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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相者曾这样评价张邦昌的相貌:“相公的相貌,原也平常,只不过,颌下的那颗黑痦子,颇为不凡,犹如点睛神笔,凭添无数种可能。天机不可说,不可说啊!”
世祖高皇帝论曰:“张邦昌的黑痦子就象他的人一样,看久了不行,久了不看也不行!”也许,这就是张相公三度罢相,又三度复出,屹立大宋政坛三十年不倒的原因吧!
张邦昌的门生道:“相公姿容甚伟,大气天成,贵极人臣,固当其宜。尤其是颌下的黑痦子,居五官之下而不卑,行五脏之上而不骄,天不可拘,地不可束,翻然而直上九霄,攸忽而径潜九幽,真乃古往今来、空前绝后、震古烁今的第一黑痦子也!奇哉、伟哉、壮哉!”
——《不倒传说:帝国名相——张邦昌》
靖康元年正月初八,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率领大军,驻扎于京城西北牟驼冈。当日夜间,汴河之上,金兵以数十艘大船顺流而下,猛攻京城西水门。
“相公,敌人上来了!”一名小校声音颤抖着说道。
李纲一身戎装,腰挎宝剑,端坐于帅椅之上,淡然道:“看到了,慌什么!西水门防御使何在?”
“在!”防御使上前几步,抱拳拱手,道:“请相公吩咐!”
“令你带领两千军卒,多带长钩,列于水门之前。待敌人临近之时,用长钩钩住敌人大船,城上再以大炮击之,可保无虞!”
“末将遵命!”防御使应声而去。
一刻钟的功夫,水门防御使率兵列于城下,严阵以待!
城上城下,火光通明;大河之上,一长串光亮延伸到目力所不及的远方。金兵来势汹汹,看起来,足有三四十条船呢!
大船越来越近,慢慢地,已经可以看清船的轮廓。
“咚咚”,沉闷的战鼓声自船上传来,激昂着勇士的热血,撞击着懦夫的胆怯。
“传令,床子弩准备!”李纲抑制着站起来走几步的冲动,暗中调整呼吸,不急不徐地说道。
“床子弩准备!”传令兵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带着压抑,仿佛射入夜空中的响箭,一下子扑进人们的心里。
李纲身边,一名床子弩校射手竖起右手大拇指,闭上左眼,全神贯注地看着急速而来的大船。
“四百步!”校射手喊道。
“三百八十步!”
“三百五十步!”
李纲微微点头,床子弩指挥心领神会,喊道:“左一床子弩,火箭准备,放!”
床子弩旁边军兵点燃弩箭上的药捻子,只听“嘎崩”一声巨响,几十只弩箭呼啸着射入漆黑的夜空!
“呜,呜,呜”,城墙上的士兵注视着飞翔的弩箭,齐声呼叫!
“呜,呜,啊!”
眨眼之间,弩箭命中第一艘敌船,几乎就在同时,箭身上爆出一个又一个耀眼的火球,火球燃烧着可以燃烧的一切。
敌船上,惊呼声声,人影窜动,片刻火已熄灭。
床子弩首射,命中目标,虽然金军损失甚微,宋军却士气大振。
“床子弩,火箭准备,自由射击!”指挥的声音沙哑,兴奋地叫着。
绷簧响处,几百枝弩箭离弦而去。金兵战船,火光一片。至此,西水门城墙上布置的十驾床子弩,第一轮攻击已经完毕。
射击完毕的士兵,紧急动作起来,为下一次发射做准备。
敌船喊叫连连,前进速度不但未减,反而更加迅捷。
“二百八十步!”
“二百六十步!”
一名高大威猛的将军,喊道:“右一神臂弓手,火箭准备,放!”
神臂弓应声而射!
“呜,呜,呜”,宋军神臂弓手发出野兽一般的呐喊,伴随着飞翔的箭矢,期待着辉煌的瞬间。
“呜呜呜,唉!”
弩箭发出一道亮光,一头扎进船头的河水之中,神臂弓校射并没有床子弩那样好的运气,不过,指挥看得清楚,敌船已在攻击范围之内。
“所有神臂弓手,第一轮火箭齐射,射!”
大宋帝国的看家利器神臂弓,千箭齐发,箭矢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震得李纲耳朵痒痒的,微感痛楚!
“呜呜呜,啊!”
大部分羽箭射中第一艘敌船,箭身上硫磺,碰到船身,四处喷溅,大火越烧越旺,不一会儿,已到无法施救的程度。船上的金兵,有的全身着火,死力扑打,撒欢地跳动;有的跳上附近的船只;有的根本等不及,慌不择路,直接跳进冰冷的河里。
第二艘船也在燃烧,火势弱得多,船上的军兵号叫着救火,也不知能不能控制住火势。
“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大炮指挥“沧啷”一声,拔出宝剑,奋力刺向敌船,叫道:“右一大炮,三十斤装弹,放!”
这时,金兵已经放弃第一艘战船,第二艘在救火,后面的战船迅速赶超上来。
“呜呜呜,嗨!”
大炮第一发失败,重重地砸进汴河里,激起高高的水柱。
随着指挥的又一次怒吼,防御西水门的三十几具大炮,一齐发射。
“呜呜”,从天而降的石头在叫;宋兵在叫。
“呜呜,嘿!”
行驶在最前面的战船中弹三四发,损失不大,依然向前冲着。紧随其后的战船,遭受到无情的打击,中弹十几发,桅杆被打折,船体损伤严重,在河中间“滴溜溜”旋转起来。
宋军欢呼的时候,金兵的战船已经逼近水门。战船上,羽箭密密麻麻地飞射而出。
水门指挥使叫着:“举盾!稳住,抓牢!”
宋兵们躬身哈腰,躲到盾牌后面。
“叮叮当当”,一轮脆响过后,羽箭落地,宋兵除十名士兵受伤,其余的连一根汗毛都没掉。
前头的战船速度慢下来,后面陆续靠上来三条船,金兵第二轮攻击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采用散射的方士。躲在盾牌后面的宋军损失较大,伤了四五十人。
战船靠近之后,水门防御使一声令下,盾牌后面闪出无数的人影,三四人抬着碗口粗的长杆,长杆顶端绑着铙钩。盾牌手在前引导,弓箭手于后策应。
“嗨!”十几组长钩手先后钩住最前面的战船,死死地抱住木杆。船上的金兵有的放箭,有的挥动刀斧,奋力劈砍铙钩;而水手喊着整齐的号子,划动船浆,急欲摆脱束缚,恢复自由。宋军这边,分出一部分人手,帮助长钩手稳住船身,其余的人不断射箭,将企图砍折长钩的金兵一一射杀。
双方僵持着,战况达到了白热化。
后面的几艘战船,不断有人跳进河里,爬上岸,朝水门边的宋军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密如雨点的火箭从城头射下,瞬间,金军战船被熊熊大火所笼罩。
“呜呜,噗哧”,城上滚木擂石,一股脑地砸到船上。战船在大火中解体。
“杀呀!”
宋军高声欢呼,如法炮制:长钩手钩住船身,身边的弓箭手策应掩护,城上火箭、擂石齐发,两刻钟的功夫,金兵十几艘战船解体,死伤过千。后面的战船再不敢进攻,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李纲与守门众将士,高声欢呼,同庆胜利。
欢喜之余,李纲悄悄拉过西水门防御使,道:“速速派人,在河中心安放叉木,并且运些巨石过来,放在水门里面,令敌军战船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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