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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讲两次,警官先生。也就是说,我可以相信你们,是吗?”
“是的!”
毫无疑问,这是谎言。
自始至终,警务局都未考虑过跟侦探进行所谓的“人质交换”。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杀死侦探。
没错,老大这次终于下定决心了。
侦探已成了杀人犯的帮凶,本就该死。
德文瞟了眼自己手心处的烧伤疤痕。
至于罗伯特......老大叫他们见机行事。
眼下路西迪与侦探进行的对话看似毫无意义,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其他小队的警官把公园彻底包围。
待包围圈形成,届时侦探便插翅难逃。
“不要再骗人了,警官先生,我又不是瞎子。”
意想不到的言论使德文心头一惊,但随即他就将其视为侦探的虚张声势。
“我们没有骗你!我们在给你赎罪的机会!”
“唉,不愧是‘表里如一’的警官先生,撒起谎来连脸都不会变红。难道非得让我亲口喊出那几位躲在破布下、灌木丛里和树后的先生们的名字吗?”
“......”
暴露了!
为什么他会知道?!
德文愤然站起身,刚好与侦探对视。
“哦呀哦呀~~又见面了,德文先生。”
“少废话!乖乖束手就擒!”
“德文!别冲动!”
“我等不了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德文先生,明明落入包围圈的是我诶。”
“......既然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为什么还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好问题,路西迪先生。当前的情况的确需要我去严肃对待,毕竟这涉及到我的生命安危。不过,容我提醒一下各位:你们真的找对人了吗?”
路西迪正欲用束缚咒困住侦探,可侦探的话使他一愣。
“又在故弄玄虚!”
“......”
尽管德文一脸的不屑,但他仍和路西迪一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首先,拖延时间于警官们而言是有利的。
其次,眼前的侦探曾成功逃离了警务局,并躲过了警官们的一系列搜查,甚至还绑架了罗伯特。如今他主动现身,必是有所企图,且一定进行了充分的准备。
“你们应该知道雪小姐的定偶能力吧?她能变成其他人的模样。所以说,倘若你们面前的‘我’实际上是雪小姐,那么真正的‘我’此时又在何处呢?”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会先逮捕你。”
“哦——要逮捕我么,明明罗伯特先生还在我的手里。”
侦探露出戏谑的笑容:
“另外,你们没发现吗?罗伯特先生到现在为止可是一下都没有挣扎过哦,你们确定他真的是罗伯特先生么?”
侦探的一番话让德文感到一阵慌乱。
如此看来,“侦探”跟“罗伯特”说不定是他人假扮的......或者,这不过是侦探用于动摇他们内心的诡计。
德文望了眼罗伯特:
罗伯特戴着头套,虽然此刻他正被绳子绑着,但他全程都毫无反应这点的确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罗伯特。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各位这么耐心地陪我聊天,其实是因为各位暂时不能完全明白我的意图,故不敢轻举妄动。换句话说,各位有些害怕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不否认你的猜测,可你没法逃离我们的围捕——这是事实。”
“我本就不打算逃跑的,路西迪先生。我的目光还不至于那么短浅,否则我才不会来见你们。”
侦探面露不满。
“喂喂,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吗?唉,真令我失望......你们莫非忘记我是怎么从警务局脱身的了?还是说你们想再中一次我的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上当了,德文拿出手套,恼火地想。
“我们不在乎,因为这次我们有足够的人手,能够应付一切突发事件。”
“没错,你冷静的分析令我佩服,路西迪先生,你比一旁的那位只会吹胡子瞪眼的德文先生强多了喔。”
“你说什么?!”
“你没资格评论别人!”
“好好......别生气嘛,开个玩笑罢了。”
无视了德文的怒吼,侦探煞有介事地盯着路西迪。
“路西迪先生,据我所知,聪明的受骗者会立即选择合适的止损方法,而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因此,请回答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何时开打呢?”
“......!”
侦探的眼神变得凌厉。
而恰巧就在这一刻,不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鸟鸣。
——这是警官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包围圈形成了。
不带一丝犹豫地,众警官纷纷行动。
德文发动【封定偶】的定偶能力,随后,他手中的铁棍上多了一层可以使接触者短暂陷入麻痹状态的绿膜。
藏身于灌木丛内的布隆发动【红之章定偶】的定偶能力,接着侦探脚下的地面凭空多了一圈赤色的裂缝,裂缝里不断冒出的火焰将侦探死死困住。
路西迪发动【鸣等定偶】的定偶能力——
史尔发动【清定偶】的定偶能力——
乙熙发动【桑行定偶】的定偶能力——
“祈天之力,缚敌身形!”
德文、布隆和路西迪同时喊出束缚咒的咒语。
“祈天之力,以无形之锁链,缚敌身形!”
“祈万灵之力,以狂风为弓,以烈火作矢,索敌魂魄!”
其他警官也相继朝侦探施展束缚咒与【厉风火术】。
魔法从四面八方攻向侦探,宛如一张大网,而侦探则是马上就要落入“网”中的“大鱼”。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
布鲁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他命令警官们杀死侦探。
毫无疑问,这是领主的旨意。
自上次维托将侦探的资料交给领主后,领主便立刻要求布鲁克找机会置侦探于死地。
布鲁克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也不想知道。
四个小时前,警务局收到了一封来自侦探的信,看过信的内容的布鲁克派路西迪去东二区跟东三区调集了一百五十名警官,加上警务局的德文、布隆等人,组成了五个临时小队,埋伏在东四街附近。
布鲁克当然清楚这多半是侦探的诡计。
他明白:侦探绑架罗伯特和送信给警务局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测试自己的态度。
因此,他必须得用强硬的方式向侦探证明自己的决心。
不过,他真的没有动摇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
事实上,他至今未能忘记那天晚上侦探说的话。
仿佛有根看不见的钉子扎入他的大脑,每当他想起关于案件的事,就会感到一阵头疼。
作为极少数最初便了解全部真相的人之一,布鲁克深知自己将来多半没什么好下场,既然如此,为何他还要坚持呢?
