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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顶、大雨倾盆。
远近的群山密林都被笼罩在磅砣的大雨中,这种天气,连飞禽走兽都躲进了自己的窝里,不愿意出来。
可在一个山坳里,却黑压压地站着一大群年轻汉子,暴雨淋湿了他们全身上下,再没一处干的。
秦汉就直挺挺地站在队列最前面,雨水顺着他的脸小溪般往下淌,豆大的雨滴劲急地打着他的脸,他甚至连双眼都睁不牢,但他愣是将身形挺得笔直,纹丝不动。
“噗。”
一名学员终于坚持不住,身体摇了几摇,倒在了地下。
秦汉不为所动,那士兵只是虚脱,躺在地下休息片刻就会没事了。秦汉不动,别的学员也没一人敢动……
现在练的就是意志,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保持镇定、坚决执行命令的顽强意志。
****
韦俊走到贴在墙上的巨幅地图前,大声道:“我们何不挑起洋人和清妖之间的矛盾?”
韦俊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石达开更是变色道:“俊胞你这是引狼入室!洋人比清妖尤要凶残十倍。我们和清妖相斗属于同种同族之内斗,所争不过是正统之争!可洋人却是外种外族,他们是要亡我国家、灭我种族的,此事万万不可。”
韦俊淡淡一笑,回击道:“借助洋人不过是手段,并非目的。”
石达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韦俊道:“殿下以为,我们不请,洋人就不会来了吗?”
石达开语塞,是啊,十多年前,洋人就是不请自来的,以后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毕竟十多年前,洋人已经尝到了甜头了。
韦俊重重一拍地图,厉声道:“洋人重启战端是早晚的事,咸丰妖头想闭关锁国,洋人却要通商贸易,当他们的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必然就只能付诸以战争了!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将他们的矛盾更早地激化,将这场战争提前而已。”
洪秀全顿时来了精神,欣然道:“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韦俊道:“臣下判断,洋人早有动手之意,所缺者不过借口而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替洋人制造几个借口吧!臣下建议,派精干力量南下潜入香港,行刺绑架有地位、有影响力的洋人,挑起洋人和清妖的纷争,以洋人之贪婪、满清之懦弱,纷争一旦挑起,再要想平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到时候,天京外围各路清妖又要抵御洋人进攻,又要围困我圣国,必然顾此失彼,我圣军就可以从容应付了。”
“好!”洪秀全大喜过望,居然拍案而起,厉声道,“太好了!这件事就由俊胞去办理。”
韦俊应诺一声,顾自去了。
洪秀全至此精神大振,居然恢复了一些往昔的气概,招呼其余将领围到地图跟前,说道:“一旦洋人和清妖之间起了纷争,洋人必然会从海上发动进攻,最大的可能会选择进攻广州或者上海,如此一来,浙江的塔齐布所部、淮北的湘军甚至包括江西的湘军都将受到牵制,如果洋人北上进犯天津甚至是直捣天津、北京,这样一来僧妖头的蒙古骑兵以及胜妖头的淮军将肯定北撤拱卫北京,圣军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一举击碎清妖的包围圈。”
石达开已经完全被韦俊的分析所说服,提议道:“天王,天京外围各路清妖,威胁最大的莫过于湘军和塔妖头的绿营,臣下自请秘密前往安庆对付曾妖头,浙江塔妖头的绿营极其剽悍,需昌胞亲自出马。”
既然是自己兄弟提出来的计划,韦昌辉自然要支持,便点头同意道:“等清妖乱了阵脚,臣当立即率大军南下,与塔妖头的绿营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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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10月底,太平天国国宗韦俊率敢死之士亲赴香港,冒充海盗,乘亚罗号趁夜袭击了停泊在港口里的英国战舰,经短时间激烈交锋后,敢死之士大部壮烈牺牲、韦俊遁走,英军士兵从亚罗号上搜出令牌一面,绿营水师制式腰刀十余柄。
几天后,在广西西林传教的法国人马赖遇刺身亡。
11月初,英法两国组成联军,借口亚罗号事件和马神甫事件不宣而战,进犯广州,第二次英法联军战役爆发。
消息传到北京,咸丰皇帝龙颜大怒,大骂这些该死的洋鬼子背信弃义、贪得无厌,当即让恭亲王草拟圣旨,命令闽浙总督塔齐布、两江总督曾国藩派兵增援广州。咸丰决心和洋人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将道光皇帝受的鸟气从洋人身上找回来。
塔齐布和曾国藩不敢怠慢,在接到圣旨的当天,便各自派出精兵连夜南下,准备救援广州,可铁汉军的六营和李续宾的宾字营才刚刚开到汕头,便收到了广州陷落的消息。救援广州是不可能了,是否要夺回广州却需要三思而行!两人一面放缓行军速度,一面急报塔齐布和曾国藩,请示下一步行动。
英法联军在攻陷广州后,实行了惨无人道的烧杀劫掠,将整个广州城洗劫一空。
消息传到北京,咸丰皇帝气得当场吐血,大骂塔齐布和曾国藩督师不力,盛怒之下差点下旨斩了两人,还是兰贵妃在边上苦苦劝住,最后咸丰皇帝下了死命令,让两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广州。
接到圣旨后,塔齐布和曾国藩在浙江义乌碰头,商量夺回广州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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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叹道:“看来这回皇上是动了真怒了,字里行间全无回旋之余地,如果广州夺不回来,只怕你我项上人头都得搬家了。”
塔齐布也叹道:“谁说不是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看长毛就要撑不住了,皇上他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洋人再折腾,他也不会危及我大清朝的生死存亡,可长毛如果缓过气来,对我大清却是致命的威胁哪。”
“是啊,皇上可真是糊涂了。”曾国藩仗着和塔齐布交情日深,说话也开始直白起来,“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能犯混,长毛始终是大清的心腹之患,绝不可掉以轻心!湘军和闽浙绿营主力绝不能调动,夺回广州还得另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塔齐布无奈,说道,“眼下的两广地区,还有可堪一战的绿营吗?李续宾和铁汉军,加起来也不过四千人,怎么可能是英法联军的对手?除非你我率大军一起南下,不然广州是断无可能夺回的。”
曾国蕃急切起来,拍着桌子骂道:“叶名琛这个两广总督是怎么当的?他的广州水师呢?他的两广绿营呢?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合两广军力,居然顶不住一万英法联军的进攻,真他娘的没用。”
曾国藩一着急,粗话也来了。
塔齐布苦笑道:“我的曾大人,叶名琛都已经成了洋人的阶下囚了,也算是为国尽忠了,我们就不要说他了!倒是广东巡抚桂柏和广州将军穆克德这两个混蛋,居然献城投降,实在罪该万死,据说广州城破之时尚有绿营兵两万之众,城内百姓也是同仇敌忾、万众一心,完全还有一战之力呀。”
“这两个混蛋。”曾国藩气得咬牙切齿,说道,“真是丢尽了他们祖宗的脸!想当年,八旗子弟是何等骁勇,不想到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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