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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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封是为了忘记，却发觉到最后才是永远的记。

    ——题记

    1。

    我开始了严重的幻觉，没有尽头的疼痛。习惯性地吞着大把的白色药片，和着温热的水。蓝色的围巾不停地飘荡在胸前，我再也听不见声音。一片黑暗里，纷飞的声音与我无关，拨动着手机上的铃铛，清脆湮没在人潮里。低低地开始用沙哑的嗓子唱那首夜妆，凌乱中泪水一下子划落下来。

    柔软的纸从旁边伸过来，我没有接只想让泪水在脸上风干成美丽的痕迹。望着那个没有容颜的孩子，尴尬地缩回了手，我只是漠然地转身离开。卡其。那个孩子的声音有无法抵抗的柔和，让我顿住了脚步。你是卡其。那个孩子声音里莫名其妙的兴奋。

    2。

    卡其。遥远的记忆，那是一段荒废了的记忆，一段颓靡疯狂的日子。

    无法容忍那些重复的战争，我不再喜欢回家，就一个人游荡着大街小巷。或许，一些人说是叛逆的青春，可我知道我不是，只是习惯安静下来。无处可去，我夹杂在一些奇怪的孩子间，漠然地抽烟喝酒唱歌跳舞，我让他们叫我卡其。那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卡其，你的声音有温和沉醉的力量。小黑说，不如我介绍你去颓沦驻唱。正当身上所有的钱都用光了，我答应了小黑。

    卡其。这是quen，林晓默。我朝那个一脸冷酷的孩子点了点头，转身而过。他却伸手拦住了我。

    卡其，你在这里试唱三天，再决定留下来不？quen的声音冷酷而不带一丝感情，好有些瞧不起的味道。我抬起头望了望他，一张阴柔的脸，俊美若女子。

    我的歌没有章法，完全是即兴地凭着感觉而唱。纵然如此凌乱，却让那些红着脸的孩子不停地疯狂地叫着，卡其，卡其。我习惯用那些重金属音乐作为背景音乐，狂乱地一个劲唱着内心里的创伤和愤怒。也许，我已经沉陷于音乐，所以那些阴郁的孩子也喜欢我的音乐。

    卡其。你可以留下来。quen依然没有感情地说。

    卡其，那我们去庆祝一下，为你这份新的开始。小黑很有兴致地说。我笑着拒绝了，还要回那个冰冷的屋子。

    3。

    卡其，你就是卡其。那个孩子突地喊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和那个孩子。

    小染，我们可以走了吗？苏言很安静地站在那里，问我。苏言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是我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唯一的朋友，安静平淡地在一起。

    我扭过头不再看那个孩子闪亮的眼睛，正如我不再回忆那些残碎的日子。我和苏言有些高贵地离开。

    4。

    我很冷静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在那个远行的箱子，还有那张甜蜜的照片。我很冷静地告诉还在争吵的两人：我决定离开，一个人找安静的地方住下来。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两人扭过头看着拖着行李的我。父亲开始咆哮起来，你离开了就永远不要回来。而母亲就一个劲地开始哭泣，轻轻地说，染染，不要离开，好吗？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从门跨了出去，不再回头。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有些像街头的流浪汉。最后，我走到了颓沦的门口，一脸疲倦，蜷缩在门口，仿佛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

    卡其。卡其。一个明媚的声音唤醒了昏沉的我。

    我抬头望了望，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向日葵般的明媚。

    卡其，你和我一起住好吗？我一个人很寂寞。那个女孩子很真诚地说，最末的那句有种无可奈何的忧伤。

    我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信任了这个女孩子。站起身来，头晕目眩的感觉，有些不稳。她细心地扶住了我，拖着我那巨大的行李向前走。卡其，我是caro，李可可。那个女孩子在路上的时候告诉我。

    caro的屋子很空，一望无际的荒凉。

    caro说，他们都离开了这里，到欧洲去了，而我不想离开熟悉的环境，到那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里去，就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自生自灭。

    caro把我的行李搬到一个浅蓝色格调的屋子里，整理好就轻轻地说，卡其，你很累了。我给你热杯牛奶，就可以睡了。

    可可，我想洗澡，可以吗？我问。我不习惯以这种汗淋漓的状态睡觉，那样我会失眠的。

    caro点了点头，递给我满是明媚的向日葵的睡衣。那样的颜色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想流泪的感觉。

    温暖的水从头顶流下来，空气里满是甜甜的气味。我开始啜泣起来，一直不停。在我最狼狈的时刻，可可给了我如此的温暖，我应该永远记住可可，永远不要伤害她。泪流满面和着牛奶味的泡沫一起被水冲掉，没有痕迹。

    金黄色的向日葵，也明媚了我的脸。caro轻轻地对我水，卡其，晚安。她那满是草莓的睡裙，那海藻般纠缠的长发，还有那柔软的声音，那一刻我永远记住了。可可，晚安。我微笑着说。

