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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王欣不由皱眉。
黄夫子一见老大夫,大松了口气,连连招手道:“孙大夫,快,快给老夫学生看一看……”说罢狠狠瞪了王欣一眼。
显见是相熟的大夫,且对他医术很有信心。
杨怀玉进门看到堂弟杨怀文惨状,也吃了一惊。
他先是冲黄夫子行了个学生礼,又向王欣拱手,“王家妹妹!”
王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
杨怀玉习惯性地眉头一皱,想再说些什么,张张嘴,终是没说出来,只得扭头看老大夫给他堂弟看诊。
只这一会儿工夫,老大夫已从药箱里取出了一盒药膏,抓着杨怀义左手臂,给他涂抹在了手臂内侧。
然后一边把脉,一边观察杨怀文神色。
把着把着,老大夫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只见杨怀文涂了药膏的地方,竟长出了一串串透明的小水泡。
而杨怀文,则毫不犹豫地用右手去抓水泡,仿佛那块皮肤,比先前更痒似的。
看着被抓得血肉模糊的手臂,老大夫连连摇头:“唉,唉,这可怎么是好,我这药膏,绝大部分皮肤瘙痒,效果都是立竿见影的,怎么会更严重了呢?”
黄夫子见这会连老大夫都束手无策了,才真正感觉到了头痛。
他抚额,期期艾艾向王欣道:“王,王小娘子,你看,你看可有什么办法先止痒?至于王浩,我会向山长禀告,就继续留在书院学习。”
王欣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不用,我弟弟的事查清楚后,我会带他回家。免得他年纪小,留在书院受欺侮。”
黄夫子一噎,不想她小小年纪,难缠至斯,竟是软硬不吃。
又听王欣慢条斯理地道:“都说求人不如求己,不若让他自个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也许说了实话,就不痒了呢。”
杨怀玉听到此处,直接冲到神志已有些不清醒的杨怀文跟前,摇着他肩膀,喝道:“怀文,你今天做了什么?老实招来!”
杨怀文已被身上的痒快折磨疯了,听到堂哥喝问,勉强提起精神,道:“我,我趁王浩打盹,偷偷将王存礼的玉玦放,放到了王浩书包里,然后王存礼发现玉玦不见后,告,告诉夫子是王浩偷,偷拿了……”
黄夫子这会儿才真正张口结舌起来,他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王浩竟然真是被诬陷的!
这会儿是又羞又气,指着杨怀文,“你,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气的往后倒了过去。
老大夫急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
好半天,黄夫子才呼出一口气,缓了过来。
他扶着桌子站定,就要向王欣施礼。
“老夫惭愧!差点冤枉了无辜之人。”
王欣闪身避过。
这会儿真相大白,浩哥儿与赵婶子同样又惊又喜,两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黄夫子又道:“老夫说话算话,王浩仍是南麓书院学生,今后由我看顾,必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他去。”
王欣看出他是真心想弥补,但她已决定让王浩主动退学,怎么会出尔反尔。
她摇摇头:“不必,黄夫子也是受人蒙蔽,此事不必再提。”
视线转到杨怀文身上。
杨怀文身上的痒意不知何时停了,此时正无力地伏在地上,身上脸上俱是左一道右一道见血的抓痕,形状十分狼狈。
王欣看着他的惨样,并不心软,她淡淡道:“但是始作俑者必须当着全班的面,向我弟弟道歉认错!”
黄夫子此时又悔又愧,自然是王欣说什么就应什么,一叠连声道:“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杨怀玉怔怔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是她未婚妻的小姑娘,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以往印象中柔弱的小姑娘,什么时候竟也这般强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