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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门世子范公子当然不会只是个车夫,敢这样恶意猜测范慎的李家二少爷李挽良在两日之后便满脸呆滞的被送入了苏州府囚牢,他直到在那阴暗潮湿的牢笼里真正被关押了起来之时,仍然是觉得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实在过于不可思议,他怎样都想不通金陵城内楚氏与他李家为保他而设下的种种布置怎么就会如此轻易便被范慎范车夫一一告破。而甚至是在这囚牢里过了一日之后,这位李少爷似乎才彻底得明白了他现下的处境,也终于完全放弃了他的隐忍他的城府,毫无一分大家少爷的风范的开始哭嚎开始呼冤。
李挽良的哭嚎自然是传不到张宏这处的,而张宏也根本不会多理会一分李少爷现如今的凄凉,他只是坐在院中一手抚茶,一手撑着下颔,面色微有笑意而猜测着那位苏州刺史杨慎名该如何来面对眼下的局面。
为了不沾染楚氏的这些事,为了能够从中脱身,杨刺史不惜犯下了他这辈子最不应该犯下的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可即便如此,张宏这一步棋却依旧是将他杨慎名重新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这时的杨慎名对于牢中的李挽良究竟是交给楚南轩?亦或是等候楚四爷楚南仁的意思?都不是张宏所能料到的,他只是从范慎描述当时杨慎名的面色极为古怪这一点上而颇觉玩味。
“看来刺史大人又有的头痛了,只是不知道楚氏家主楚南轩对李挽良会是怎么一个态度。”张宏微笑言着,将手中把玩着的青花瓷茶杯往前推了推。
坐在他对面的范慎会意,很自然的为张宏斟了杯茶水,随后微微笑了笑:“不管楚南轩有没有举动,大人这么一来却是终归将他楚氏的那些事彻底放在了台面,楚南仁那方先动也好,楚南轩也采取手段也罢,反正这事近几日便会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张宏点头,深以为然,这个时候李挽良既然彻底暴露,那便间接说明楚南仁那些人的居心也随之暴露,以楚南轩原本便想对付这些人的心思来看,楚南轩是怎么都不会再安然等下去了,况且,逼迫李挽良出来,从而诱出楚南仁,这些事也都有楚南轩的影子从中显露。而张宏也只不过是从旁相助了楚南轩一把,尽早的将李挽良李少爷逼出来罢了。虽然他的居心并不是那么冠冕堂皇。
“你说楚连城楚少爷为何最终又放弃了阻拦你?”放下了李挽良那些心事,张宏这会儿也奇怪着楚连城当日在范慎从马车上仗剑下来之后,楚连城为何又似乎是刻意放走了范慎。
张宏奇怪,范慎当然也不完全了解,他当时确实是有意与楚连城一较高下的,可偏偏在他准备动手之际楚连城却又主动给他让开了道,而也是因为楚连城的这些举动,这才使得范慎能够带着李挽良从容赶回苏州府,若不然,后续的阻拦显然不是范慎能够轻易应付。即便张宏还有着一些范慎并不知道的安排。
“这一点在下也不尽然清楚。”范慎沉吟着,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言道:“不过,我当时隐约看得出楚连城楚公子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他在给我让路之时面色不太好看。”
能够让楚氏嫡系长子楚连城受到惊吓的事,或人在这江南道能有多少?张宏思来想去,却怎么都不认为除了楚连城的父亲楚南轩之外还会能有其他人。而关于楚连城与楚南轩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确实也是张宏极为疑惑的一点,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何身为楚南轩的儿子,楚连城却与楚南仁走的那么近?
