出鬼主意,于飞对他特别信任!”
梅华笑道:“假如于飞需要的只是谋士,那请神君放心好了,只要在下能见到于飞,保证可以把侯行夫一脚踢开!”
费长房沮丧地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以心计而言,我并非不如侯行夫,只是不愿意与他人争而已,假如于飞身边的谋士换了你老弟,我恐怕万不能及,只好一辈子屈居人下,作为人家的利用工具了”
梅华轻轻一笑,然后正色道:“神君,假如我只是为了取悦于飞,就不会迟到今天才来到此地,我与你一样都是个甘屈居人下的,然而我自知所能,又不足以居人上,所以才不求闻达,只求逍遥以终此生,却不想会碰上云中四子,更不会忍不住一时的气愤,治倒了他们,目前我只要于飞帮我抵抗韩祺”
费长房想了一下,突然也兴奋起来,低声道:“老弟!我明白了,假如老弟以三寸不烂之舌,挑动那两个魔头来一次自相残杀,使得他们两败俱伤”
梅华点头低声道:“在下当尽力而为之,倘能如愿,则在下无心腹之患,神君也可以脱离羁困,重作鸿图了”
接着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昔日用困羁林琪的水榭,今日已做十三友的议事厅,当费长房引梅华与孙冬进入小榭后,上面已坐满了人。
正中排着两把虎皮交椅,左边一个形容枯瘦,面貌冷寂的老者,正是十三友暗中的灵魂听水天魔于飞。
两边各有六张座椅,分坐着十三友中其余各人!
费长房命人在正对面替梅华安下了一张座椅,然后走过去坐在于飞旁边,对他附耳低语片刻。
于飞一面听着,一面用税利的眼光不注地打量梅华。
良久之后,他才点了一下头,朝两旁的人道:“你们都听过长房的报告了,对这件事有何意见?”
侯行夫站起来道:“我反对,这个姓梅的绝对不怀好意,他是想挑起我们与五云帮两派的火拼,五云帮与十三友乃兄弟之帮”
费长房微微一笑道:“老侯!你知道我们两家迟早都会拚一下的!”
侯行夫点点头道:“话虽不错,但现在尚非其时!”
于飞点点头,表示赞同道:“不错!现在与老韩正面冲突尚嫌过早”
费长房立刻道:“怎么还早呢?五云帮搜罗的人数虽多,大部份都是些酒囊饭袋,唯一可用的人不过是云中五子,可是五人中梅老弟已毁其四,剩下一个云初生不足为虑,以实力而论,我们正好大占优势”
侯行夫冷笑一家道:“神君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云中五子不过是韩祺派出行事的奴才,真到决斗时,不会用到他们的!”
费长房一怔道:“那还有谁可用呢?”
侯行夫道:“谁都不用,韩祺就靠他自己!假如他找上门来,我们谁都不是敌手,只有于老自己出手了”
费长房目注于飞道:“于老难道还怕韩祺吗?”
于飞脸上有点难堪,但还是点头承认道:“不错!目前我还打不过他!”
梅华目光在费长房身上一掠,嘴角牵起一个微笑,好像在催促他赶快作一步处置
费长房果然作出一付惊惶的神情道:“于老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于飞张口讪笑一声,侯行夫抢着道:“于老以为这些事说了只会使大家丧气,而且于老参照在下献出的归化科笈,大有心得,只要再过一段时期,他就可以与韩祺并驾齐驱了,所以现在我们只好把这个姓梅的抓起来,送到五台山寺”
这时化身为中年文士的散花仙子已经从梅华的目光中得到了暗示,也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
所以她立刻表示反对道:“这样不是显得太丢人吗?”
侯行夫轻叹一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在我们不会永远怕韩祺的!”
散花仙子怫然起立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五人原是心慕于老神功无敌,才专程前来投效,早知如此,不如一径往五台山去!”
