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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刻,营里的士兵们刚结束操练,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有的在擦着刀,有的大口吃肉,有的则在比臂力,有的则大声吆喝谈天说地。
突然,现场的热闹因为眼前的景象而静默下来,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呆愕地看着威武不屈的将军,正跟在一名瘦小男子身后,委曲求全地叫他回来。
苏容儿匆匆走出帅营,双手捧着破掉的碎片,才走没几步,便被身后的段御石追上。
“等等。”他叫住她。
她没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你回来!”
她像逃难似地避着他,是气愤,也是难过。
适才那一幕太令人震惊了,她想都没想过,原来她的夫君她的夫君
喜欢男人!
不!她无法接受!
思绪乱了调,若非亲眼所见,她根本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好不停地往前跑。
她不想听他解释,不想看他的脸,怒气一时无法平复下来。
众人错愕的看着他们的大将军追着那名小军医下放,两人一前一后,小军医往东,大将军就往东,小军医往西,大将军就往西,甚至小医军绕圈圈,大将军也跟着绕圈圈。
吃肉的没吃了,磨刀的没磨了,所有人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瞪着那两人在营里玩起跟屁虫游戏,而当跟屁虫的,竟然是他们敬如神祇的大将军。
面对众人的视线,段御石铁青一张脸,内心尴尬不已,偏偏佳人不肯理他,还越走越快,连他的叫唤也不理会。
逼不得已,他只好摆出将军的威严。
“本将军命令你站住!”
苏容儿停住了脚步,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身,冷淡地回应。
“将军有何吩咐?”
看得出她在气头上,他心急,对其他士兵来说,她是男人,但对他来说,她可是他的女人啊!
“跟我回去,本将军有事对你说。”碍于她现在是男人的身分,他强压下把她搂在臂膀里带回军帐的冲动,平静地说。
“将军有什么事,在这里吩咐即可。”
四周传来惊讶的抽气声,军中哪有人胆敢对将军这般无礼,更别说顶撞了,这小军医竟对将军出言不逊,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瞧将军那堪比阎罗的铁青脸色,让众人不禁为军医捏一把冷汗。
但令众人诧异的是,将军竟没有大发雷霆,反而非常有耐性,即使他脸色很难看。
“你的手受伤了,需要处理。”
他眉头深拧,盯着她的手,知道她被碗的碎片割伤了。
“皮肉伤而已,我自己会处理。”她倔强地道,还把受伤的那只手藏到身后,不给他看。
她这个动作惹恼了他,他不喜欢她垮着脸,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的冷漠样,非常地不喜欢,忍不住开始想念起昨日那个还对他露出俏皮笑容的小女人。
他非将她带回帐里下可,即使得用权威胁迫,也不让她离开。
“去把伤口处理好,再重新端一碗葯来。”下了命令后,他转身便走。
她急着抗议。“我不”
他猛然回头,霸道地说:“伺候本将军服葯是你的职责,若你违抗命令,或交由别人代职,我就停止服葯。”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步朝帐营走去,留她一人傻愣在当场。
他竟然要胁地?
苏容儿气得跳脚,他凭什么撂狠话啊?
背着她偷人的家伙,还敢大言不惭地摆出将军的架子,说什么伺候服葯是她的职责,还以不肯吃葯威胁她?
不吃就不吃,那也是他的事,她才不管呢!
转过身,她也气得离开,但走没几步,想到那人的死硬脾气,有可能说不吃葯就不吃葯,思及此,她一颗心居然不争气地软化下来。
可恶!
她在心里咒骂他好几遍,脚步却往葯房走去,汤葯虽洒了,但锅里还有剩,只要再闷熬加热就行了。
她决定了,等他复原之后,她就离开回仙山,虽然他喜欢的是男人,但也算另有对象,这么一来,她也不必再被自己的誓言约束了。
可是她的心好痛,原本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当他吻她的那一刻,真的让她好开心。
但是现在想想,打从两人一照面,他就没给她好脸色看过,反而是她死皮赖脸地跟着人家。
他肯定是因为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才会答应娶她的。
讨厌,视线越来越模糊,还不争气地流出水来,她忙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决定到葯房时,她瞧见了那一群聚在里头的军医们。
很好,她满心的怒气正想找人发泄,顺便报他们害她跌跤之仇!她随即转了个弯,找个隐密的地方变装,没多久,变成了韩大夫的模样走出来。
韩大夫是军医之首,所有军医皆任他差遣,所以当他出现在葯房门口时,正在捣葯或聊天的军医们,全恭敬地站起身,向韩大夫行礼。
她扫了众人一眼,学着韩大夫的举止和口吻,对大伙儿命令。
“你们谁偷了老夫的大力神丹?”
“呃?”众军医们听了傻眼,彼此面面相觑。
大力神丹?什么大力神丹?
“还不快给老夫从实招来!”
“我没有。”
“我也没有。”
“不是我。”
众军医忙否认,他们从没看过韩大夫如此生气,个个噤若寒蝉。
苏容儿来到他们面前,吹胡子瞪眼的,瞪得他们一个个心惊胆跳。
“不说是吗?好,老夫自有办法查出来是谁偷的,现在一个个都给我趴下,双手伏地,身不碰地!”
在她的命令下,军医们全趴到地上,双手支撑着身子。
这群军医不像那些每日操练的士兵们身强体壮,不过趴了一会儿,便汗水淋漓,手臂开始狂发抖。
苏容儿不但要他们一直维持累人的姿势,还在他们每人背上放了一杯水,大声警告。
“等老夫回来时,要是谁的衣服湿了,就给我去清一个月的茅厕。”
此话一出,果然听到几声抽气声。
她忍着不笑出来,压着声音,继续说道:“不过若是谁肯承认是他偷的,或是有人知道是谁偷的,告诉老夫一声,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说完,她强忍着抖动的唇,将汤葯再重新盛了一碗,便朝帅营走去。
总算出了一口怨气,谁叫那些臭男人没事惹她。
气是出了,但她依然开心不起来,待走到帅营前,她的心又落到谷底,深深吁了口气,经过重重森严的守卫,步入帐营里。
段御石已等候她多时,见到那张男性的面孔,打量子一会儿,为了谨慎起见,他得先确定是她本人才行。
“容儿?”
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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