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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厦门的好友峰在qq上给我留言,母亲节快到了,记得打个电话回家。我记着了,但是若不是他提醒,我一定不会想起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打个电话回家问候。
在我的作品中,写过爷爷、父亲、哥哥、姐姐,只有母亲一直不敢写。在听萧亚轩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想起了用这个字眼来形容母亲最为恰当不过了,不是恋情,是藏在心底的浓厚亲情。
二十几年的成长经历,母亲看着我长大,太多的事值得我记载,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然后,在看读者中的一篇文章妈妈的眼泪,我也努力在逝去的岁月中寻找一次母亲流泪的情景,最终在姐姐去世的时候找到。
那一年,我读高三,在姐姐旧病复发的时候,高考的硝烟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燃起。医生开出的诊断书说姐姐活不过春节,因而几个星期以后姐姐就从县医院搬回家,吃着中医开的药方。那一段日子,不仅姐姐痛苦,整个家族的人都为她担心。这种病的唯一结果是走向死亡,等待死亡需要何等的勇气!我觉得,那个时候母亲的压力一定最大,痛苦也是最大。
母亲除了料理平时的家务,还在熬药、抓药,弄好姐姐的三餐。以前洗衣服、放牛,还有三餐的料理都由姐姐承担,现在全落在母亲的肩膀上。春节有惊无险,没有应验医生说的话,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姐姐的病情不断恶化。后来,母亲告诉我,她每一个晚上都不能睡着,有时瞪着天花板一个晚上不能闭眼,担心睡在旁边的女儿突然有什么不测。
我想,那时的母亲一定难过,一定在自责,不能将一个已经二十二岁的人健康养大。倘若一个人出生就死去,像我的第二个姐姐,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然而,人世间真的不存在太多的假设,通常会让人在苦难中体会人生的真谛。
到了高三的下个学期的三四月,我基本上不回家,母亲也不愿意我回去看到姐姐的那个样子。我平时的钱、米都是母亲赶集卖菜时顺便捎到学校的。市场离学校走路差不多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在买菜人少的时候,母亲就托旁边的熟人照看,自己背着几十斤的米还有一个大罐的菜,里面全是营养丰富的东西。
母亲第一次给我送菜的时候,我坐在三楼的教室看书。然后本村的小梅告诉我你妈来了。突然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三楼的楼下仰头冲我微笑,我急忙跑下楼,接过她手中的一大罐菜,但一大袋的米还是不肯让我提。
那课间的十分钟,是我幸福的时光。在宿舍里,母亲一边唠叨一边帮我整理床铺,我则躲在一边啃着母亲带过来的水果和美味的菜。在食堂吃惯了大锅饭,从无色无味单调乏味中解脱出来,仿佛有一种从人间飞到天堂的感觉。
母亲来过好几次,全班的同学都知道了我有一个疼我的母亲,都在我面前羡慕地说:“你母亲真好!”其实,天下间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忽略了他们默默无闻的工作罢了。
五一的前二天,母亲最后一次给我送菜送米,并且告诉我五一的三天长假就不必回去了,呆在学校好好复习。我点头答应,在空荡荡的学校点蜡烛学习。可是,我怎么知道——姐姐就在五一的前一天走了,仿佛母亲是有预感,不愿让我亲眼看到姐姐的死。在五一的傍晚母亲从家里打电话给我,让我赶快回家,然后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母亲掉眼泪。我、母亲和哥哥三个人抱在一起大声地哭,都是我忍不住悲痛。我哭得如此狼狈,忘记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母亲伤心的眼泪静静地划过沧桑的脸庞,湿了我衣袖。母亲的眼泪,究竟是什么物质的结晶,只在女儿走后泪流满面。之前发生的风风雨雨,我从来没有看到母亲在我的面前掉过一滴泪。她对我说,你有太多的理由让我相信——生活会更美好!
那时,别人说我是家里的“青蛇”客家方言翻译成普通话的意思是可以出人头地的那种人。我现在所走的路,不能算是母亲最希望看到的,但是总在背后支持我。
上了大学,我渐渐淡忘了过去的日子。我不敢再去揭开过去的伤痕让自己的鲜血直流,只想平静地生活。时间改变了我许多,以至于发现在以前的日子,差不多只有一个月给家里给母亲打电话。我越来越发现,我与母亲——两代人的思想代沟越来越明显,或者说也普遍存在于我们这一代与上一代之间的鸿沟。虽然,母亲抚养了我二十几年,但突然间发现,她对我的了解甚少。寒暑假回家,难免会有争吵,但唯一不同的是,我能够做到求同存异,认真听取母亲的意见,坚持自己正确的,改正在母亲眼中是错误的。
而现在,基本上一个星期打电话回家一次,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只是唠叨着家常,都是琐碎的平时所忽略的事情。有时送上一声问候,母亲都会一一记住,然后在我回家的时候重复告诉我。是的,也许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幸福的人生大事。
妈妈的眼泪中有一段令我感动。“大多数父母在孩子问题上永远像一个不成功的商人,投入是巨大的,金钱、时间、感情、牺牲,但往往都很少有回报,就算有,他们往往也会选择放弃。”母亲的容颜此刻在我眼前复活,我现在真的很想她
在母亲节这特别的日子,送上我真挚的祝福——母亲,你辛苦了,我爱你!同时,也祝天下的父母身体健康,你们的恩情是儿子女儿一辈子也无法报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