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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坚持!
片刻之后,费长房才低声一叹道:“指天入地,云淡风轻,寒降初蜇,再加上她原有的那招大方无本风娘,也许她说的是真话,我们还是联手对付她吧!”
风姥姥将头一摇道:“不行!你知道我的脾气,只要是我的事,绝不容人插手,这些年来我一直肯听你指使,就是为了你还能尊重我这一点”
费长房又忧又急道:“咳!风娘,假若她真把九大式全学会了,你这样倔强,不是反而误事吗?”
风姥姥怒声冷笑道:“神君!你也许急糊涂了,她绝无法将九大式学全的!”
梅华也冷笑一声道:“何以见得呢!”
风姥姥目的神光道:“因为还有一招止水不波尚未完工”
这句话也提醒了费长房,立刻叫道:“对啊!缺了那一招,九大式只能发挥一半威力,风娘!还是你行她绝对逃不过你的雷霆第三击的!”
风姥姥脸色在凝重中带着狰狞,紫木杖举起时,手臂微有颤动之状,杖头振出嗡嗡的声音。
这不是力遏的现象,相反的是表示她已将内力聚到极顶发将出来,势必惊天动地,凌厉无比!
梅华微现怯状,不待她的杖势聚实,后背一顶,居然将背后的石墙撞开了一个洞,闯身隐了进去。
风姥姥厉声大笑道:“小妖女,在寒冰宫,你还想逃”
身形站立原处不动,费长房却将手一拍,掌风涌向中的一处暗纽,但闻轧轧机声过后,所有的墙壁都自动的缩入地下,变成一所宽大的空厅
梅华的身形站在十几丈外,从距离看来,她大概又撞穿了两道墙
风姥姥原式不动,身子一飘又逼近她,其他人身不由己地也跟了过去。
梅华将牙一咬,目中紫梭又现,使她那张美丽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杀气,这情形只有林琪一个人明白,她的疯病又发了。
风姥姥见梅华忽然变成这副凶状,心头不觉微震,将发的杖势也为之一遏,未能即时使出。
梅华的眼中紫光更盛,厉声叫道:“老虔婆!你逼人太甚,难道我真个怕你不成!”
招随声到,一剑挺刺过来,用招奇奥,劲力强,速度快。
风姥姥一时不备,手中的长杖慢了一步,那雷霆万钧的第三式已不及使出,因为她的紫木杖是长兵器,梅华欺身短打,反倒逼住了她的锐势。
百忙中只得拨转杖头,贴着梅华的剑势反撩出去。
当然一声脆响,梅华身子不过一晃,反倒是风姥姥被撩退四五步。
费长房见状大惊道:“这妖女的功力怎么突然加强了?”
梅华一招手,剑下更不让人,欺身再度进击,剑发如雨,风姥姥被她的凌厉剑势所逼,长杖再也挥不开,只好手握杖腰,使出长棍架势迎敌!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剑杖相交,火光四闪!
地下微微起了一连震动,足见她们二人虽是快攻快守,依然是用足了内劲,才有那种惊人现象。
搏手路近二十招,风姥姥的长杖化为短棍,使来不太顺手,几次她都想藉自己深厚的内力将梅华推开去,以便改用杖式!
谁知梅华也看透了她的心意,剑稳力沉,不但不受内力的推逼,反而更形勇猛,招招不离要害。
又交手了几个回合,风姥姥看来已支持不住了,只得发声喊道:“神君!请你将她引开去,我只好使展那最后一式!”
费长房观战局,心中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然而不得风姥姥的招呼,又不敢上前插手,听了风姥姥说出那句话后,他早有准备,立刻一长身,欺了过去,空手入白刃,就要去夺梅华的长剑!
梅华手腕一抖,反削他的手指,风姥姥举杖一拨,不但挡开了那一剑,而且藉势弹出两丈远近,两手一挥,仗势又已布成,才发声大叫道:“神君!你走开!我发誓非亲手取她的命不可!”
费长房果然应声退过一边,梅华挺剑正想再扑过去,风姥姥手下一振喝道:“妖女!这次我再也不上当了!”
梅华尚未举步,见风姥姥已经作了准备,只得停住身形,此时她眼中的紫光尽敛,疯性已退,绝望地看了林琪一眼,轻轻地道:“你几次都要杀我,早知如此,倒不如让你如愿了,死在你的手中,我也比较好过一点!”