    望着一片浅蓝色，我告诉自己，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一定要幸福。

    5。

    苏言没有问我的过去，她一向如此沉默地做着我的朋友。

    小言，等我可以告诉你的时候再说，好吗？我安静地说，略微抱歉。苏言安静地微笑，望着我那张仓皇的脸说，小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随时都是你倾诉的缺口。

    我们没有语言，一路上了宿舍的楼。

    6。

    林晓默，我想推迟演出的时间，七点，行吗？我望着quen问。我不想就此辍学，到颓沦驻唱只是格外的工作。

    卡其，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可以留下来，就有资格向我提条件。quen有些恼怒地说。

    我望着quen，只是冷漠地说：“我没有向你提条件，如果不同意就算了。”说完，我一言不发地离开。

    到了学校，背后是一些嘲讽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语言。我回过身，安静地向着那些人微笑，说：“请你们不要在我的背后说我的坏话，要说就在我的眼前说。”是的。我痛恨别人在我的背后窃窃私语，总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那些人，瞬间逃离了我的身边，目光里还有些不屑。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地做着乖顺的孩子，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我呢？

    “小染，你到底去哪里了？”苏珊有些好事地问。她是我的同桌，总是喜欢张着一双耳朵打听别人的隐私。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她这个人，太过八卦，不识大体地让人生厌。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她一定是可以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地给我讲解下来。果不其然，苏珊不甘寂寞地接着开始说：“小染，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爸爸妈妈给我们班上每一个同学打电话问你的去处呢？听说，你爸爸妈妈是从mrs。何那里要了全班同学的电话号码，一个接一个地问呢！听说，他们还想报警，就是被mrs。何阻止了。小染，你胆子可真大，还真看不出来你有这样的反抗。小染，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呢？”她连珠带炮地问，总想挖掘出第一手消息。依我看，她以后如果是当记者一定是不错的。我还是微笑着看着她，说：“鬼丫头，无可奉告。”我知道如果这些事被她知道了，那么就等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陈小染，你出来一下。”mrs。何在门口向里探着头一脸严肃地叫我。

    办公室里，mrs。何一直不停地说。我看着她翻飞的嘴唇，绷住笑，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很委屈的样子。我盯着白色的鞋子，最上的那里有一点脏，真想伸手抹去那一点刺眼的黑。末了，mrs。何有些伤感地说：“小染，你一直是听话的孩子，你也明白这些道理的。你知道，我一直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所以相对于也就对你严格了一些。”我望着她开始老了的脸，轻轻地说：“何老师，我明白了。昨天是我的错，忘记给父母打招呼就跑姥姥那里去了，等会回去我一定道歉，和他们说明白。”mrs。何很欣慰地笑了，摸着我的头发说：“那小染，快去好好上课，快到期中考试了。”我慢慢地退出，依然是温和乖顺的样子。

    苏珊一直追问过程，我只是高深莫测地笑。

    7。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看书，电话铃声一直不停地响。

    “喂，请问找谁？”我很有礼貌地问。

    “请找一下陈小染，谢谢。”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电话的那端。

    “我就是。你是谁？”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卡其。我是葵。上次在演出时候，坐在你旁边的男孩子。”那边的声音明媚，而且兴奋。那个把我所有的往事挖掘出来的孩子。我以为永远不会见到他了，谁知道他竟然追到我们寝室来了。是不是，真的过去永远不可能忘记。

    8。

    我忍住了所有的愤怒，忍住了所有的不解，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家。我不明白既然他们一直忽略着我，在我选择离开的时候还要急着寻找，还要故做担心地闹到我的学校。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直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妈妈站在旁边一脸憔悴的样子。看着妈妈的样子，我却再也没有追问的勇气了。

    在啃着那一块酥软的蛋糕，喝着那一杯香浓的牛奶的时候，我避开了妈妈的脸，有些狠心地说：“妈妈，我还是决定搬出去住，和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住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那里离学校也近，也便于我的学习。妈妈，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家里实在是太吵了。”我没有看我的父亲，也许我是在内心里恨着他的，所以不愿意搭理他，甚至不想喊他爸爸。“但是，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那样很危险的。你还是搬回来住，我也可以放心。你嫌家里吵，那我们再也不吵，可以吗？”妈妈的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还有一种低下头来的企求。

    我避开了妈妈那盈着泪水的眼睛，还是固执地说：“妈妈，你真的可以放心，我能够照顾自己的，而且可可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孩子。”我说完，就开始准备上学去，而我的父亲一直在旁边沉默。最后，他终于吐出了一句，面无表情地说：“离开了，就不要哭着回来。”

