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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培训期就要结束，而程恺峰对她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周筱彤心里不禁有些焦急。
这段日子，他对她照顾有加，对她来说，他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她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因为这次的调职闹僵，更不希望下次相见，彼此冷眼相对。而且，陆梓茂说过，她要想调到他的门下，必须要经过程恺峰同意。
周筱彤考虑了几天，决定找个机会跟程恺峰好好谈谈。
这天加班结束，周筱彤透过敞开的门，看见办公室里的程恺峰在收拾桌上的东西，似乎准备离开。迟疑了一下，她过去敲了敲里间的门。
“程老师，您现在有空吗？我有话想跟您说。”
手里的动作一顿，程恺峰静默了半秒，放下手中的文件：“进来吧！”
周筱彤深吸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坐在桌后的他，开门见山地说：“程老师，我想跟您谈谈调职的事。”
似乎早已猜到她的来意，程恺峰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宛如寒夜里的大海，深不见底，漆黑一片，里头似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感在暗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周筱彤被他看得一阵心慌。
呃，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生气了吧？不过也是，自己的助理跳槽到对手的门下，换谁都会不高兴。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辞退？其实，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她只是一个小助理，连实习期都没过就想着调职，怎么看都不妥当。可是，她真的不能再等了。她等了整整六年，好不容易等到陆梓茂的首肯，愿意给她一个跟着他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要抓紧！
“程老师？”
看着她布满不安的眼睛，程恺峰抿了抿唇，终于开口：“你在这里待得不开心？”
“不是的！”周筱彤摇头，表情真挚，“这段日子，您和丁特助都对我很好，工作上也对我十分照顾，教会了我很多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短短一个月，我深觉受益匪浅。我真的很感激您们。”
“那就不要走。”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问：“程老师，您有特别崇拜的偶像或者特别仰慕的人吗？”
程恺峰看着她，不说话。
“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欧文老师，我十分仰慕他的才华，一直视他为奋斗目标，期待有一天能与他并肩同行。我一直为此而努力着，虽然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一定要走？”
“是的，”周筱彤毫不犹豫地回答，口吻坚定，“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六年。”
“即使我答应你的请求，欧文也愿意要你，你也不一定能顺利调职。你的最终去留，只有公司能决定。”
“没关系，至少我争取过。即便日后想起，也不会有遗憾。”
看着她那双固执的眼睛，还有那对大大的黑眼圈，程恺峰沉默了。
这段日子，她白天要去经纪公司监督艺人改造，晚上被他故意留在公司加班，下班回去还要为艺人制定第二天的训练计划，肯定累坏了。
沉默良久，程恺峰终于开口：“你回去吧，接下来几天不用加班了，好好训练艺人。培训期结束，志愿表里实习导师那一栏，你喜欢写谁的名字，就写谁的名字吧！”
他这算答应了？
“谢谢程老师！”
她眼底满溢的欣喜刺痛了他的心，他别开眼，不愿意看她满脸的欢喜。
很快，脚步声响起、远去，然后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程恺峰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俊脸流露出一丝隐忍的痛。
周筱彤，你说你等了他六年，你可知道我也等了你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