林琪微微一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梅华刚说完话,身形忽地一转,又想朝风姥姥扑去。
风姥姥将木杖压低了一点,梅华知道她已经防备了,突然再度止步。
风姥姥这才得意地一笑道:“妖女!你再也别想骗我上当了!”
梅华见她戒备严密,知道没有机会能抢过来贴身近搏了,乃坦然懔道:“老虔婆!你快下手吧!”
风姥姥嘿嘿冷笑道:“小妖女!你急着想死,老身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你站在那里,尝尝等死是什么滋味”
这句话并未令梅华激动,她只淡淡一笑道:“你想等到什么时候下手?”
风姥姥笑笑道:“那要看我高兴,也许一时半刻,也许跟你耗上个半天,反正时间越久,你所受的痛苦也越深!”
梅华微笑道:“那你可打错了主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叫你出手!”
风姥姥笑道:“那倒是不错,只要你再走前三步,我非被逼出手不可,你有勇气走上来送死吗?你真不怕死的话,老身倒可以成全你!”
梅华淡笑道:“怕死也得死,不怕死也得死,反正你今天不会放过我,干耗着也无聊,我干脆早点自求解脱吧!”
说着移身向前跨两步,风姥姥神色紧张,只等她跨出第三步时,杖势即将发出,谁知梅华身形猛地向后飞起,竟然以进为退!
风姥姥大喝一声,身形跟着飞起,追了上来,速度比梅华更快,手中的紫木杖也发出了凌厉无匹的第三击。
梅华自知难免,连举手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干脆不加理会,闭目待死。“叮当咣啷!”
一阵金铁交响之后,又出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风姥姥那一击居然未能伤得了梅华,而且她自己也被一股奇特的剑气所逼退,众人蓦然望去时,只见梅华身畔,又多了一个持剑的女子。
那女子赫然是娃狄娜!
风姥姥也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梅华突地发出一声大笑道:“好极了,这一式止水不波,刚好可以挡住你那最后一击,老虔婆,我再也不怕你了!”
说着她挟起娃狄娜的身子,凌空飞起,略闪一闪,随即向门口冲过去。
费长房与风姥姥大叫一声,急急地也追了去!
当林琪与费冰同时赶到了门口,不但梅华与娃狄娜的踪迹不见,甚至于连费长房与风姥姥也追得看不见了!“二人在门口默立片刻,林琪才轻叹一声道:“真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费冰却忧急地道:“你快走吧!爹若是回来了,他一定不会饶你的!”
林琪怫然道:“为什么?这些事情跟我都没有关系”
费冰大急道:“怎么没关系?你不到此地来,山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一来了,这些事都是在你身上引起的!”
林琪仍是摇头道:“那不对!梅华入山远在我之先,只怪你父亲失察将她收留下来”
费冰急得跳脚道:“爹不会跟你讲理的,他定然将一切都归罪于你,那时你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反正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救那苗女,她已经被梅华带走了,你还留在此地干什么呢?”
林琪想了一想道:“我必须要等个水落石出,你父亲跟那个老太婆追下去了,我要知道他们是否能追得上”
费冰急道:“追不追得上跟你都没关系呀!”
林琪正色道:“怎么会没关系?他们若是追上了,自然不会放过娃狄娜与梅华的,梅华的生死与我无关系,娃狄娜若是被他们杀死了,我就有替她报仇的义务!”
费冰气得连连冷笑道:“你还想报仇呢!连自身都不一定能保住”
林琪正想说话,忽见远处人影飘落,却是费长房去而复返。
从他铁青的脸色上,就知道此行落空了,林琪不禁心中暗喜,假装着上前问道:“老丈!你可曾连上她们”
费长房忽地一探手,掌心点在林琪的命门上喝道:“小子!那妖女是什么来路?”
林琪顿觉身子一麻,麻得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连忙大声叫道:“我怎么知道?”
费长房冷笑道:“你们的关系密切,你怎会不知道?”
林琪身子受制,心中怒意却更高,厉声叫道:“你假如用这种方法问话,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费长房神色更怒,也是厉声叫道:“臭小子!老夫不相信你是铜浇铁打,你只要有种能熬下去,老夫就不再问你,否则乖乖地说出来!”
