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一本厚重的书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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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衰。进得寺内，使我们眼睛一亮的，一是供奉在万寿寺内的黄金樟弥勒佛自然天成、栩栩如生，已有数千年的树龄。二是树化玉，高为1。624米，暗合阳明山主峰海波1624米，其外形恰似阳明山造型。

    看不起眼的高山寺，可用戒圆长老的一幅楹联说明：“唐代名蓝，子厚旧居，精篇佳作今犹在；当前胜迹，怀素故居，法音妙谛又重宣。”从联中两位唐代名人可看到永州高山寺的地位。远不如此，现任高山寺主持的道愿法师，其俗名黄文英，曾任蒋介石夫人宋美龄在台办公室秘书，直至蒋去世、宋去美，法师才退休归隐，1991年回大陆。

    愚溪前的柳子庙，从前殿戏台和宽敞的前院看，像文化沙龙或俱乐部，如同学杜兄所办如梦轩文化长廊。网友沉月无痕是这样描述柳子庙戏台的：“进入大门，穿越宽敞的庭院时，回身可见一座双檐八柱戏台。从不同的角度看去，戏台的顶部都呈现三层飞檐，结构造型十分美观。戏台中悬一横匾‘山水绿’，文出自柳子著名的渔翁诗，字则为清代大书法家永州道县人何绍基之手笔。一对大红灯笼挂在戏台的前方，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古老的建筑。”

    潇江香菱山上的观音庙，使我联想到沿海渔民顶礼膜拜的妈祖——天后娘娘。那是激流勇进、乘风破浪的加油站，那是乞求平安、渴望生存的护身符，那是闯越险滩、避让礁石的领航灯。

    五

    从几天的游览中，使我不仅感受到永州碑石文化的深重和厚实，更感受到永州碑石那不朽的灵魂，那一张一翕的呼吸，那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和永存于山山水水之间的灵秀之气。永州这本书，用镌刻在碑石上的文字，传承千古文脉，增加了它的厚重。

    说到碑石，当首推现存各种石刻505方的祁阳县浯溪碑林。浯溪原本无名小溪，唐代诗人元结出任道州剌史，舟过祁阳“爱其胜异，遂家溪畔”又因“自爱之故”以“吾”从“氵”、“山”、“广”分别命名溪曰“浯溪”台曰“峿台”建庼曰“痦（暂代）庼”合称“三吾”“吾者我也”这样看来，元结不是很自私么？非也。元结之所以在三个“吾”字上加“氵”、“山”“广”其用心良苦，这吾，是山水之吾，是广阔之吾。从独吾、小吾中跳出来的“吾”就是“大吾”是最大的“公”正如清光绪年吴大澂峿台铭有序所说“公者千古，私者一时。”由此看来，这“小我”与“大我”哲理不是很深么？

    从浯溪石碑铭文，元结的的形象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一位性格十分开朗、豁达且直抝、倔强的文人。难能可贵的是，他却能广交朋友，将10年前写好大唐中兴颂从箱箧中拿出来，请来从刑部尚书被贬至临川做官有凛然正气的颜真卿书写此篇，摩刻于峿台崖壁，造就了摩崖“三绝”从此，历代名人纷至沓来，作文、写诗、刻碑。

    吾台是浯溪的至高点，在这里极目楚天，滔滔湘江，令人心旷神怡。脚下的岩石，那一窳、一凸、一凹、一裂、一缝都有着故事咧！相传山神得知元结喜逢月夜时邀颜真卿等好友围坐吾台，饮酒、吟诗、赏月，便与湘江女神商量，引湘江水入吾台窳尊化为琼浆。从此，窳尊“无底不愁空”祁山酒妖知道后，前来盗宝，逢吕洞宾举剑斩妖。如今吾台上还留下当年妖怪的脚印、手印、臀印、睾丸印及吕仙剑劈痕迹。

    位于永州宁远县九疑山瑶族乡九疑洞村的玉琯岩，为一石山溶洞。洞外右壁刻有宋道州刺史方信孺所书“九嶷山”三个大字，字高1.8米，宽1.9米，笔力苍劲遒拔。据说其每一笔划，均能装一斗米。细看那“九嶷山”的“嶷”字，左下方“矢”字写成“天”字，对于这一笔人们自有解释：一曰，舜帝贵为始祖，德行天下。“矢”即箭头，武力、武器，与“以情感人，以德化人”的精神相悖，如是便将“矢”改写为“天”字。二曰，刻字前讲好价钱“九嶷山”三个字按笔划付工钱，每笔付一斗米。按算，应付19斗米，结果只付出18斗米。工匠心中忿忿，便少刻写一笔。

