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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剧烈的头痛感如同初见红线那般卷席而来，即便司卿做好了头痛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次不适比往日都要厉害。这次疼痛甚至胜过自己原先对鬼魂反应的胸痛，李司卿勉强支撑着案几保持平衡，脑中昏昏然萦绕混乱的旋律声，强大的熟悉感将他浸入那奇怪的记忆中。
“……那峦丘十里海棠醉，有孟婆替人减清辉。娇俏小女儿日日想，想那人间月老何处追？
何处追，何处追，千里姻缘线我能一碗推。只盼那逝川忘忆水，何时我一饮同相随？”
这旋律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最后旋律慢慢消失，只剩下一个女孩子轻轻默念曲词的声音，那声音他能分辨得出来。是烛泪的声音，然而他只略略记得前半段，那是之前在梨园偶遇烛泪排戏时给丫头们编的唱曲，可是后面的念白又是什么时候听见的？
“少军大人！我回来了……少军？少军大人？！”
门口传来跑步声，桑周恰好从春三那里回来了，一进书房就见到李司卿痛苦的样子，他吓得赶忙把司卿扶回椅子上。
“大人，少军大人你没事吧？！这是头疼还是胸痛又犯了？我记得明明已经有一些时日没犯了啊……”
李司卿借着桑周的力坐回桌前，直到松开手中的红线疼痛感才慢慢消失，见少军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桑周赶紧呼唤门外的下人打水来。
“快！快来些人给少军打盆水来！再去湿条毛巾来，你们这些白吃饭的家伙没看见少军大人不舒服吗！”
桑周心急如焚，四下的佣人也都急得到处忙开，等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厮打好水来，李司卿缓缓朝准备伺候自己的桑周摆摆手。
“无碍，没什么事……我自己来就行，你才从外面回来先休息一会儿。”
桑周嘴上应了，实际上哪里敢离开半步，他担心地候在司卿身后看他用毛巾擦去汗，刚准备端起盆去换水就见门口地小厮来报刘公公来了。
“禀报大人——刘公公到！”
“刘公公？刘公公怎么会来？”
少皇帝一直形如傀儡，素来又喜好玩乐不管朝政，只怕这圣旨是国师或者李杨两党人的提议了，李司卿皱着眉迎出房门。
“家父还有两日才回京陵，陛下向来都是直接于朝堂传我父亲，今日刘公公来传圣旨，是陛下有令要传于卑职？”
两人相对行礼，刘公公始终面带浅笑。“少军大人不用怀疑，陛下此番所为的就是少军您。”
刘公公扫了眼四周，李司卿就明白了，他看了眼桑周，桑周便点点头出了门。
“你们都下去吧，刘公公单独与我说两句。”
等四下家仆都走光了，刘公公这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