林琪一昂脖子,正想开口骂他,突见费长房脸上一寒,掌上骤然传来一阵热力,那股热力如同火灼一般,将他的心肝五脏都烧得痛楚澈心,更绝的却是连说话的能力也失去了,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头上汗滴如雨,体内灼热如焚,他只能把眼睛瞪得像胡桃一般,来表示心中的愤怒之情。
费冰见状急道:“爹!江湖人都是宁折不弯的脾气,您这样问话,人家自然不会讲的!”
费长房怒道:“除非他不要命,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费冰连忙道:“您就是杀死了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您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妖女的来龙去脉,目前知道她底细的只有他除非您不想把天魔九大式追回来!”
最后的一句话的确颇有效用,费长房将拿力一收,林琪已痿顿在地上,此刻他身上的禁制虽已撤消,却已无行动的力气,只是喃喃地叫道:“水水”
费冰回身要去拿水,费长房却将她叫住了道:“冰儿!你赶快到太原去,告诉侯行夫他们,十三友开坛之事,暂缓举行,动用一切人力,追索那两个女的下落!”
费冰应了一声,脚下仍朝寒冰宫去,费长房叫道:“你到哪里去?”
费冰止步道:“我去拿水”
费长房怒声喝道:“不用你管,你立刻动身到太原去!”
费冰顿了一顿,才轻叹一口气道:“其实侯行夫他们也派不了什么用,要找到那两个女子,只有一个方法!”
费长房连问道:“什么方法!”
费冰回到费长房身畔,附在他的耳畔低语一阵,费长房脸色犹疑冷笑一声道:“冰儿!你少跟我耍滑头,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意吗?”
费冰一顿足叫道:“爹!您爱信不信,那个叫梅华的妖女功力绝高,侯行夫等人即使找到了她,也是没有用,因为她的行踪诡密、等您得信赶去了,她早已又失踪了,只有我这个方法才可以把她给引出来”
费长房冷笑道:“你去通知侯行夫他仍照样行事,这小子则留在此地,我可以试试你说的话,暂留他一个的性命,看看那妖女是否会来救他!”
费冰满脸忧色,终于在父亲的连声催促之下走了。
林琪的神智已被刚才的灼热烤得发昏,口中还是不住地呼叫要喝水,费长房冷笑数声,最后将他提了起来,走向一个地方!
神智昏迷的林琪终于在一阵透骨的严寒中醒了过来,身上酸痛得厉害,于是他努力地站了起来,首先是默默运气,察看自己受了多大伤害
还好!除了某些地方略感不适外,大体上总算没有伤害,于是他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同时也追索一下以前的经过!
往事很清楚地一掠而过,从初临王屋山到费长房骤下杀手止,他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
于是他立刻判断自己是受了费长房的拘禁,这一所暗室就是拘禁的地方!
想到这儿他定了一下神,静静地思索脱身的方法,由这暗室阴冷的程度看来,此地一定是深藏在山腹之中。
而且想到费长房既然不将自己的功力消除而单独地放在这一所暗室中,必然已经有了相当的防备,所以他也不作破壁而出之想!
室中暗无天日,连一点光线都没有,他在里面摸索半天,除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那些模糊的概念使他约略判断这是一间圆形的暗室,直径约在五六丈,是以十分宽广,四壁十分光滑,只是不知道通路在什么地方?
考虑片刻,他认为通路一定是从顶上下来的,只是不知道有多高,最好能够有一点光照明一下就好了!
想到了光,他不禁心中一动,梅华留给他的那块玉佩还留在怀中,它会自动发光的,怎么会一直没想起用它呢
于是他立刻掏手入怀,取出那个黑布囊,因为被娃狄娜划破了一道口子,无法再佩带了,只是随便地揣在胸前!
抖开黑布,他眼睛一时还不习惯如此强光,等了一会儿,才视觉清明,抬头朝顶上望去!
这一眼使他的心中又是一凉,因为那玉光已经能照射很远了,可是他极目望去,顶上仍是黑沉沉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丈高
“完了!上面即使有道路,这么高,我也跳不出去,除非在墙上攀上去”
可是等他用手触摸到墙上光滑的程度时,那个主意又打消了,这墙壁黝黑光滑,像是用整块的琉璃镶成的,一切的游龙术,壁虎功都无法借力!
