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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震惊史册的顺圣兵变就在这一年播下了种子。
以天极第一武将镇国长公主风玄优的性命为代价平定承天七年初春的宫变,斩杀不少谋逆叛臣、稳定下内政的熙圣帝,于兵强马壮的第二年迈开了西征步伐。首当其冲的就是明着奉天极为上国,实际上从未停止在边境掳掠烧抢的西突厥。
西突厥王庭因争权夺利出现分裂,熙圣帝又以小利策动西域各部落反叛,西突厥的内乱开始,趁此良机,熙圣帝亲率三十万骁骑大军两年内一举击溃西突厥二十万最彪悍的狼骑兵,俘虏各部落亲系王族五十九人及无数突厥人。
将西突厥王庭再次赶到荒凉的大漠以北,使得这个西域最强盛的游牧民族再次唱出了当年匈奴的悲歌:“失我祁连山,任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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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八年的冬天,大雪漫天飞扬,给大地铺上一层厚厚的雪被,正是瑞雪兆丰年,似预示着来年又是丰收的好年景。北疆的战事方告一段落,两次大的狙击包围战方才以大败突厥骑兵胜利结束,但百年难遇的罕见大雪,也使双方都暂时处于休整期。
一车车的补给慰劳品源源不断地送往边城前线,让疲惫辛劳的将士们可以过上一个好年。
而盛安京内四处张灯结彩,暖意洋洋,皑皑白雪增添了不少节日的气氛,孩童们开心的堆雪人、打雪仗。
人们合家老小乐呵呵的一块采买年货、贴对联、剪窗花,准备年夜饭。大街上不时听得到热闹的炮仗声,温馨热闹的春节来了。
大年三十,正是合家团圆的吉庆日子。富丽堂皇、飞檐斗拱的皇宫也被雪装饰得宛如琼楼玉宇,同样布置华丽而喜庆。
只是这样的喜庆中带着莫名的寂寥和一丝阴凄。
“啊!好痛!救救我!”
女人凄厉的惨叫划破安静冰冷的空气,令闻者心头一颤。精致华美的内殿里,一个女人正躺在锦褥上痛苦呻吟。
“娘娘,用力,再用力,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
两名产婆汗涔涔地用力压着产妇的凝脂般的双腿,鼓励着。
这可是今圣的第一个龙子,为此今圣还特地从千里边关赶回来,若是有个万一,这里所有的人都得陪葬。
可这娘娘羊水都破了好几个时辰了,孩子的头却楞是没见个影,明明胎位就是正的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屋内凄惨的呻吟,看着宫女们不停地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三伏寒冬,门口的太医们却急得满头是汗。
为首的两位太医令相对沉稳一点,可眉间隐含的忧心和畏惧也遮掩不住,直到室内听到一声凄厉的不似人能发出的惨叫,所有人的心都开始冰冷的下沉。
一名产婆像见了鬼似的猛冲出产房,顾不得双手鲜血淋漓,便惊恐地拖住柳太医令的衣袖喃喃自语:“不得了,不得了,萧娘娘产下了。”
“产下了,是皇子还是皇女,母子可平安?”陈医令一听,心一松继而也上前着急的问着产婆。
顾不得自己的官服染上污糟,柳医令瞪着老眼看向失了魂似的产婆,心头莫名涌起不详的预感。
莫不是出事了?
“娘娘产了个死胎,不怪胎怪物!”神智几乎混乱的产婆辞不达意,可面孔上凄厉的惊恐,让众人心头惶惑起来。
萧淑妃怀胎那么久,产下的若是怪胎,绝对是极其不详的凶兆,皇室历代最为避讳的话题。
“放肆,你别胡说,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陈医令强自定了心神怒喝道,用力一巴掌扫向产婆的脸。
被这么一喝一打,产婆倒真的冷静了点,哆嗦道:“十个时辰了,娘娘血流不止我们都以为血崩了,这母子都可能保不哪知,孩子却随着血出来了可却全身乌黑没有一点气。”
太医们屏气凝神细听,这孩子若在母体内久而不出,很可能脐带绕颈或者发生其他情况憋死,全身乌黑并不奇怪。
“可。”产婆又惊恐地睁大眼,哆嗦着几乎说不下去。“可那乌黑的女娃突然笑起来还。”那样怪异的笑,她当产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那种笑绝对不属于一个孩子甚至一个人,眼睛和嘴都弯成极异常的弧度,阴森诡异的让人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