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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样才能到达智慧的境界呢?
修行。
修行的人很多,可是很难看到这样的高人在人间行走啊。
是啊,因为修行不难,持之以恒难,成正果难。
心中一时黯然,屈原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他在异乡的江里怀石自沉了。这虽不影响他的光辉和伟大,但那一声訇然巨响,时隔几千年,仍犹在耳边。
宽痴孩提时代就进了佛门,他没有读过书,但他的大智大慧,却让我这个读书人自惭形秽。是佛门苦修给了他智慧和思想吗?还是他天生的佛心佛性?
一向认为出世比入世容易多了,隐居山林,怡情田园,遁入空门,只需尽情放弃就可,入世却需艰难的抗争,放弃向来比抗争简单。对宽痴来说,出世却是另一种追求,追求至善至仁的佛的境界,甘愿为普渡众生默默奉献今生。
我只有在佛庄严的法相前深深地磕下头去。
自以为是的人类啊,世界果然主宰在我们手中吗?我们可以用最尖端的科学技术控测火星的情况,可我们谁能听懂一只昆虫、一只鸟或一匹兽对人类亲近的、或控诉的心声?把它们当作可以沟通的朋友,应该爱护的亲人?
深入荆楚腹地的玉泉行,给我的心地带来一片永恒的清明。今后,无论流浪在哪片天空下,孤独都不能轻易伤害到我的心了,这世界,除了同类,到处都有我的朋友和亲人。
李白、白居易、孟浩然、贾岛、元稹、李维桢、袁氏兄弟他们来到玉泉寺,挥动名垂后世的笔,题写了一些墨香犹存的诗文。可我却感觉到,他们的心游离在他们的诗文之外,他们到达玉泉寺的真正目的,已随他们的形体化成了千古灰尘。
我的追寻沿袭的,是一条想象中的线索。坐在沉沉的夜色中,珍珠泉流动的声音,似金属的珠子在玉面上滚过,头顶,水杉树低啸着,夜风在高空逡巡。黑暗能使人最大限度地接近真实,既然李白们来过,我怎么能无所感应?他们的谈笑、气息、目光、触摸、足迹,它们应留下过痕迹,在砖墙上,在琉璃瓦上,在银杏的树梢上,在千年的铁鼎和铜钟上,在悠长的晨钟暮鼓里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水的吟唱和风的凉意。生命消逝得这样决绝,只有时空永恒。古人们在这里留连,今人踏着他们的脚印在这里留连,还有更多的后来者,玉泉寺无言,这唯一的知情者,他以缄默维护着时空中那看不见的隔断,保守着不可泄露的天机。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落进珍珠泉,流进无边的黑暗中。
玉泉寺啊,你从不等待谁,你如月一样照耀在荆楚大地上,存在,就是你的意义。你笑看众生来来去去,自作多情,将一些思想和情感的眼泪鼻涕抹在你古老的衣衫上,你始终宽容如一,滋养着传统文化的一脉血气,在这里生生不息。
李白们来了又走了,走进历史。
我来了,也会走,走进我的尘土。
我领受了你的宽容和平静,走向身心回归之路,向自然和传统的回归。
是人意还是天意呢?
一个人在景区内游来荡去,惶惶然竟迷了路,找不到通往公路的山门,又走到玉泉寺门口去了。于是踏进寺门,与诸佛一一作别。每一个头磕下去,都将自己的心双手奉上,坦陈在佛的慈颜前,到观音时,又忍不住眼泪了。与玉泉相爱相逢,应该欢喜才是啊,为什么要流泪呢?是抒发回归的欣悦吗?还是倾泄多年来的委屈?在我心中,观音是众生之母,她是那么慈祥,那么善良,那样的端庄美丽,分明就是一位充满爱心的母亲啊。母亲,宽宥你有罪的女儿,庇佑她度过人生最艰难的岁月吧,她是你终要归家的小女儿呀!
只有一个菩萨始终没拜,他叫护法卫驮菩萨。他的门联写着:
我问你从前是何等样人希望你自摸心再来求佛
你拜我往后须不干坏事要知我这条鞭不肯留情。
摸心自问,自己不是完人,想今后,也不能保证一点错误都不犯。不拜他,是以真诚待他。拜了他,就有欺骗菩萨的可能。站在他的门外,一遍遍对自己说:小心做人,小心做人。
离开时,宽痴师傅走出大雄宝殿叫住了我,他送给我一个菩提子手链,嘱我常常带在身边。穿珠子的线已很陈旧,有些珠子有了裂纹,看来它跟随师傅多年了。菩提串刚好套住我的手腕,契合如前生有约。现在主人嘱我带它到红尘世界去,我能永远保住它的洁净吗?抬头,宽痴的身影已消失在大殿门内的幽暗里,清越的罄音迭伏而来。
有哲学家说,不可能逾越欲望的折磨而直抵神明,不能径直从莲花座龛处修成正果。好吧,回去吧,去经受应该经受的一切煎熬。
玉泉啊,我的寺,身在尘世的女儿,只能以遥望的姿态,时时忆念你,怀想你。也许在梦中,也许在来世,她才能穿越万丈红尘,抵达你的家门。
1999年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编者按 写寺而不拘泥于写寺,因为渗透着作者的思想,这思想就成了本文的精灵,所以景写活了,情也抒发了,文章就灵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