楚连城受到了惊吓,在张宏想来只能是楚南轩的影响,这一点张宏很确定,因为以楚连城的身份来看便是楚南仁也不至于让楚连城那般惊讶,且放过范慎一行人。
也是张宏如此沉思的神情落在范慎眼中,却叫范公子无端端又生出些感慨来,他有时其实挺心悸陷入沉思了的少年张宏,倒不是因为张宏沉思时有些什么古怪之处,只是这么多时日追随下来,范慎很清楚基本上大多事情都能够在这少年沉思之下得以解决,而也是张宏如此与他年岁径为两端的强悍的心智却是让范慎只能感慨除了用一个怪物来形容这少年,怕再也找不到其他。
大智近妖,说的便就是这少年罢。
范慎的心思张宏自然不知道,这时的却已经不再去深思楚连城的反常之处,对于那些暂时想不通,但不须太多时日便会知道真相的事情,张宏只是点到即止。他这时的沉思,倒完全是因为另一个疑惑。
派公孙兰手下之人随范慎前往金陵城时,张宏也还抱着另一个念头,那便是要试探试探公孙兰的用意,他先前曾经怀疑公孙兰在他身旁将他的计划告之了楚氏,所以此次金陵城一事他也一直是在暗中提防着公孙兰,以及她那红鞋子。
但公孙兰却没有任何异动,她的红鞋子也很配合的听从着张宏的安排,没有丝毫的蹊跷之处。这让张宏十分不解,照这么看来,那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难道真的本来就不应该去怀疑公孙兰?可若非以往是公孙兰的从中出卖,那他身旁又究竟会是谁将他的布置屡屡透露给楚氏中人?
公孙兰,想着那一个妖娆且一直以放浪掩饰着她本性的女子,张宏一时间不能再作出任何定论。而不管怎样,他眼下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继续等下去。
“跟黄不学那处打个招呼,要他们几人这几日注意一些。”张宏突然开口,却是言起黄不学,范慎听着,心中却是明白张宏的意思是指要黄不学以及柳家,刘府三方从商会中注意着楚氏商会一事。
“既然楚南仁收到了李挽良李家的银钱,虽然仅有一半,但依我看来,差不多应是足够了。”张宏神色复杂,轻声道着,有些叹息之意,这一事毕竟是他准备谋划了许久之事,而在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奔波劳累之后,他的布置以及目的,也终于都充分具备了迸发的征兆。
真正心满意得之后并不是连连的雀跃欣喜,反而有着那么几分遗憾。
将茶水一口饮下,张宏凝视着范慎身后那一颗微微枯黄的老槐树,喃喃道:“若我所料不差,楚南轩这几日应该便会对楚南仁那些倚赖着王公公的人动手了!”
…
…
“看来,兄长应该不会再等下去了,他若要动手,则必然是在这几日之内。”
张宏猜测着的同时,楚南仁也是如此断言,与以往一向的粗放豪爽不同,今日的楚南仁却显得微有颓丧,便是在他说出这话之时也显得有些苦涩。
这时的楚南仁正与楚南聪二人在一处颇为隐秘的宅院之中,此处宅院不是他二人名下产业,但一直以来却都作为他二人秘密联系之地。
李挽良被那少年拿下,送到了苏州府囚牢这一事楚南仁与楚南聪当然都是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而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楚南聪正好收到来自皇商李家的那一半银钱,他当然确实暗恼于李挽良的狡猾,但无奈。这种事儿可以胁迫李少爷,但绝对不方便一二再的威逼李挽良,因此当他正在思虑着该如何要李少爷吐出另一半银钱时,却忽然得到了李挽良被拿下的消息,心中惊愕,沮丧可想而知。
李挽良被拿了下来,那自然说明家主楚南轩已经是彻底的知道了他们暗中进行的那些事,而当这些事暴露在楚南轩的眼前,那依楚南仁与楚南聪来看,楚南轩是无论如何都会动手的。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要素在这一事件中显得太无关紧要,这是江南道,都拥有着莫大的影响,楚南仁与楚南聪二人也并不逊色楚南轩,因此楚氏内部的争斗之事看似温温如火,虽炙热但好象并不至于一触即发,可事实上,这火却已经逐渐演变成澎湃不已的活火山,随时都有燃烧起来的迹象。
“既然家主将连城唤了回去,那这已经是他一种暗示了,他不容许他的儿子随在我们身边,也是说明他要对我们动手了。”楚南仁有些颓丧,但楚南聪却是微眯着眼睛,显然深沉且阴郁。
范慎与张宏可能不清楚为何当时的楚连城会突然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而仓皇放走了范慎。但楚南聪,楚南仁二人当然知道其中原因。
楚连城既然看到了那些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范慎手下的楚家死士,那当然能够想到这整件事中都有着楚南轩的影子,而既然他楚连城的父亲都参与到了这整件事中,那他又如何能够不感到惶恐?
