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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们怎么料定司寇鸢月一定会亲自前来呢?”靳之随姿态闲适轻托下巴,缓缓问道,若是司寇鸢月并非本人亲自现身,所有计划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一定会来,因为她会想看到自己最大的敌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绝不假手于人!”某种程度上,司寇鸢月和白无双是一类人,司寇鸢月将千棠心当做是她这辈子命中的对手,做梦也想击溃她,而白无双,却认定她是她命中的对手,处处刁难,事事挑衅。
“而且血魔五年前伤了千大哥的妹妹,又害她昏迷了五年多,反正他的名声也够臭了,多一件坏事也侮辱不到哪去,也算是给千大哥的妹妹讨回一点利息!”
众人汗敢情你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除了了解她的御上墨和季见杞北丹青,没有人知道,沈绿兮其实很记仇的,那时在血洞让血魔逃走一事她还记得牢牢的,现在有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不仅能嫁祸给血魔,如果事情传到血魔耳中,最好能气到他,引他出来,将其一网打尽更好!
就在此时,御上晴和单妆影气喘吁吁推门跑进。
“千大哥,哥哥,嫂嫂,千棠心千棠心醒了!”
醒了?!
御上晴这句话犹如一记惊雷,在众人头上炸开,脑中嗡嗡的作响。
“晴儿,真的吗?心儿真的醒了?”千棠圻激动几步上前抓住御上晴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问。
御上晴死劲点着头“是的,千大哥,千伯伯让我叫你们赶快过去!”
千棠圻率先迈步冲出,沈绿兮等人紧跟随后。
千棠心房间只有千兆天和大长老两个人,看来,知道千棠心醒来的人并不多,沈绿兮暗自思忖,越少人知道越好,对他们的计划有利!
“心儿!”千棠圻快步走到床前,眼睛有些湿润看着坐在床上的素衣女子,唤了她的名字后却又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唯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坐在床上的美人儿乌丝如锻,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交叠在丝棉被上,芙蓉美肤,完美无瑕,五官生得极为精致,莹白细腻的鹅蛋脸找不到任何瑕疵,小巧的鼻子挺直俏丽,看不出一丝病态的迹象,脸色红润美丽。
沉睡时,她便宛如与世隔绝的睡美人般美丽动人,而此时此刻,她一对柳眉弯似月牙,眉尖染上了淡淡的云雾;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那张美丽的脸庞增添一分耀眼的色彩。
许是刚刚醒来,那双美丽如海的眼眸带着几分茫然,几分无暇。
在听到千棠圻的声音,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缓缓掀起眼帘,视线落到千棠圻那张久违熟悉的俊脸,心底似乎有一股热流渐渐窜入,喉咙像是梗着了一块东西似的,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硬是发不出声音,只能眼定定的水眸迷蒙地看着千棠圻。
“绿兮”见状,千棠圻紧张的偏首看向沈绿兮。
沈绿兮微微颔首,示意他先不要激动,便上前走到千棠心面前,微微一笑,温声道“来,把你的手给我好吗?”
观察千棠心的神色,沈绿兮便知道,初醒来的千棠心还是停留在迷蒙无知的懵懂中,或者说,她潜意识的,依然活在她还是十二岁的年龄生活中,她的记忆和片段,应该也是十二岁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沈绿兮唇瓣轻扬,声音带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温柔清婉。
千棠心扭着头看了她许久,仿若在思考着沈绿兮话,片刻,她抹唇一笑,伸出了如藕白的手。
把完脉,沈绿兮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温声问了她几个问题,起初,她还是未能完整说出一句话,都是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渐渐地,随着沈绿兮愈发温柔的笑容和声音,千棠心像是受到了感染一样,笑容也愈发柔和,说的话也逐渐有所好转,不再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她恢复的情况不错,可能刚刚醒来,一切都还没适应,给她一点时间就好。”沈绿兮松了一口气,千棠心醒了,说明她的方法是有效的,那水儿和若久景少就有救了,待迟些处理好这边的事,回去之后,她就替他们炼制解药。
“沈姑娘,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你是我们千家的恩人!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千家的地方,尽管说,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长老脸容激动,泛着皱纹的双眼通红,正要给沈绿兮下跪叩谢,幸而沈绿兮拦的及时。
“哎大长老,您别这样说,千大哥是我和我夫君的朋友,我也很敬重千大哥,您和千伯父千万不要这样客气!”沈绿兮扶着大长老,额上渗出几滴冷汗,她以前懒,很少救人,极少面对这样的阵仗,险些被大长老的举动吓得倒退一步。
她知道大长老在格勒部落的地位是何等之高,她帮千棠圻医治千棠心,是出于仁义,千棠圻和御上墨是莫逆之交,御上墨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爱屋及乌,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而且,她也觉得一代佳人就这样沉睡下去怪可惜了,她也抱有私心,救醒了千棠心,那么,她救卓木弥水儿和若久景少也就多了几分希望。
这让她如何能承受大长老和千兆天的大礼。
“不管怎么说,沈姑娘,你是心儿的救命恩人,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格勒部落必定全力相助,不会有一句怨言!”千兆天高声许下承诺。
沈绿兮也不矫情,不再推脱,御家堡日后要面临怎么的难题尚且不知,多格勒部落一大助力,总归是好的。
沉睡了五年时间之久的千棠心醒来之后精神备足,渐渐也认得了人,对初初醒来时对自己温柔照顾的沈绿兮很有好感,连身为大哥的千棠圻看着也眼红不已,亏得他日盼夜盼,盼着他妹妹醒来,谁知道人是醒了,顺带还抛弃了他这个哥哥!