于飞觉得很难堪,只得站起来摆摆手道:“老朽无能,致代诸君抱屈,深感歉疚,不过老朽敢担保两个月后,绝不让韩老儿专美于前,现在”
费长房立刻道:“现在太迟了!”
于飞微怔道:“长房!这话怎么说?”
费长房一笑道:“我见到梅老弟制服云中四子,以为五云帮大势已去,作了一个断然的处置,叫董双成割下云中四子身上的特别标记,连同于老的一封挑战书,送到五台山去了”
于飞一惊道:“你信上怎么说的?”
费长房笑道:“那倒很简单,他们不都是阴阳人吗?我阉下他们的阳jù,附了一个短束,说:‘收到贵帮贺礼人头四枚,特致函道谢,为空口说不足取信,附上标记四枚,以示确为贵帮原件’,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认出谁是”
侯行夫大急道:“神君这件事做得太过火了,为什么不跟大家商量”
费长房脸色一沉道:“十三友中我倒底是坐在第一位,任何事我可以作主,何必一定要跟你们商量”
侯行夫讷讷地道:“可是于老”
费长房冷笑一声道:“于老若是早点把我当作自己人,任何事也跟我商量一下,我自然也会斟酌厉害,不致于如此莽撞了”
侯行夫脸色一变,他自然不敢顶撞费长房,只得低声下气地陪笑,谄媚地对费长房道:“于老对神君异常器重,所以才不把那丧气的消息告知神君,现在事情已经做了,我看还是赶紧商集一下对策!”
于飞也颇感歉意地道:“长房!现在还来得急把人追回来吗?”
费长房摇头道:“董双成是轻身功夫中最好的一个,只怕追不回来,而且追回来也没有用,云中四子留在王屋山是事实”
侯行夫立刻道:“那倒没关系,我们可以把人杀了偷偷的一埋!”
费长房怒声道:“侯行夫!这儿是谁作主?”
侯行夫立刻笑道:“自然是神君,不过我们也得要为大局着想!”
费长房冷笑道:“为大局着想,你们就不该瞒着我!”
于飞也微怒道:“长房!我承认有些事情没让你知道是不对的,可是这对你并无害处,我器重你的才能,使你放胆做事!”
费长房冷笑道:“我是放开胆做事了,现在又该怎么办了呢?”
于飞陷入深思中,只有梅华哈哈一笑道:“我要知道听水天魔不敢惹灵魔,早就乖乖地受点气,跟着云中四子上五台山去了”
侯行夫怒声斥责道:“住口!都是你惹来的祸”
梅华哈哈一笑道:“祸已经惹了,我也没办法,现在为了免得替各位增加麻烦,我还是自己到五台山去领罪吧!”
于飞脸色一松,讪讪地道:“梅相公能如此作,老朽愿意亲笔致函韩祺,叫他对梅相公特别宽容,老韩也是爱人才的”
梅华笑道:“那倒用不着,在下作了事就敢担得起”
散花仙子却站起来,走到于飞耳畔细语片刻,梅华正待转身离去,于飞立刻出声招呼道:“梅相公,请等一下!”
梅华止步微笑道:“五云帮与王屋山明争暗斗,并非一日之事,大家所以还能维持个表面上的礼貌,就是因你们双方对互相优劣之势不太明白,只要我见到韩祺,就算把云中四子的问题解决了,十三友也不见得会太平吧?”
于飞脸色一变,梅华又笑道:“假如韩祺知道于老正在偷练玄功,我相信他一定不会等到两个月后,再来找于老一决高低,刚才那位台兄向于老提供的意见,一定是这些话!”
于飞变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梅华笑笑道:“在下武功虽然有限,对于运用谋略,却自信不逊任何人,否则又怎能轻而易举地制倒了云中四子”
于飞神色又是一变,费长房这才笑道:“梅老弟的心智超人,于老该明白了吧!”
于飞嘴唇动了动机,梅华又笑道:“于老不必说出来,我完全明白!”