“看来我是真要被困在此地了!”
他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长叹,干脆收起玉佩,躺在阴冷的地下,静静地休养着,脑中不住地打主意!
“费长房没有即时杀死我,可见他一时还没有取我性命之想”
“他既不想取我性命,断然也不会饿死我,等他差人送吃食来的时候,我不妨把出路看清楚”
想到这儿,他觉得重新有了生机,本来不饿的肠胃,此刻竟特别需要食物!
越饿越不耐烦,越不耐烦越饿!
终于在他盼眼欲穿的情形下,他所需要的食物来了!
可是对他的脱身之计却一无帮助,因为这食物不是差人送来的,那是用一根细索,拴着一只小篮子由顶上吊下来的!
篮中只有几个白面馒头,一瓶水,一只篮子里放着咸菜,旁边还有一盏油灯。
他先取出油灯,再将菜跟馒头清水取出后,篮子又升了上去,足证上面是有人控制的,那人自然不会将他也吊了上去!
生气,失望,使他的饥饿也忘了!
只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几口水,他就感到难以下咽,干脆不吃了,倒在地下想再度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种细小的声音扰醒了!
在油灯的微光中,他看见有三四头小老鼠,正在啮食他的馒头,林琪的身子一动,那些老鼠立刻就吱吱乱叫,四下散逃了。
林琪见是老鼠,低叹一声又睡了下去,睡了不多久,忽地心中一动,立刻坐了起来,端起油灯,四处找寻着。
终于在一处屋角下,发现了一个小洞!
这一个洞不过才寸余大小,刚好容一头老鼠出入,可是林琪却因之充满了兴奋!
“这等严密的地方,绝不可能有人将老鼠带了进来,那么这些鼠子,一定是由别处迁移到此,因此这鼠穴也一定通到其他地方”
于是他蹲下身子,伸出两个手指,开始去掏那个鼠洞,隐觉洞中有丝丝冷风传来,益发证明前有通路!
在兴奋的心情下,他把全身的劲道都集中在手指上,将那个鼠穴慢慢地挖大,由于那墙上的石质很坚固,使得这工作进行得很慢!
然而因为心中已有了寄托,使他忘了疲倦,忘了饥饿,一心一意地工作着,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经挖出一个深有尺许,宽约三尺的大洞。
而且那石质也慢慢地松了,不似外层那样坚韧,林琪的心情更为振奋,工作也更加努力,像土拨鼠一般,慢慢地向前推进着!
因为有鼠穴的通道作为引导,使他很容易地决定方向,大概总经过了四五个时辰,他已从鼠穴中看见了亮光!
那是从另一面透过来的,可是外面是什么呢?他不得不慎重地考虑了!
“假若还是落入费长房手中,那可太冤枉了,用了这么多力气,才找到一条通路,要是依旧无法脱身”
因此他的行动特别小心,尽量不发出声息,轻轻地挖动着!
可是这点声息仍然传到了外面人的耳中。
他听见一个女子的口音道:“老万!那是什么声音?”
林琪心中一惊,连忙止手不动,遂听得一个男子的口音道:“一定是老鼠!”
林琪心中又是一动,因为这男子的声音很耳熟,再听见间话的女子叫老万,两下一归纳,他评断这男人正是万象新!
“先前我猜测他失陷在此地,想不到果然如此!”
他在心中暗语着,同时更用心去听外面的谈话。
遂听得那女子又道:“老万!你是怎么弄的,你自夸为一代名医,连几只老鼠也毒不死!”
接着是男声道:“医者济世活命,那些伤生害命的事,非医者所应为”
林琪听此一说,证明那人的确是万象新了,可是他一时还不急着出去,因为从他们二人谈话的口气听来,万象新在此并未受到困禁或虐待,否则那女子就不会叫他去毒杀老鼠了
默然片刻后,那女子又改换话题道:“老万!神君叫你制炼的药好了没有?他今天临走时还特别关照,等他回来时,你一定得完工”
万象新微怒地道:“知道了,绝对误不了他的事,那费老儿简直是欺人太甚,像老夫这等医中高手,却用来替他制炼那种简单的药散”
那女子却冷笑一声道:“万老儿!你别不识好歹,神君对你已经是特别客气的了,私闯进王屋的人,很少能得到你这样待遇的”
万象新表示怀疑地道:“费长房要练制那些药丸干什么,那药性虽然能令人振奋一时,其实却对人体有害,以他的修为,自是不需要药力来刺激精神,增强体力,那他一练就是几万粒,到底是给谁用呢?”
