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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待产的日子,总是会拉长时间的长度。
润福闲暇无事,倒是钻书房的时间最多,而素日里,除了李氏和年氏隔三差五出点小篓子,润福也不当回事儿,毕竟事已成定局了,润福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平静的有些让人不安,不过她倒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性子,以静待动,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拿起弘晖前段时间捎回来的地理志,厚厚的一摞子牛皮纸,托在手里却掉出了一张夹在其中的素笔画,画中两个十六七的男孩子,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隐隐约约的宁古塔不见往日的萧瑟,在夕阳下的笼罩下只剩下几分静谧的气息,寥寥几笔勾勒出少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润福从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翻腾着手中的地理志,弘晖的笔工确实出色,而且他极其认真,这地图看起来是费了一番不小的心思,想到前几天康熙赏到府里的赏赐,润福暗暗偷笑了,因为康熙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送了两名如花美眷过来。估计弘晖这小子回来定然不知所措。
摇了摇头,润福收敛了心神,手里反复抚摸着那几张用着鱼皮画着的宁古塔边界图,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沿着边界线回划着,思索着,手指正停在了鸭绿江上。她在想的不是别的,而是中朝边界的问题。
天朝上国的思想,是渗透在这些皇亲贵愦的脑子里了,却不知这种自大,最后会让我们的整个国土一点点的沦丧、蚕食。润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虽然受了这么多年封建思想的浸淫,但骨子里还保存着现代的思想,就算看着这个国家的走势无动于衷,但是对于国土的捍卫还是有那么点激情在里面的。
在纸上划来划去,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索性把这个事儿放在心里,暂时不想了,提起了笔,自己想起了有趣的事儿,把弘晖寄过来的地图,按照前世地图的模式,将区域按照功能用颜色区分,将分界线用不同的标示标注,还在旁边加了备注,画地图是个精细的活,忙活了一下午,润福不过才标好了几张。
润福却不知道,自己不去惹事儿,但是事却自动找上门来。润福又怀孕了,这个事儿,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的压在了府里的几位女人身上。虽然事情已成定局,可是女人之间的争斗,除了自己的位份,更多是因为孩子。所以,这个小小的地图,竟然成了一个导火索,引起了整个朝堂的震荡。
=====我是阴谋的分隔线,贼笑中==========
“爷,这些是家兄捎来的”年氏侧着头含笑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侧窝在床上看着书的四爷,胤镇漫不经心的移着视线望向年氏抬起的手,等注意到年氏手上带着彩色的地图的时候,不禁略略怔愣了。
年氏挽起她那温婉的笑容,笑着解释“呵呵,妾身对哥哥所在的地方感兴趣,就让哥哥画了下那的地图,然后照着哥哥信里讲的,又发现不清楚,索性拿着各色的将不同地方用色彩标上,爷,你看这绿色的是草原,黄色的是沙子多的地方,蓝色是有水的…”胤禛听着年氏的话,已经半眯的眼睛闪着灼灼的光亮,这是个好东西!
