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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一介布衣士子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徘徊游荡在权势中心边缘的张希,自然不仅仅是依靠他家中内人李氏的身份。这么多年来,张希一味的隐忍,卑贱,迎合着许多人,对许多人也都曾经卑躬屈膝。这才使得他能走到今天这地步。所以在有了今日之地位,权势后,张希便不再隐忍,不再卑躬屈膝。尽管这其实是他故作的一种心理扭曲的表现。
从半夜被下人吵醒,到眼睁睁看着他极为宠溺的独子腹部满是鲜血,以及那神情中的呆滞,恐惧,张希本就不容被人触犯的神经终于被人狠狠的拨撩。虽然狰狞,但张希依然没有失去理智,倒全赖于他前几十年的隐忍,以及处事不惊。
随张介良一同从张宏家回来的万骑营偏将将事发经过详细的回禀张希后,本以为此劫必不能逃的偏将却只是愕然发现,张希张尚书似乎并无和他计较之意,只是面色阴沉的挥手示意他下去。
偏将庆幸而又惶恐之时,张希看着夫人李氏已从宫内请来几位御医为张介良悉心治疗。张介良身上其实并无大碍。但妖妖那张稚嫩的小脸,以及她眼中的残忍疯狂,却深深的震撼到了张介良本就不是那么顽固的神经。所以此时的张介良呆滞,像是一个被惊吓的小猫,蜷缩在墙角,任由那几名御医给他涂抹着些什么药。简单而言,身体并无太重外伤的张介良,其实是被妖妖吓傻了。
李氏出身高贵,虽然仅仅乃是陇西李氏的旁系。但出身名门的她显然没能继承族中长辈高贵,雍容,冷静,矜持等等一系列名门出身之人该有的大家风范。此时的她倒更像一个泼妇,她知道她的儿子是被人吓傻了,她也知道或许经过些时日她的儿子还能康健起来,但她终归是不能容忍竟然有人敢伤害她的儿子这个事实。所以她一如初嫁张希之时那般,指着张希的鼻子,丝毫不顾粗壮的脖颈因愤怒而显得狰红:“你这没用的废物杀才,莫不是自家孩儿被伤到如此这般,你还是无动于衷?”说着,被愤怒所掩盖了悲戚的李氏狠狠的抹了把已然流入口中的眼泪:“你这些时日来与那韦氏厮混,老娘从未理睬,但今日,你若不能为我儿讨回公道,老娘定不饶你!”
对于李氏的撒泼,张希只是木然以待,他在迎娶她之时,看到的不过只是这李氏身后的家族之力,所以他习惯了李氏如此对自己。可在听到李氏竟口吐妄言,提及韦后时,张希终于还是忍不住眉角跳了跳,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察觉到张希此时异样的李氏倒是一怔,并非太蠢的她终于还是想到了妇道,所以缄口,但仍愤怒。
交代罢御医定要治好张介良的张希未再多停留一刻,这口气不仅是李氏咽不下,其实张希心中的愤怒更是直接影响到了他的神智。所以从房中出来之后,张希直接便唤那仍在房外侯着的万骑营偏将上前:“今日之事本尚书不怪罪于你,但你可知接下来你该如何去办?”
偏将自然能看得出张尚书此可刻平静面色下所暗含的巨大愤怒以及狰狞,所以肃然:“末将这便回去点齐人马,将那一家人生擒至尚书府,听由张尚书处置!”
张希强忍着青筋跳动:“此时不可,惊扰了那处片百姓,会授于相王口柄。”已是知晓那伤到自己孩儿之少年身份的张希,当然知道此时若是冲动,但这少年身后的临淄王,以及太平公主都会有十足的借口,手段来对付自己,因为毕竟是他那孩儿张介良挑衅在先,甚至是动用了京中禁卫。愤怒到了一定程度,那会化为沉静。便如此时的张希:“明日,本尚书早朝回来时要看到那少年一家。”
偏将恭身称是,忙退了下去。
从政十余年,张希自然对这天下最为阴暗的争斗有着较深的见解,他其实心中很明白此时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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