    上完课，匆匆地赶到颓沦，就看到quen站在那里有些愠怒的样子，他的脸色有些不好，骂着：“卡其。陈小染，你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你必须多唱一场。”我朝小黑吐了吐舌头，没有理quen，依然冷漠地进去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quen对待我的态度，他对其他的人都是温和的，惟独对我有些严厉甚至苛求。对于这个问题，我问过小黑，而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最后竟然说：“也许他是比较在意你吧！”我猛地打了小黑一拳说：“小黑，你的眼睛肯定有问题。他在意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他赚钱的机器而已。”

    这样的往返，总是让我疲于奔命。回到可可的家，总是匆匆地洗了澡倒头就睡。可可总是心疼地说：“卡其，我看你还是结束了在颓沦的工作吧。你又不是没有钱。”那些钱，是的，我妈妈每次来看我的时候，硬塞给我的。我知道，那肯定是妈妈低着头向我的父亲要的，而我不想要他的臭钱，也不想妈妈低头。我这样告诉可可，她总是笑着点我的额头说：“卡其，你总是过于固执。都是那个什么破林晓默不好，明明知道你还在念书，还这样苛求于你。”我望着可可那张愤愤不平的脸，安静地睡了，满是温暖。

    9。

    和葵约在校园的水吧见，只是不想他再来打乱我的生活。

    我走过去，看见葵如孩子般地坐在那里，点了一杯蓝莓圣代放在我的面前。我坐下，开始说：“葵，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认识你，却不知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叫卡其。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希望你来打破我的平静和安稳，知道吗？希望你可以从我的生活里离开。过去的事，我已经忘记了。”

    那个孩子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仿佛受了委屈似的。他慢慢地说：“卡其，你不认识我，但我一直认识你。我一直喜欢在颓沦呆着，喜欢听你的歌，关注着你的一切。我知道你所有的事，和quen的分分和和。我不知道我竟然打扰了你的生活，对于我给你带来的困扰非常地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好不好。”

    我望着他那清澈的眼睛，一片沉默。是的，我把所有过去的事都封闭，躲避所有和过去有关的人和事。

    10。

    忙于学习和驻唱的事，我的日子忙忙碌碌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忙碌，我开始有些盲目地快乐，不再那样地沉郁。可可说：“卡其，现在的你明媚了许多。我喜欢现在的你，就如盛开的向日葵。”我开始发现，quen总喜欢弹着手指，在角落里试着他那把破吉他的音；我开始发现，quen总喜欢骂着我，拿余光看我的神情。我想起小黑说的，他是在意着我的。我开始在躲闪里观察起了他。

    从小黑那里的絮絮里，我了解到quen是一个逃离了大学——梦中的象牙塔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在这里开了小小的一家酒吧，搞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音乐天地。听小黑说，quen一直很喜欢音乐，但现在却没有那样的力量去追求他的音乐，只是不断地赚钱不断地啃着书本。我扬着头问小黑：“他为什么要一直啃书本呢？他不念大学是因为他不喜欢读书，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再次念呢？”小黑敲着我的脑袋说：“卡其，你知道quen一直苦恼于他的专业知识实在是少得可怜，而要不断地学。”

    也许，我是从了解了他后，开始喜欢上了那个总是有些冷酷的quen。我告诉可可“可可，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暴君，怎么办好呢？”可可晃着她那草莓的睡裙，不停地走，仿佛在思考，到最后她冒出一句话：“卡其，那就勇敢地告诉他。”我望着可可，一向有些讨厌quen的可可竟然这样说。“卡其，一直以来我只想你可以幸福。当你讨厌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义不容辞地讨厌上他；但是，当你喜欢上他的时候，我只想你可以幸福地微笑。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就要告诉他，否则错过的时候，你会一直后悔的。卡其，知道吗？善待自己才是最好的。卡其，一直以来，我想告诉你，你应该试着接受你的父亲。”我不知道一向看似有些叛逆的可可竟然会这样说。“卡其，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后悔没有和我的父母一起到那个陌生的城市，虽然陌生，但毕竟有他们在。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知道吗？”我扭过头，不再看可可。这些的可可不是我熟悉的可可，不再叛逆，不再有些病态的疯狂，完全不是以往的样子。我低低地说：“可可，有些事你是不明白。我们谈论的是林晓默，无关我的父亲，懂么？”说完，我静静地躺在可可的旁边睡了

    11。

    “卡其，卡其。”葵打破了我的沉默。

    我望着他，一片茫然，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过去的我已经为它画下一个句号。“葵，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提过去的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先走了。”我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葵拦了下来。

    “卡其，你知道吗？quen已经从英国回来了，他正在到处找你呢！”葵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却让我顿住了脚步。微微地停顿，我再次离开，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葵，他的来去与我无关。葵，忘记我是曾经的卡其，我现在是陈小染，而不是卡其。”可是，我知道心里有些东西开始流动起来。

    回到宿舍，苏言安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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