    柳子庙内后殿之后墙，荔子碑4块，每块高116厘米，宽80厘米。碑文是韩愈柳州罗池庙碑？享神诗，苏轼的行书。用碑文开头“荔子”为名，以一碑而集“韩诗苏书柳事”有“三绝碑”的称誉。

    严嵩所立寻愚溪渴柳子庙诗碑，是全国唯一留有严嵩落款的书法手迹的石碑。1518年冬，39岁的严嵩被朝廷任命为钦差大臣去桂林册封藩王经过永州时，专程前往柳子庙拜谒。看着柳宗元的塑像，联系曾在长沙遭贬的汉朝贾谊的遭遇，禁不住发出沉痛的感慨：“柳侯祠堂溪水上，溪树荒烟非昔时。世远居民无冉姓，迹奇泉石空愚诗。城春湘岸杂花木，洲晚渔歌清竹枝。才子古来多谪宦，长沙犹痛贾生辞。”

    古老的碑石是永州的瑰宝，也是中国和世界的瑰宝，它鲜活生动地富有感染力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六

    最初知道永州是初中所学的柳宗元捕蛇者说。语文老师告诉我们，这里的“说”是文体的一种，如韩愈的师说，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课文中又有至小丘西小石潭游记，便将永州与柳宗元联系得更紧密了。仅此而已。2009年年初，在武昌万芳源艺馆里看到宫哲兵教授的“女书”书法展，使我吮吸到那充斥在空气中有着浓厚艺术分子的富氧。但从未将江永女书与永州联系起来。出发至永州前几天，用几个晚上的时间到武汉图书馆查找与“湘南”、“永州”有关的书籍。

    令我失望是馆藏的有关书籍太少。找到一本永州人语，收集的是在省城工作的永州人徐征诗文集，仅有两首短诗涉及永州；另一本馆藏由清代吕恩湛编修、宗绩辰修纂的道光永州府志，只有书目。相比之下，在旅游类书架上，关于湘西的书籍很多，有叶蔚林的湘西游记、何重义的湘西风景之旅、夏长阳的走进五溪大湘西等等。我只好说，永州，这本厚重的书，只是藏书阁里的孤本、珍本或善本，还不是普及本、通俗本或大众本。阳春白雪，和者盖寡。

    但从数天的永州之行，我从阳明山的“和”文化，看到永州人勇立潮头、敢为人先的时代精神；从对女书的抢救、挖掘和保护中，看到永州人积极探索、求真务实的科学精神；从香零山的自然风貌中，看到永州人保护自然、低碳发展的环保精神；从正在修整的愚溪和柳子桥，看到永州人保护古籍、发扬传统的人文精神。我释然了，永州人是精明的、能干的、精细的，更是优秀的，无愧于潇湘儿女的称号。

    “五一”前的晚上，在双排县的某小镇用餐时，双排的主人坦诚地对我们说，4月中旬，阳明山遭遇到一次冰雹的袭击，杜鹃花很多花苞被打掉了，花开得没有往年好。他还说：“杜鹃花是有缘的人才看得到的，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有缘人”说着，他还低吟了一首诗：“观音慧眼识阳明，玉帝天灯照翠峦；杜鹃花海天下秀，七祖佛光结尘缘”这给了我们的一个心理暗示，要争当有缘人。在阳明山，虽然没看到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但没有一星半点沮丧和怨气。从那开得十分姣艳的星星点点的杜鹃花丛，我们感受到大自然的恩赐，我们也是有缘人啊！

    关于舜帝陵，据说在马王堆出土的长沙国南部地形图中，九疑山的南侧画有一处建筑物，建筑物的前面画有九条柱状物，中间画有五个“”型屋脊，建筑物旁注“帝舜”二字，有“九五至尊”之意。我翻阅了几本有关马王堆的书籍，没有查看到关于此情况的说明。但我认为永州人精明独到之处，就在于能利用这儿盛产大理石、花岗石、石灰石的机缘和有着高镂空雕刻的工艺，在舜帝陵景区耸立起九根盘龙石柱，其中第五根石柱盘着五条大龙，使景区更壮美、更庄严。

    从阳明山打“和”文化品牌这点看，潇湘儿女是十分精明的。台湾的阳明山与永州的阳明山同名同姓，自然架起了沟通海峡两岸的桥梁。赏杜鹃花，花期再长也长不过一个月。而“和”是永恒的主题，是时代的主题，是符合人们心愿的主题。

    千古为公的浯溪碑林内，建立起陶铸广场，矗立起陶铸雕像，设立有陶铸纪念馆，这不仅寄托了祁阳家乡人民对这位伟人的怀念，更使我们通过寻找伟人的足迹，触摸到历史，千年古迹更添胜景，成为红色旅游之地。

