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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他经常联系的男同学中,只有一个同学虽然比我们高一届,但他岁数比老杨小,于是,我就毫不客气地命令他管我叫嫂子。
有一次,单位组织活动,在台阶上面遇到一位比我高一届,已是领导的同学,就毕恭毕敬地叫了他一声师兄。下台阶后,我又看到那位男同学,于是我恶声恶气地对他说:“叫个嫂!”
这一下,不得了了,伤这位同学自尊了。自此,这位同学经常在人群中指着我的鼻梁宣传我的势利眼:“某某和我是同班同学,我岁数比他大,他见了我也得叫我个哥,可是这个人却见了人家叫师兄,见了我就得让我叫她嫂。”
我自不示弱,尖声尖气地冲他叫道:“你能和人家比吗?人家以前是正科主任,现在是副县,而你混了40多年才混了个副科,还是虚的,你叫我怎么管你叫师兄?有出息你也去弄个副县当当,我保证立即改口叫你师兄。”
气得他,眼一翻,转身就走。我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我知道,这个恶语相向的同学其实和我关系最近,近到我对他说话不用犯考虑,近到我已经把他当自家兄弟。
6、阜平方言
一直都不会说普通话。
无论和谁说话,都是操一口浓浓的阜平方言。阜平方言,前后鼻音分不清,说话咬字不真。阜平人说话,语速快,外地人咋一听还真有点云里雾里。
在原单位时,县局局长是外地人。他曾多次说到,我说话就像说外语,他一句也听不懂。尽管知道因为与局长交谈有语言障碍,但我从未想过要学习普通话,只是自此和他拉开距离,能不和他过话就赶紧绕道走。
说到阜平方言说不清,让我忍不住想起一位曾经的市局局长。那位市局局长来阜平考核时,我们县局所有的中层都用阜平方言汇报工作,他始终认真听着,微微笑着,还不时地点点头,只是有时会追问一些曾经汇报过的内容。我们汇报完后,随他一块来的市局处长说阜平人汇报工作他听不清,又问市局局长是怎么听清的?最让我喷饭的是市局局长说了一句:“他们说话,其实我也听不清。我听不清时就笑笑,或点点头。”
事情过后,仔细想想,其实市局局长做得也很有道理。我们县局的中层极少有机会接触市局领导,向他们汇报工作,大家原本就紧张,说话肯定更说不清了。如果市局局长一脸茫然,乃至指责大家说阜平方言他听不懂,大家肯定会更加紧张,结果恐怕是说话更加言不达意,局长听到的效果则是更差,更听不明白。
心里也知道,我们都该学学普通话的,一位网友也曾经多次建议我学普通话,还说可以免费教我,但我依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并且振振有词地强辩:“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的方言,还会喜欢他所居住的城市!”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是强词夺理,但也始终不肯承认,还会拿出例证:大家看阜平吧中那么多人在用阜平方言说话,说的最多的是那些少小离家的老吧友,他们肯定不是不会说普通话,而是他们在说阜平方言时,或听到别人在说普通话时,感觉很亲近,心里就会涌动一股暖流。
好在,有很多朋友还很支持我的观点。好在,自己已经半老四十,不打算出县发展。好在,所处的工作和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必要苛刻自己必须要学普通话。所以,我决定不学普通话。
外地的朋友,如果能听懂我说话,我会感觉很轻松很欣慰。如果听不懂,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7、原来我也是杨家人
在杨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杨家媳妇无条件服从丈夫,杨家的闺女女婿要听命于杨家闺女。
杨家人说事时,从来都是把男人们叫在一起拍板敲定,没有一个男人会考虑是不是要回家征求夫人的看法。
杨家的闺女出嫁后,从来都不会有“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种感觉,她们张口闭口就是“我们姓杨的如何如何”
对丈夫说:在你们杨家,媳妇和女婿是外人。
丈夫极力反对,力称“绝无此事”并一再申明我这个杨家媳妇死后要入杨家祖坟,是正儿八经的杨家人。
无奈,我原本就属于那种不善于主动介入的女人,每当面对杨氏血统的霸气时,我就会自觉后退八百里。所以,嫁入杨家二十年了,始终认为自己和杨家最大的关系就是:我生了个儿子,是杨家人。
可是,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五叔的一句话却让我改变了我以前的想法和看法。在五叔组织的一次宴会上,五叔很自豪地对桌上一个客人介绍我:“看,我们杨家也有会写字的人。”
像是在御前讨到封号一样,顿时感觉,原来自己也是杨家人。
只是,每当想到自己也是杨家人时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8、年夜饭
连续两年了,在县城居住的杨家人,在除夕之夜全到五叔家吃年夜饭。我们自不例外。
五叔和其他杨家人一样,说话素来都是直来直去,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待人一直都是实在厚道,表里如一。其实,一直都是感觉很敬畏五叔和其他几位叔叔的。总感觉叔叔们身上有着一股逼人的霸气,所以平时没事从不去他们跟前转,也很少和他们说话。可是,连续两年的年夜饭,突然让我的感觉大有改变,感觉对叔叔们,尤其对五叔少了一份畏惧感,多了一份亲近感。
五叔是做企业的,没有文人的酸臭,也没有政客的虚伪,还没有商人的狡诈。从没见五叔做过什么长篇大论,但是连续两年的年夜饭都让我感觉很受益。去年,年夜饭时,五叔说:“家里办喜事时,外人到场不到场不重要,重要的是礼到,家里人却是上礼不上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到。”这句话,让我一年回味。就是因为五叔这句话,我改变了以前只随礼不到场的习惯。今年年夜饭时,五叔又说一句:“有多少钱不重要,当多大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个好身体。”虽然这句话不新鲜,但是从五叔嘴里说出这句话时,却从而显得不再空洞,因为五叔是用心说的。
五婶子做饭菜的水平是一流的,色香味俱全,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吃过后会让人经年不忘。每年的年夜饭,都给我们过把瘾的感觉。喝着五叔的好酒,吃着五婶子做得饭菜,一大家子齐聚共饮,好不快活。只是,酒足饭饱之后,总感觉有一丝丝不安,因为五婶子要为我们这一顿饭辛苦准备好几天,还要面对一大堆剩菜剩饭,真是太辛苦五婶子了。
辞旧迎新,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念着往年的年夜饭,心里祝愿新的一年:愿老辈子们身体健康,吉祥如意!愿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工作顺利,笑口常开!愿我们的下一代学习进步,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