他顺手接过年氏手中的地图,细细的看了过来,并不时的问着各个地方各种颜色代表的意义。
“好”胤禛将自己手上的书放下来,高兴的称赞了一声。
“很好”极其难得,胤禛出口夸了一声年氏。“你哥哥就捎了这么几张过来么?”胤禛顺口问了一句。
年氏抿嘴笑着“哥哥知道你看着这地图,一定能感兴趣,已经八百里加急派人将地图送过来了”
“知我者年庚尧啊”胤禛看了自己手上薄薄的纸张,掩不住喜色。不过心里却有了一些思量,自从胤禛没有立年氏为福晋,胤禛和年氏一族的关系就出现了微妙的关系。此次年氏将这个地图交给他,这个含义恐怕是不止希望这地图能帮助年氏出彩这一层面了,但是现在整个朝堂的局势非常的微妙,太子虽然复立,可是权势却大大比如以往,在朝中的威望也减轻很多,整个朝堂可谓是一团乱麻,以八阿哥为首的八爷党和太子党更是不时的起着冲突,皇阿玛看似不闻不问,可是对于这种局面却是心中有数,不声不响的将修葺一新的圆明园给了自己做别院,让众人的视线又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这个时候,倒不如以静制动,权当修身养心了。想到这里,胤禛的心里转着不同的想法。
虽然年氏一族的心思,绝对不是那么的单纯,但胤禛得了这几张地图,还是极为高兴的。于是他语气愉悦的说“来人,汤壶米酒给爷佐餐”。
屋子里散发着氤氲的香气,将屋子里的气氛勾勒的温情脉脉,年氏极为高兴的看着胤禛,轻轻的说了句“终于能帮上爷了,妾身一向是个驽笨不及福晋的,难得能给爷分点忧”。
胤禛听了年氏的话,敛了笑容,淡淡的说了句“你很好,和她比什么,两个人各有千秋”。
年氏垂下眼帘,掩盖了眼神里的思绪,也淡淡的说“妾身晓得”
屋子里又恢复到一派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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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清晨还有些微凉,对着薄凉的空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润福起了床,站在廊下听着两个鹦鹉在叽里咕噜的叫着,不得不说,这两只鹦鹉这几年被杏儿她们伺候的极好,不仅极通人性,而且还长寿,平时笼子也是敞开的门,两只小东西也会飞出去到处溜达一番,不过天黑和吃饭的时候,一定飞回来。
润福伸出手,让笼子里的两个鹦鹉吃着她手掌心上的食物,看着鹦鹉嘴一啄一啄的探着吃她手掌心里的食物,心里一派平和。
一早她就得了信,胤禛昨儿个回府里了,还赏了年氏很多的东西,大多是皇上赏给胤禛的。这信儿还不是说一便,想着早上在院子门口,几个面孔不是那么熟的丫鬟状似八卦闲聊的说话,润福就不禁一乐,这人啊,都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儿做,闲大发了。
润福心里一寻思,就知道是那几个闲着的女人,看不得年氏受宠,准备撺掇着自己去和年氏碰一碰呢,真把别人都当傻子呢,别说她对这些没个兴趣,胤禛爱宠谁爱喜欢谁,都是他的事儿,自己看护好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就好了,这是润福想明白的事情,和一个帝王,要独一无二,别说是胤禛这个性子的,就是风流点的,都不现实,还不如让自己明哲保身来得现实的多。
不过,对于年氏受宠的理由,润福倒是觉得让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了,自己不争不代表自己怕事,更不是容得别人站在自己的肩膀上耀武扬威的,还是拿着自己的东西来对付自己。
润福看着两个鹦鹉把手中的粮食吃完,还把小小的头贴着她的掌心摩挲了一会儿才扑棱个翅膀飞走了,润福摇了摇头,自己进了屋子,净了手将早膳吃了,她还是孕妇,不能过多的思量这些事情,对腹中的胎儿是很不利的。
润福让杏儿笼起了小手炉,上面放着玫瑰蜂蜜水,蜂蜜不是很浓,因为怀孕不适合吃的东西比较多,润福还是蛮重视这些的。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碟,里面装着几种干果,润福就着手吃了几个酸梅,就放在那了,手里捧着一封信笺,有些楞在那“主子,这信是早上丢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谁,还拿着石头压在上面,中间还用雨布夹着呢,怕是被露水打湿了”杏儿掀开了帘子,见润福神色莫辨,盯着手中的那封信,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在那说话。
“唔”润福应了一声,“满儿和柳儿起床了没?叮当去了账房了吧”一大早没见到两个小家伙跑来,就是叮当早上来请安说是要去看看这个月的用度再来回来告诉她。自从叮当满了十岁,润福就有意让叮当接触管家的事情,有的东西自己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心里清楚。
杏儿见润福转了话题,也聪明的跟着回应“两位小格格早早的起来了,跳了段主子之前教的什么健身操的,就去学堂了,要奴婢去喊了她们么?”杏儿一边将檀木香坛子拭擦的干干净净,准备好香火,等着润福过来燃香,一边回着润福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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