    永州的朋友为了接待我们，不仅将全程的吃、住、行、游都安排的如是如贴。还花费几天时间查找资料，写出全程的导游词。从阳明山下山时，一再叮嘱我们不要在高海拔、氧气稀薄的情况下打瞌睡，用歌声、笑话来活跃整个车厢的氛围。在遇到暴雨袭击的情况下，开车的老胡要求大家尽量调整出靠山体的座位，以免被山体滚落下的岩石扎伤。处处体现出永州朋友的细心周到、热情好客

    说到书，我比历次旅游的收获都大。在柳子庙，从永州文化丛书中挑选到一本永州古代诗文选；在高山寺，收到德明师赠送的一本关于佛教的书；在双牌县，收到双牌县主人赠送的一本和美阳明精装画册；在浯溪景区，挑选到一本浯溪解读；临分别时，永州的朋友又送给每人一本永州古楹联精装册。

    永州，这本内容丰厚，装祯精美的书，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欣赏它，阅读它，品味它，精研它。由此，从阳明山的杜鹃花，我看到潇湘河畔、洞庭之滨那盛开的芙蓉。从芙蓉国的朝晖，我看到永州山峦间正冉冉升起的太阳。

    七

    永州，一本厚实的书，其书名是中国？永州

    在我们一行到永州前几天，永州的朋友为江永女书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到北京去了一趟。这消息使我感到由衷的兴奋。永州的朋友曾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女书以其“南楚奇字、文字奇绝、闺阁奇迹”而独立于世界文化之林，它的生生灭灭所演绎的凄美画卷与扑朔迷离的传奇故事，本身就是人类社会的一种重要的文化财富。“申遗”虽不是我们发掘女书的最终目的，但是申遗却是我们保护与开发利用女书的最重要的一条途径。因为通过申遗，不仅对女书生态有望得到更好的恢复和保护，而且更能极大地引起社会的关注，吸引世人的眼球，使女书这种闺阁文化得以持续久远的保存下去

    永州的朋友拿出一份永州日报递给我。上面抢眼的一个赫然标题是“永州元素”将无处不在。永州女儿经过精心打造，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湖南馆及“湖南周”活动中具有多项“永州元素”展示永州的风采，使世博烙下“永州印象”通过湖南馆“魔比思环”的演示，展示“潇湘源头，魅力永州”的风采；在湖南馆内设置永州市专用触摸屏，紧扣这次世博会和湖南馆展示的主题，精心制作出内容包括有理想永州、人文永州、永州古迹、永州旅游、永州投资环境、永州城市建设和企业风采等，从古到今全方位宣传、推介永州；主动对接、推荐代表永州特色文化的演艺节目将亮相世博；江永女书演艺节目成功挤进“湖南周”期间省定演艺展示节目单，等等。在这一场探讨人类城市生活的盛会上，在这一曲创新和融合为主旋律的交响乐中，在这一场精彩的人类文明的对话中，将让世界了解永州，让永州走向世界。

    永州，不仅是潇湘儿女的永州，也是炎黄子孙、华夏儿女的永州。

    宁远县是永州市2区9县的文物大县，也是中国的文物大县“全国文物工作先进县”被称为“舜帝藏精之所，光武发祥之基，牌祖生卒之地，濂溪汤沐之乡”的永州县境内遗存文物269处，其中，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文庙和舜帝陵2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8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11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30处。

    道县玉蟾岩遗址的9粒古稻谷经过一万二千多年的沉睡，终于苏醒了，复活了，它们穿越时空，发出庄严的宣告：“我们是属于中国的，属于世界的！”

    我国摩崖中的佼佼者——浯溪露天摩崖石刻，在全国摩崖石碑中是第一，还是第二？就此，我在网上查找了一些资料。近几年，人为打造出的“中国第一碑林”不算少，但出类拔萃的独数浯溪露天摩崖石刻。它是由历史形成的一部庞大的石书，一座书法艺术的宝库，在中国乃至于世界文化史上的地位是崇高的，其价值是任何碑林所无与伦比的。

    碑文化是永州的特色，也是永州的骄傲。全省14个地州市列入湖南省文物志的历代碑刻56块，永州就独占16块。在永州21处省级以上文物保护单位中，摩崖石刻除浯溪外，还有朝阳岩、淡岩、月岩、阳华岩等处。

    永州，还有我们未涉足到的瑶族文化、祁剧和祁阳小调、东安武术等，同样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在中国四大书院之一的岳麓书院廉溪祠有一付清末王湘绮所书楹联：“吾道南来，原是濂溪一脉；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是啊，那汇入大海的滔滔长江，其中也有潇湘之水。潇湘不仅是湖湘儿女的潇湘。它所传承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民族的，更是世界的。

    愿山灵水秀，如诗如画的永州成为小小的地球村的明星户、文化户、最美山水户！愿永州这本厚重的书，成为世界百科大全书中，包装最精美、内容最丰富、最有可读性的一本书！

    2010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