于飞不信地道:“你明白什么?”
梅华笑道:“于老可是想问我有没有对付韩祺的方法?”
于飞流露钦佩的神色道:“梅老弟年虽轻,智力之聪确非常人能及”
费长房等不及地问道:“梅老弟可有善策?”
梅华点点头道:“自然有了!不过这个方法并不能制倒韩祺,世外三魔武功之高,已至莫测之境,我若能付得了,便无须到此求助了!”
这一来连老谋深算的侯行夫也深信不疑了,因为梅华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假如她说能制服韩祺的话,则她到王屋山的用意就颇堪玩味了,所以当于飞还表示不满意时,他倒是立刻开口接了腔道:“梅兄良策必可使化险为夷,请教”
于飞皱着眉头道:“制服不了老韩,那还什么良策?”
侯行夫卖弄聪明地道:“武功倒底是武功,假如光是凭心机就可以制服一切,于老就不必再拳拳致力于练功了!”
一半是讨好,一半是炫耀,于飞笑笑问道:“梅老弟高见可以让我们听听吗?”
侯行夫立刻又道:“我想梅相公所想的一定是退兵之计”
费长房横了他一眼道:“你这样能干,似乎用不到梅老弟出主意了!”
侯行夫这才讪然住口,梅华笑笑道:“侯先生说得不错,在下也只有一条退兵之策,假当韩祺登门兴师问罪,可以叫他知难而退”
于飞仍是不放心道:“要叫老韩知难而退,似乎不容易吧?”
梅华一笑道:“当然是不简单,灵魔韩祺自负功力盖世,要想吓退他,只有示之以威,不过这只能吓退他而已,于老在后两个月中,仍须致力于玄功之修为,以备日后与他作真正的一决”
于飞大笑道:“这个自然,两个月后,我定可以胜过他!”
费长房紧催着道:“梅老弟!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
梅华游目四顾,侯行夫立刻道:“梅相公可是要我们回避一下?”
梅华摇头道:“用不着,我这个方法当着诸位的面实施,诸位也说不定看出端倪,我是在找一个适当表演布置。”
费长房连忙道:“梅老弟想要什么样的布置?”
梅华笑笑道:“我想找一个能够承当五千斤重力的地方!”
费长房想想道:“这里都是些木石建筑,只有正中那根玉柱,重约六千多斤,梅老弟认为可以一用吗?”
梅华盘算一下道:“重一点更好,现在我要对于老说一句私话!”
说着走到于飞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于飞不信道:“他行吗?”
梅华笑笑道:“真打当然不行,吓人绝对不成问题!”
于飞点点头,梅华又把孙冬叫过来,附耳交代数语。
孙冬走到玉柱面前,两手抱住柱脚,想把它拔起来,摇了半天,却一动都不动。费长房笑道:“这根玉柱还顶着楼盖,加上屋瓦木材的重量,至少有万多斤,除非是大力金刚转世才搬得动它”
梅华微笑道:“我这个管家恐怕就是西方光明大力王转世”
正说之间,孙冬奋力一拔,整个发出吱吱的叫声,那根玉柱已经离开了地基,整个地板也摇了起来!
梅华飞快的在柱下压进一样东西,又用手势叫孙冬把屋柱放了下去,楼顶上已经簌簌地落下许多瓦片!
众人都为之大惊失色,于飞已叫道:“行了!行了!老韩绝对经不起这一掌”
梅华笑着摇头道:“柱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于老千万不可轻试,否则被他看出破绽,那可不是前功尽弃!”
于飞叹了一声道:“你这个跟人当真无法借劲传力吗?”
梅华摇头道:“没办法,我教了十几年,才有这一点成绩,那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力与智不可能得兼,否则他就是个天才了!”
于飞废然叹道:“可惜!可惜!”
梅华一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否则于老就不会这么太平了”
大家都莫名其妙,侯行夫讪讪地道:“梅相公!这样就行了?”