望着沈绿兮难免有几分哀怨,绿兮妹子怎么走到哪,都能一路迷惑人,还是男女通杀!千棠心初醒,心性暂时还是停留在十二三岁的时候,谈吐上看得出,她当年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女时,就比同龄的少女要得体识礼许多,才和御上晴单妆影聊嗑了一会儿,很快就把这两丫头的心给俘虏了。
她们三个相谈甚欢,沈绿兮他们便移步出了内室,告诉了千兆天和大长老纳兰瑶和司寇鸢月联手要谋害千棠心一事以及他们商量过的计划。
“混账!简直是混账东西!好个纳兰家族!心肠竟如此歹毒!”大长老听后,不禁勃然大怒,满是皱纹的脸上怒火狂烧,一蹦而起。
“五长老自上次被罚禁权五年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动作了,这事,应该是纳兰瑶一个人的主意”千兆天虽然也很震怒,但他毕竟身为族长,格勒部落中有人叛乱想要谋害圣女,而圣女又是自己的女儿,于情于理,他不气才怪,只不过,牵及到长老席的人,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长老怒火中烧,火烧屁股得蹦了起来,两个眼睛瞪得贼大“我还不清楚五长老那老子,他眼线广布,纳兰瑶又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岂会不知道这件事!他不闻不问,任由自己的孙女联合外人谋害我的孙女!岂有此理!太混账了!”
“父亲大人,你先别激动,现在我们心儿也提前醒来了,她们的计划我们也知晓了,我们会好好保护心儿,不会让她们得逞的”平日甚是威严的千兆天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也难免渗出几滴冷汗,父亲大人对心儿的疼爱真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心儿无奈要送进冰封密室时,他就差没有一起搬进去!奈何冰封密室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父亲才放弃了那个念头。
如今心儿才刚刚醒来,圻儿添了个儿子,又将要大婚,三喜临门,却突然蹦出一个纳兰瑶勾结加纳部落的圣女司寇鸢月意图谋害心儿,好不容易苦苦盼了五年多,终于盼醒了自己孙女,父亲没有被气到立马操起嫁祸杀到五派和加纳部落已经是很好了。
“哼!纳兰瑶胆子够大的!老五他也老糊涂了,天儿,我们格勒部落的长老席上,是不允许有叛徒的,五派长老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剩下的事,你和圻儿斟酌着办。”大长老冷哼一声,鼻子冒烟,三言两语,就注定了五派纳兰家的人的命运,说完,他翘着小胡子,回到内室和自己孙女联络感情去了。
格勒部落因他们的少族长即将大婚以及他们的最圣洁的圣女历练五年归来,普天同庆,可谓热闹非凡,来自其他国家的上宾贵客渐渐涌入主城府附近的小城竹园,场面是难得一见壮观。
这天,格勒部落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沈绿兮他们闻说后也是震惊不已。
来人竟是钟离洛!
仔细一想,他们也释然了,千棠圻对御上谨一往情深,大婚之时,新娘除了御上谨,怎会是别人,那,钟离洛这次前来,是为了道贺还是为了
千棠圻得知这消息,依旧淡笑如春风,像是钟离洛的到来对他构不成影响,更谈不上威胁,大婚在即,他正春风满面,御上谨了解他,正如他了解他的谨儿一样,御上谨爱了,便不悔,不爱了,过去便是尘埃烟雾,早已随风消散。
她如今有小温言,有一个爱她比爱惜他生命还要多的男人,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钟离洛三个字,或许以前,捂着心脏,还是会感觉到那股凉凉窒息的痛,往事已成尘烟,这三个字,如过路人无疑,他,也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客。
正如曾经绿兮跟她说过的一句话,谁在年少轻狂时没遇到过几个人渣,人长大了,那些也就是回忆里的路人,不用执着,不必介怀。
钟离洛入住了小城竹园不久,便前来欲想求见御上谨,接见他的是千棠圻,据说他们见面时,千棠圻第一句话便是:不好意思,我娘子正在给我儿子喂奶,没空。
他们两个事后到底谈了什么,没人知道,钟离洛离开后,命人送上了一分无比珍贵的贺礼,便班师回朝,就如他猝不及防的到来,又匆匆地离去。
“爱时不珍惜,不爱却纠缠,人哪,总喜欢犯贱,尤其是以爱之名折磨自己,同时也在折磨着别人。”难得空闲,沈绿兮偷个懒,懒洋洋和季见杞北丹青在主城府后院的草地上迎风看日,她懒散把头枕在在季见杞的腿上,看着天空上的白云悠悠飘荡。
曙光照耀,天空明净,恰似一匹青色素锦,天边偶尔漂浮着淡淡的白云,像什么神仙画家从天庭跑过,信手运笔,轻轻抹在青山之旁的碧空之上,风一吹,草地上掀起层层波浪,草梢摇动。
清风拂过,撩起了她们的裙摆,漾开了一片波浪弧形,宛如翩跹的蝶儿,在凉风中,自由飞翔,无拘无束,很是惬意。
“你以前不也是什么事都懒得管,现在却是什么事都要管吗?”北丹青朝她翻了个白眼,白皙红润的美丽脸庞比从前多了几分生气,苍白病态之色逐渐消散,整个人宛如新生般出尘净美。
然,语气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哎,丹青姑娘,我这是出嫁从夫,等你嫁人之后就会明白的”
“滚!”
“哎见杞,你来评评理,你说这个女人怎么可以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话如此粗俗呢简直是天怒人怨”沈绿兮噘着嘴嘟嚷道。
季见杞“”北丹青一个冷刀子刮了过来。
“沈绿兮,你少点抽风也没人会不知道你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