原因有三:
第一,他所执行的命令的发出者,是“利刃之都”符尔沃斯的领主,这绝非是他能够轻易质疑的人物。
第二,他是警务局的局长,他得对自己的下属负责。倘若他不执行领主的命令,那么领主一定会安排别人替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也就是说,将有更多的人获悉真相。
这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其处境就越危险。
因此,布鲁克只把一部分的真相告诉了少数的警官,其他警官则仍“一无所知”。
布鲁克这么做,毫无疑问是为了保护他们,以防止他们今后受到过大的牵连。
第三,那位魔族虽是无辜的,但魔族终究是魔族,本就应死,所以,不需要多余的同情。
这三个原因就像是给布鲁克的灵魂上了三把锁,每当布鲁克萌生退意,他便会感知到这三把锁的存在,继而做出判断:自己已无法回头。
是的,自己已无法回头......这是事实。
可为什么自己还会犹豫?
因为这违背了他的理念。
因为这不是“公正”的警务局局长该干的事。
“咚!”
布鲁克捶了下桌子。
这一举动惊到了刚刚进门的秘书,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局长的脸色。
“局长,铁四监狱出现了暴动。”
“......”
又是这种小伎俩。
布鲁克呼了口气。
“目前情况如何?”
“还在清点伤者人数......目前不能确认是否有囚犯逃脱。”
“伤者?”
布鲁克眉头一皱:
“到底怎么回事?”
“监狱里发生了大爆炸,部分囚犯疑似受到了煽动,开始互殴,甚至袭击看守人员,还乱砸东西,监狱的后门也被撞开了。”
秘书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讲道:
“幸亏监狱长处理得当,及时控制了局面。在下以为,囚犯逃出监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况且监狱之外有——”
“好了好了。”
布鲁克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肇事的人既然可以顺利潜入监狱并埋藏好炸药,就一定有能力将囚犯带离监狱,否则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
“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监狱中的囚犯一个都不会少。”
毕竟他们要找的人不在那里。
秘书面露不解,可布鲁克转过身去,不再开口。
望着局长的背影,秘书鞠了一躬,缓缓退去。
布鲁克望着窗外的月亮。
每当布鲁克感到焦躁,他便会去观察一些“一成不变”的事物,月亮便是其一。通过这种方法,他往往能够快速恢复冷静。
不巧的是,今晚的云层分布得十分不均匀,尽管月亮在天上一动不动,但云却时不时将它的光遮住。如同一只被老鼠们戏弄的老猫,筋疲力尽,无可奈何。
于是布鲁克索性收回了视线。
仿佛是故意跟布鲁克作对一般,秘书又一次推开了门。
他带来的是一个更坏的消息:
“局长......!东四街那边......没能抓到侦探......”
布鲁克回过头。
秘书的神色慌张,看起来他根本无法理解侦探究竟是怎样在那种处境下脱身的。
然而,布鲁克并未像秘书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
“我知道了,路西迪他们呢?”
“......德文警官和布隆警官受了重伤,另外,约有三十人眼下正处于昏迷状态。”
“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是。”
秘书把一个物品递给布鲁克。
“这、这是警官们在草丛里找到的......”
是侦探之前偷走的、象征警务局局长身份的印章。
布鲁克默默接过印章,朝秘书点了点头。
“嗯,辛苦你们了。”
“您......”
“还有什么事?”
“不......”
“但说无妨。”
“是关于侦探的......”
“一切照常。”
“遵命。”
秘书一面努力理解局长所说的“一切照常”的含义,一面离开了办公室。
可惜秘书自始至终都没意识到:局长已不再重视侦探的行踪了。
现在的布鲁克只关心一件事。
——那就是得尽早查明警务局的“卧底”。
不久前,他曾故意向一些警官宣布了“费里诺德被关押在铁四监狱”的消息。
结果真的有人偷袭了铁四监狱。
由此可以判断警务局中存在侦探的内应。
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布鲁克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嫌疑人”。
......
德文被抬上了担架。
强烈的羞耻感如同脱缰的野马踏遍了他的全身,他甚至萌生了自杀的想法,遗憾的是当下的他就连发出一声咒骂都做不到。
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区区“跟踪变态”竟使自己伤成这副模样。
而且他们还没能抓住那名该死的侦探!
不可思议。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
“请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德文阴沉的表情引起了救护人员的误会。
“唔......呜呜......!”
他想反驳,但他说不出话来。
理由是他用头硬生生接下了侦探的一记上勾拳。
这不是德文有意为之,而是他根本就躲不掉那一击。
并且,作为训练有素的警官,德文怎么也没法理解:为什么侦探同时与他、布隆、路西迪三人交手还能不落下风。
更离谱的是侦探居然始终没用过魔法!
好一条恶犬!德文愤愤地想。
“我明白您现在一定十分痛苦,但请忍几分钟......”
“呜......!呜啊......!”
救护人员的安慰起了反作用,德文瞪大了眼睛,试图和救护人员解释。
“我没......啊......!”
“您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唔......”
德文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直到意识完全丧失,德文脑中的侦探的身影才随之消散,
不过,德文估计永远忘不了......那个无论怎样都揍不到的、仿佛能提前获悉他的所有行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