梅华微笑道:“假如韩祺能拿出柱下的东西,自然就不行”
侯行夫不禁一怔道:“尊驾所显示的神力固是惊人,可惜韩祺并不是前来比力气的,他不见得会照样去搬那根玉柱!”
梅华一笑道:“这就是我要卖个关子的地方,到时候他非去搬一下不可,而且他一定搬不动,这就是我们要表演的时候了!”
侯行夫还要问一句,于飞一沉脸色道:“别废话了,你只会出去丢人的主意!”
侯行夫果然不再开口了,费长房却十分得意道:“我们都得准备一下,韩祺这一次一定是劳师动众,大举而来,我们也要拿出个像相的排场!”
于飞也笑着道:“梅老弟!相逢何恨晚,要是我们早一点见面”
梅华笑道:“不晚!不晚!五台山的人最快也得三天后才能到,在这三天中,我们还可以多作些预防的布置”
于飞笑指费长房道:“那你得跟长房多商量商量,这里原是他的地方!”
梅华与费长房相视一笑,只有侯行夫感到十分失意,爽然有被弃之感,悄悄地退了出去。
是梅华进入王屋山的第二天深夜,王屋山的门楼又重新修了起来,连素姿带着两个女侍候在门楼上。
忽然有一条人影,迅速地向外溜去,避过了连素姿等人的眼睛,却避不过静候在暗中几对眼睛。
因此当那条人影将要飘出谷口时,山谷旁的密林中突然掠出三道人影,并排挡住那条人影的去路。
那人惊叫一声回头又想逃走,连素姿等人早从门楼上下来了,三枝长剑闪着亮光,挡住了那人。
那人见前后都有了阻挡,急忙拿出一样东西,想吞下去,前面阻路的三人中突然窜出一人。
手指轻点,制住了他的穴道,将他口中的东西剜了出去,却是一张纸条,他就着天上的月光摊开纸条。
先看了一遍,然后递到旁边的人道:“于老!我判断如何?”
说话的是梅华,另两人是于飞费长房,于飞在纸条上省视片刻,愤然不太相信的神色道:“这上面并未具名,怎么说一定是候行夫所为呢?”
费长房却将纸条低念了一遍:“公神武胜于而有余,勿之眼前之事所迷,一切皆出于虚局,公但须力拚,三招后”
于飞忽地神色一变道:“不错!一定是那个狗头!”
梅华微笑道:“于老怎么忽然又决定是他了呢?”
于飞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昔年与大悲那老秃驴一战后,大家都受创颇深,现在武功虽已恢复,却只有三招之力”
梅华但笑不语,费长房却大表惊愕道:“于老怎么早不说呢?”
于飞怒道:“我之所以不如韩祺,就是在内力不济上吃亏,这件事只有侯行夫一个人知道!想不到这贼子如此狡猾”
梅华轻轻一叹道:“侯行夫喉作豺声,脑有反骨,一望而知是个反覆无常的小人,于老怎么可以把他当作亲信呢?”
于飞蹬足怒叫道:“这贼子!我非毙了他不可”
梅华拉着他假意道:“算了吧!好在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
于飞一抬手把梅华振开了,怒气冲冲而去!
梅华却笑着上前拍开那个人的穴道!低声道:“你的任务完成了,赶快离开吧!”
那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闻言立刻一晃身,向山下如飞而去,费长房莫明其妙地看着梅华!
梅华微笑道:“神君不必惊奇,这是我故意安排下的巧计,于飞对侯行夫仍是深信不疑,只有如此才可以分化他们!”
费长房怔了一怔道:“可是侯行夫究竟是我们这边的人呀!”
梅华冷笑道:“假如神君永远有意与于飞合作下去,这个说法自然是可以成立的,否则还是趁早拔除他的好”费长房呆呆地想了半天才道:“于飞当真只有发三招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