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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东躲西藏,崔直一时竟难以得手。
见状,他怒气冲冲地道:“看来还得要我的威虎来帮忙了。”说着就要去放那恶犬。
袁心怡一见要放狗,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吴名也内心也惊惧不已。但他此时只得故作镇定地安慰说:“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着护在她面前。
不知何时,疯和尚已悠悠醒来,忽然大吼着又朝崔直扑来,一把抱住崔直的腰身。他叫道:“吴名弟弟,快跑,快跑。”吴名见疯和尚醒来帮忙,又喜又忧。
崔直使出浑身解数,却摆脱不了疯和尚。气得大骂:“你这该死的疯和尚,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那恶犬被拴在一旁嘶声狂吠,却又挣不脱锁链。
吴名见崔直没有了恶犬帮忙,一时也奈何不了疯和尚。于是便匆忙拉起袁心怡一路狂跑,奔出寺庙院落。
此时,身后只留下一阵狗吠人骂之声。
两人跑向街心,正考虑着要躲向哪里。突然,吴明眼前一亮。原来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到了近前树下,他猜应该是崔直赶来的。
两人对望一眼,均是大喜过望。
袁心怡高兴地说道:“老天保佑,我们有救了。”说罢便爬进车厢。吴名也迅速跳到车厢前,挥起皮鞭赶马驾车快速离去。
马车飞奔着出了集镇,吴名找了个路人问过范阳城的方向后,便驱车马不停蹄一路奔去。
逃离崔直的纠缠后,两人本该开心。但一想到疯和尚被恶犬咬伤后,现在可能还在与崔直胶着着,也不知会不会面临生命危险,吴名便忧心忡忡,怏怏不快。
袁心怡倒是非常高兴,她兴奋地说道:“吴名哥哥,我们终于安全了,现在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会休息下了。”
但她见吴名半晌没有回话,随即又幽幽地说:“真是对不住疯和尚大哥,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也很为他担心。”
吴名叹了口气道:“原来袁姑娘也懂得为别人担心了。”
袁心怡听出吴名话中带有半分埋怨,半分讥诮。又细想起这一切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的,现在既连累了吴名,又置疯和尚于危险,竟然越想越自责,自顾自地啜泣起来。
吴名忽然“吁”的一声刹住了马车。他略带歉意地说道:“我最怕听女人哭了,从小就怕。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别自责伤心了。”
重新启动马车后,两人都沉默了半晌。
吴名突然问道:“那个崔直过去和你认识吗?他为什么要绑架你?是劫财还是劫色?”
袁心怡一听,便气忿忿地道:“崔直是我家的一个护院。昨晚,范阳城内有花灯,我爹就让他护着我出去看花灯,不想,他竟然把我给绑了出来。具体为什么要绑我,我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是想要勒索一些钱财吧。”
吴名“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家是大富商?还是大官家?是不是有很多钱?”
袁心怡“噗嗤”一声笑道:“我家可不是什么大富商。我爹是……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等下也会知道的。我爹是范阳侯袁淳。”
吴名虽然只是个小乞丐,但长年走街串巷地乞讨,市井中各色人等多少都有所接触,自然对大新朝的爵位有所了解。
他听后吃惊地说道:“你爹是侯爷?那你就是侯府千金喽?”
袁心怡“嗯”了一声,问道:“那你的父母呢?你为什么要做乞丐呢?”。
吴名无语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真是幸福啊。从小生活华贵,又有父母疼爱……不像我。我三岁死了父亲,六岁死了母亲,一个人飘零在人间,敲百家门,吃百家饭长大。被狗咬过,被人欺侮过,还差点饿死过……。”
说着说着,他竟然心酸地呜咽起来。
袁心怡没想到自己的问话,竟然勾起吴名的伤心事,不免有些歉疚,便忙说道:“对不起,吴名哥哥,我不该问起这个。”
吴名随即又哂然一笑道:“算了,这又不能怪你,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不过,说书人讲,人也不要一人信命,谁说人又不能改命呢?”
袁心怡也附和道:“是的,只要努力,人也是可以改命的。就拿我爹来说,他也是出身清贫,却一直很努力。年轻时参加义军,屡建战功,当今皇上即位后,他也因为军功被封了侯爵。”
吴名听后,内心一时间便对范阳侯生起无限羡慕与敬佩之意。喃喃地道:“我也想努力改命,谁又敢断言,一个乞丐就不能成就大功业?”
“是的,我相信你,吴名哥哥。你刚才不是还说,你的吴就是一口吞天的吴么?嘻嘻……”袁心怡笑嘻嘻地说道。
两人一路聊着,越聊话题越多,越聊话锋越来投机。
吴名忽然感觉到,袁心怡这个侯府大小姐,似乎也不像初见时那么骄纵任性、自顾自地令人讨厌了。袁心怡也逐渐觉得这个小乞丐不仅仗义,也还蛮有趣的。
九月的夜晚,月光融融,凉风习习。马车在两人越聊越多的话题中,已逐渐驶近了范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