女子微笑出声道:“这就不用你多管了,反正你的责任是将药丸如期制炼完工,原料若是不够的话,可以告诉我”
万象新冷冷地道:“原料是够了,就是制炼的人手不够,最好有两三个人来帮帮忙”
那女子连忙道:“这是没有办法的,神宫中的人各有职司,谁都分不出时间来帮助你,必要的时候,只有我可以帮你一点忙!”
万象新拒绝道:“不用了!我知道你的意想,你哪里想帮我忙,分明是想学我的移心更位手术,你赶早死了心吧,我绝不会教你的!”
遂听得女子恨恨地道:“老万!你真是不近人情,这些日子来我帮了你多少忙,只有那么一点小的交换条件,你都不肯答应?”
万象新也冷笑道:“费长房之所以不杀我,就是因为我在这一方面比他高明,我知道要学这些学问的不是你,暗中还是他在支使!”
女子连忙道:“胡说!神君怎么支使我来向你求教?”
万象新大笑道:“他自己矜持身份,不好意思来向我求教,当然只有利用你了,否则你一个女孩子家,要学那些剜心补肺的血淋淋手术干吗?”
他们正在谈话之际,林琪一跃而出,出手如刃,急向那女子点去,那女子应指而倒,一命呜呼!林琪向前一挥,问道:“前辈怎的到此?”
万象新想想道:“老朽来此之时,装做不太会武功,因之行动未受限制,但此中虽然全是女子,个个手身俱都不凡,老朽为掩饰身份起见,不便与他们冲突,是以来此虽有时日,也只在固定的几个地方活动”
林琪连忙道:“这宫中诸女武功虽高,小侄还勉强应付的了,乘着费长房不在此间,我们还是赶快用机会离去吧!万一那些女子要拦阻的话,有老伯之助,谅来不难对付!”
万象新沉吟片刻,才点头道:“也好,梅华的事情令我常悬于心,出去找到她后,还得想个法子除去她”
两人商量定当,遂作准备离去,因为万象新对路途较熟,乃由他在前面领路,二人顺着一道石阶慢慢向上行去。
万象新边走边道:“这上面是厨房,再出去是花园,只要能够顺利到达花园,就不怕人拦阻了,那时以你我之能,脱身应该不成问题!”
林琪低头不语,只是默默地走着,一会儿之后,已经到达一所厚门之前,万象新比了个手势,意在叫林琪暂等,由他先出去看看动静!
林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闪过一边,万象新推门出去察看片刻,立刻招呼道:“林贤侄!你出来吧,这里没有人!”
林琪应声出门,刚与万象新会合在一起,突然有脚步声传来,随着开门,门中闪出十几个手持长剑的女子,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些女子依然由董双成与霍小玉为头,怒目蓄势待发!
林琪也自暴怒说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能阻止我们吗?”
霍小玉只剩下一只手臂,狠毒之色,较其他诸女更甚,霍小玉道:“姓林的!你本事倒不小,把你关在地牢里,你居然还能逃出来,而且还跟万老头会合在一起去了,今天可没有那个妖女来帮你了,我看你如何逃过我的剑下!”
这时另一个女子也冷笑着道:“老万!你虽然装得略知武功,可是神君早已看出你武功底子颇强,只是神君并未将你放在心上,不过神君并未对你放松戒备,时时命我们注意你的行动,想不到今天果然抓到你的把柄了!”
林琪察度形势,知道今天绝对无法避免一战,他在日前测验之际,已经领教过这些女子的功夫,若是单凭赤手空拳,绝对闯不过这一关,因此不慌不忙地道:“在下与各位并无仇隙,不知各位因何苦苦相逼!”
霍小玉咬牙切齿地道:“姓林的!你少废话了!我这一只手就是为你断的!”
