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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那等于两个自己被毁,她们的船将永远失去出海的动力。
梅一直警告自己:安分一点,安分一点。可是,当希望低到不能再低,甚至只剩下贴近现实肌肤的乞求时,梦想的翅膀折断了,它触到了隐藏在水下的暗礁。
梅想的是自己不该降低飞行的高度。
虹在信中也提到飞翔,虹说她害怕失去飞翔的心情。在一起时她们常冲口说出同样的话,于是常常会心地大笑。当梅举翅唯艰时,虹怎么会有轻松自如的心情呢?
虹,在高远的天空,风暴只会使善飞的翅膀磨炼成破空前进的利剑,成为自由翱翔的精灵,人不能失去精神的高度,只有在那个既定的高度,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梦想者。可梅却感到灰尘和风沙扑面而来,她麻木了,甚至表现出少有的怯懦。她觉得自己对虹说的这些话没有一点生命的热度。
热情,丢失在哪里?孤绝中的梅,并不心甘。是什么东西击中了梅的命运呢?真像一位老朋友分析的,她无路可逃吗?
许多人都已不能高翔,梅请求命运赐福于虹。
寂寞的天空啊,你一点点珍藏着一些翅膀的痕迹,你殷殷地凝眸大地,你相信还会有人冲天而起,轻盈地鼓翅而歌吗?像那些在春天为生命而歌的云雀。
虹不会走梅走过的路了,梅放心不少,却又惆怅不已。她们彼此深爱着对方,这爱比恋情持久,比友情浓厚。随着选择的不同,她们只能在想像中彼此祝福了。
虹仍然做着梦,梅自认是梦醒的人,她需要意外的激情暖和冰凉的心。
虹救不了她,她只能自救。
梅喜欢夜色中寂寥的长街,她的忧伤和孤绝,不是一扇窗、一盏灯、一个人包容得了的。这灯火辉煌的长街就像一条有情有意的通道,带着思绪散漫的她走向心灵最丰富最隐秘的地方。
虹在信中说:梅,我爱你,没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这傻孩子呀,你终于肯说你爱我了!梅笑了,一年来,这是梅真正的一次笑,很幸福很开心。
虹说,文学使她多愁善感,耽于幻想而失去了很多,她打算安排文学为闲暇时的点缀。若在从前,她们又会爆发一场内战吧,梅不能容忍别人侵犯文学的神圣,何况这个人是虹。梅已知道,在现实与梦想之间,她们这样的女子,活得会很艰难很辛苦,只要虹觉得好,怎么选择都行啊。文学早已成为某些人的工具,虹将文学视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点缀,说明她内心仍视其为神圣的艺术,她离不开文学对心灵的滋润,这并没有亵渎她们当初的誓约。
虹,下一次的高飞远举,是什么时候呢?
梅伫立在夏夜的长街上,颇有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寒意。虹此时在做什么呢?在那个繁华的都市,虹信心十足地做着一份从未涉足过的工作,每封信都显出忙乱和疲惫,她的夜晚,应该好好休息。
虹,睡个好觉吧!
梅这样想着走回自己的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