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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于是想趁着这时帮太后说上几句话。日后,只要太后还在,自己便也可以攀得上太后这只大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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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梓绣同情地扫了她一眼,摇摇头。人笨不是罪过,可是如果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很聪明,那就是罪过了。如果皇上真的下不了决心,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事情都已经闹开了再半途而废,那易天远才是真的再无半点帝王尊严了。更何况,如果皇上只有这么几手,即使真的扳倒了太后,也难免留下口实。
所以,易天远必有后手。
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易天远这两天不眠不休,确实做了很大的努力。此时见了眼前的丽嫔,更是哭笑不得。这太后在后宫竟是如此的可怕,而这后宫也当真是到了病态的地步。喃喃的,易天远盯着太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道:“传太医李晋平!”高喜在一旁得了旨意,传道:“传太医李晋平!”
如果说太后刚才还可以哭出来,笑出来。这时候却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一张脸顿时僵住,默默地看着那李太医进来,看着他下跪,行礼,又小心地开口,道:“罪臣李晋参见皇上。”
“罢了!”易天远压着心里的火气,道:“你身为太医,一直是宫里见识很渊博,医术很高明的太医中的一个。听说你可以解得这纳兰草,当真么?”李太医开口想说什么。看到太后的表情时又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易天远好象就在等他点头。这会志得意满地笑笑,轻声问道:“母后。他的话可信了吧?要不要先让他解了纳兰草,然后再说一遍?!”
太后仿佛一尊雕象坐在那里,既不回答,也不辩解。只是木然的看向眼前的李太医。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害怕触及易天远的底线,现在他早就已经成为永远都不会开口的死人了。
岳飞扬心如刀绞的看着,她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被嫉妒蒙住了心智。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好胜。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自己这么久呢?得得失失。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皇上。甚至连宫里唯一信得过的姐妹也失去了。胸口闷得厉害,但是悲痛让她支撑着,起身勉强跪下,岳飞扬用沙哑地声音,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个证人!”这时候的飞扬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比任何时候都看得透彻。不过她下定了决心,即使是永远地失去易天远的心,她也要求一个说法。于是不等易天远回话,她便起身走到珍珠身旁,冷笑道:“珍珠,你来告诉皇上吧。”
所有人地目光都转到珍珠身上,珍珠一个激灵便跪倒在地。她是曾经告诉岳飞扬一些事情,但是她从来没有打算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出那些话。一时没有准
出了一身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反正你横竖都是个死,若是现在说出来,句句属实的话,朕可以免你一死,但是如果你胆敢蒙骗朕,哼!”易天远自然看出珍珠心里想地是什么。听了皇帝的话,珍珠怯怯地抬头,狠狠心,这才咬牙说出了一切。杀害皇长子的是雷公藤,如何得来,如何使用,剩下的雷公藤又是如何处置,还有,太后是怎么叫人偷偷的在梁梓悦的沁芳轩里面种了一株,本想把所有地事情都栽到她头上。后来事情复杂起来,担心败露地太后却又把淑妃拿来做了替死鬼地事源源本本的全都说了出来。
“还有呢?”岳飞扬追问道。她清楚,珍珠说地和昨天一样,但是她觉得,珍珠有些东西隐隐的藏了起来。而剩下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也许不是很重要。这一次飞扬并不是为了自己,为的是梓绣。时到如今,飞扬觉得自己一直都是错的一个,欠梓绣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珍珠见皇上不开口,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知道这次是逃不过去了,索性也就不再隐瞒,小心翼翼的,结结巴巴的又说道:“其实,梁充媛的孩子是是因为红花,剩下的红花就放在太后的”
太后听得心寒,她知道自己已经众叛亲离,再多说下去也是无益。于是默默地听着,仿佛在等待着宣判。而那边的梁梓悦听到珍珠的话再也坐不住,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只觉得一道打雷打在自己脑袋上,瞬间炸开,脑子里轰的一声,登时晕了过去。梓绣看得心里一酸,但是想到前日种种,又咬咬牙,没有开口。
“好了,母后还要验证这个宫女的话么?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看一样东西。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藩国进贡的一样小物件,在母后宫中有些年头了,想必应该认识。”易天远轻轻抬手,高喜已经从后面小太监的手里端出一只檀木金边小盒,小心地打开,里边赫然是一些红花。只是这些红花放得久了,只能依稀认得。
“皇上,哀家自入宫以来,为皇室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点怨言。这后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哀家能尽心的尽心,能尽力的尽力,自问没有对不起祖宗,对不起江山社稷。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宫,为了皇上。几十年了,原本想着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却想不到,到头来只是空忙一场。”太后干干地笑了笑,凄然地看向怀里的傅雪,道:“皇上,你知道么,这个皇后的位子不好做,太后的位子更不好做。哀家知道,但是你的这些妃子们不知道。你只知道哀家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你又知道哀家担心的是什么?这么多年,在哀家眼里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何尝不想看着你成为明君呢?这后宫不只是皇上的后宫,不只是皇后的后宫,它是天下人的后宫,谁人为后,关系的并不只是一个人的尊崇。这些事,你也知道的吧?母仪天下,高处不胜寒啊!”易天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太后的话。旁边的德妃脸色冷了许多,她明白。一后的废立,关系的有可能是朝廷的安危,皇亲国戚总不是虚设的牌坊。但是这些话未免说的太过绝对,谁又能保证傅家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呢?这些事德妃看得清,她怕的是皇上看不清,容易跟着太后的思路走下去。
梓绣也从心里惊讶不已。她没有想到,太后的心思如此缜密,在这等关头还能想到这些话。虽然这些话经不起推敲,但是却容易触动易天远的软肋。他太想顾全大局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静了许久,易天远抬起目光,与梓绣四目相对,梓绣微微点了点头。易天远知道,梓竹的意思是让他考虑清楚,要做就要做自己不会后悔的决定。
“高喜。”易天远终于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对高喜道:“传朕旨意,露华宫梅修媛谋害皇子,罪大恶极。但因其为忠良之后免去死罪,打入冷宫。”说到这里,易天远看向一脸漠然的太后,喃喃道:“当今太后为国操劳,年岁已大,应当好生静养,颐养天年,将太后送回慈安宫好生侍候,从今以后后宫的事,就不用劳心劳力了。”
高喜小心地听着皇上所说的每个字,字字斟酌,小心地拟了圣旨。而太后则表情古怪地笑着,自言自语地道:“菩萨,以后哀家就真的有时间陪您了。”
下完最后的决定,易天远闭目而叹,感觉到深深的劳累。他有些迷惑,或许自己早该这么做了,也或许自己应该一直糊涂下去。莫名的,说不出是解脱还是压抑,也说不出自己到底会不会后悔。
“皇上臣妾谢皇上为我儿做主!”飞扬见尘埃落定,再也压制不住胸中的闷气,泪眼婆娑地上前跪下,深深磕了个响头。易天远一震,上前轻轻将她扶住,轻声道:“朕总算没有对不起你们母子。”
岳飞扬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泪水早已湿了整张脸。她的心太复杂,时到今日她才明白一切,但是这一切已经太晚了,很多事都不能再回头。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半个字,眼前的易天远渐渐变得模糊,岳飞扬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倒了下去。
“皇上,岳嫔娘娘晕过去了,李太医,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德妃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满脸的焦急之色。看着李太医走上前去手脚麻利的处理着,这边易天远才回过头冷冷地看向德妃,道:“德妃,有些事情,朕不想说破。不过你也不要认为朕是傻子,朕能容忍一些事情,是因为朕觉得无伤大雅。你要知道底线。”德妃一惊,顿时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