不过,虽然是隐约感觉到了这整件事中都有着父亲楚南轩的影子,但楚连城依旧不明白为什么楚图能够得到他父亲楚南轩的意思而拥有楚氏死士。
“据连城最后来的消息称,他见到了楚氏死士,并且那些人比家中的更为精锐,似乎是属于楚图手下。”楚南仁尽量压低了声音,问着这话,显得有些不自然。
楚南聪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懂为何楚氏中最隐秘的人会出现在那孽子手中:“会不会这真的是家主的意思?还是简单的只是楚南岚在那么些年里为这孽子所留下的一张底牌?”
话音刚落,楚南聪瞳孔却是瞬间收缩,然后面色大变,便是嘴唇也有些泛白:“我想了一件事。”
楚南仁自然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但见其神色如此,当然也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同寻常,因此他连大气也不敢喘息,只能安静的听着他眼前这位兄长想起了什么事儿。
“你还记不记得,年前家主令你要你彻底清除楚图那孽子在江南道所有的布置根基一事?”楚南聪目中极冷,独属他那种纨绔浪荡公子的气息再也看不见,只是一味的慎重再慎重。
这件事情楚南聪当然记得,而这也是年前迫使楚图不得不匆忙从京城赶回江南道一事。当时负责打压楚图,将其在江南道的根基毁于一旦,甚至是成功将他逼出了江南道退回扬州府,这种种事都是楚南轩的命令,楚南聪这位江南道督护府大将军的执行。
可这个时候楚南聪为何又提起此事,这倒不是楚南仁能够理解的,但见楚南聪如此严肃,楚南仁也不敢多话,只是点头示意他当然记得此事。
“照现如今看来,那年前家主要你清剿楚图那孽子根基之时似乎是刻意放过了他手下这些死士!”楚南聪紧咬着牙,狠声言道。
刻意放过了楚图手下那些死士,这意味着什么?楚南仁不蠢,他当然在听罢了楚南聪这话后便立即明白了楚南聪的意思,于是这一刻他二人都是面色惊诧,相互对视之下,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只是一般的匪夷所思,满脸恐惧。
二人围着一张桌子而坐,桌子上摆放着一壶茶水,心境受到一个猜测而引发的惊诧时,楚南仁伸手便抓起那壶茶水,狠狠的灌了几口,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来平复他心中的激荡。
过了许久,楚南聪这掌握着楚氏商会的楚家三爷到底是更为坚韧,他首先摆脱了那个猜测而带来的震骇,尔后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位是为江南道督护府大将军的兄弟,轻声问道:“京城可有消息?那位大人来信中的公子可有消息?”
对于他二人先前猜到的那个可能,这会儿他二人很有默契的绝口不再提起,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惶恐,还是因为那个猜测的可能性实在太渺茫,根本不足以让他二人相信。
楚南聪转移了话题,楚南仁自然也是接着,他当然不想再去思虑先前那个猜测,所以他连忙回道:“没有消息,京城那位大人似乎真的是放手我等按照那位公子的意思行事,可偏偏那位公子至今也不曾露面。”
“这倒是个麻烦,事到如今,楚南轩的意思已经是路人皆知,而我等却始终得不到任何消息,难道真的便要如此束手待毙?”楚南聪低着头,不去迎看楚南仁的那双眼睛,并且也似有意在躲闪着。
楚南仁当然明白他这位兄长的意思,也听得出楚南聪是要他来做头阵。而对于楚南聪的这个心思,楚南仁倒也能够理解,他毕竟只是一个商会的掌握者,而他楚南仁始终是江南道大将军。所以这么一来,他首先跳出来无疑是最为合适也最为应该的。
但他最喜的便是这样带着政治味道的勾心斗角,尤其是这种味道出现在他二人之间,因此对于楚南聪,楚南仁倒也根本没有避讳,毫不客气言道:“这种事儿原本便应该我来做,兄长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声音提高了几分,楚南聪当然知道楚南仁的意思,因此他讪讪笑了笑,倒也不再开口,只是听楚南仁继续言着:“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况且那个什么公子也始终不露面,既然如此,那我等只能自行决定了!”
他二人在江南道是何等的身份?虽说心中忌讳着京城那位大人,但毕竟不能够甘心受制于那个什么公子,所以从本质上来讲,他二人的态度都是一致的,都是决意要自行动手的。
在这种时候,他二人联手似乎堪比楚南轩,但同时当然也不敢轻视楚氏真正的家主,如此一来,他二人只能同心协力,根本不敢有任何勾心斗角。很讽刺的是,只有在真正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们才能够如此的团结。
楚南仁表了态,楚南聪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二人相视之下显然都是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那便是,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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