林琪乘她说话疏神之际,猛地欺身前进骈指直点她的臂弯,同时迅伸另一只手,想抢去她的长剑!
谁知霍小玉早防奋到他这一着,身躯微闪,长剑猛然下削,正好对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林琪一招失误,缩手已是不及,正在危急之际,横里递来一剑,恰好迎着剑锋,替他挡了一下。
林琪见那探剑替他解困之人,却是董双成,倒不禁为之一怔。
霍小玉已怒叫道:“双成!你怎么反而帮起外人来了!”
董双成淡淡一笑道:“小玉!我不是帮他,只是你要记住神君的规矩,即使是对着敌人,也必须要在公平的情形下决斗,你不该用兵器去对他的空手!”
说着当当两声,掷下两枝长剑,朝林琪正容道:“林公子,神君虽然有命不放过你,却也不会叫你徒手受死,因此你刚才偷招夺剑之举,实在大可不必!”
林琪被说得满脸通红,弯腰拾起长剑,递了一柄给万象新,然后横剑在手道:“林某向各位商借一条路!”
霍小玉气得满脸煞白,厉声道:“办不到!我们只有一条黄泉路借给你走!”
林琪从容地道:“如此林某只有硬闯了!”
霍小玉大叫一声,长剑一抖,剑影如墙般地推了过来!
林琪随手挥剑一挡,骤觉全身燠热异常,心下大吃一惊!
原来他在不自而然的情形下,又将他那一招“指天入地”使了出来!
炽热的剑风中,唯闻一声惨呼,霍小玉已被那奥异的剑式新为三截,倒在地上,血水四溅,那拦腰一剑,尤其惨毒,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其余诸女脸色大变,各退一步,长剑平胸,一面在戒备,一面却悲愤之极,眼中怒火直喷!
董双成眼含泪珠,悲声道:“林公子,霍家妹子纵然多有得罪,可是公子出手也不该如此狠毒!”
林琪只悔又愧,满脸疚色,呐呐地道:“这实在不能怪我”
董双成怒声道:“人都被你杀死了,还不怪你”林琪叹了一声道:“这一招原是天魔九大式之中的剑式,在下在寒冰宫中,无意学得”
董双成变色道:“什么?你学会了天魔九大式?”
林琪疚然道:“在下只学了这一招,听费冰说这是一招魔剑,发时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董双成怒哼一声道:“你非使用这一招不可吗?”
林琪苦笑道:“我何尝愿意使用这种魔招,只是说来难信,我只要有剑在手,发出必是此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董双成见他不像说谎,才将信将疑地道:“如此说来,公子等一下对我们也无法不用此招了?”
林琪愕然良久,才痛苦地道:“我实在不愿意伤人,因此还是请各位放开一条路!”
董双成不待他说完,随即摇头道:“不行!我们若放过公子,神君回来必会将我们处死,反之我们不放过公子,在那种剑招之下也难免一死,算起来还是死在公子剑下痛快一点”
林琪痛苦大叫道:“你们为什么要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呢?”
语音方落,旁边忽然有一个清脆的女声道:“我倒不信世界上会有这种怪事,让我来试试这一招有多大威力!”
随着声音,走过一个盛装雍容的中年美妇人!
这中年美妇的突然现身,倒不仅使林琪与万象新大感意外,就是董双成等山中诸女,也都大为愕然,因此在一阵诧异的沉寂之后,立刻又是一片清叱声,那些女子又把这中年美妇包围了起来。
中年美妇轻轻一笑道:“你们真不知好歹,我是存上来帮你们忙的,怎么也把我当作仇敌看待了呢?”
董双成迟疑片刻道:“你是谁?”
中年美妇微笑道:“这个问题很难答复,因为我好几种身份,自然也有好几个名字,因此我也不知道该告诉你哪个名字比较好!”董双成不禁又是一怔道:“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会有好几个名字”
中年美妇笑道:“怎么不可能呢!以你们来说吧,每个人都有着一个仙家风味的名子,那当然,不是你们本来的姓名,因此你们就有了两个姓名,若是你们将来的遭遇再繁杂一点,多增加几个名字是很自然的事”
她侃侃而谈,仿佛对山中的情形十分了解,董双成更觉诧然了,可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动作,傻傻地怔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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