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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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岁月的仓皇洪流之中，我已然走过了十九年的岁月。十九岁以前的人生观与十九岁之后的人生观，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没有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在成长。

    十九岁以前相信人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如果在这爱的过程中，爱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也一定会让心跟随着爱人飘摇。十九岁后才知道，我们的人生充满了未知数，很多时候心的悸动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这只不过是最最真实的人性罢了，与道德无关，与情感有关。爱上了一个人，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心死了。它还在跳动，尤其在又一次悸动的时刻。

    十九岁以前相信童话，即使知道我们真实的世界并非是像童话般美好，却也觉得相差无几。豌豆公主，南瓜车，灰姑娘，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青蛙王子这一系列童话人物，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密码，他们意味着另一世界的存在。但是，十九岁之后才明白，他们的确存在过，存在在我们曾经过于美好的幻想之中。而我们，也在从纯白的小孩蜕变成坚强的成人。

    十九岁以前喜欢上等待，认为等待是最最美丽的守候。就像名利场中的杜宾守候阿米莉亚一样，他几乎用了半辈子和全部的青春的岁月来等待这个女人。故事的最后，杜宾和阿米莉亚也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十九岁之后，才真正明白了杜宾的难处。杜宾的爱情几乎只是在初识阿米莉亚之初尝了一点甜头，之后大抵是苦甚于甜的守候，它与信仰有关，却与幸福无关。原来，等待只是一场没有回音的张望。等待的过程中，不断地希望，却又不断地失望，苍凉，哀怨，又无奈

    十九岁以前总是傻傻地听信别人的话，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十九岁后才知道，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冷暖自知。“人言可畏，信一成即死”这是亦舒的话。我们不能否认别人的话中或许饱含着善意的部分，但是这未必是好事。

    十九岁以前是个十足的愤青，对许多人许多事看不习惯，然后就在那边神神叨叨地写文章来泄愤，自以为便是所谓的“仁人志士”又或是鲁迅先生教导下的文艺青年。十九岁后回想当初，真是无地自容。用七堇年的话来说，就是“少年时的心性浮躁激烈，今日思之，犹觉得愧。”

    十九岁以前渴望的爱情是惊天动地的，带有三毛和荷西的爱情中的浪漫，又或者是张爱玲笔下倾城之恋里的传奇色彩。十九岁以后，才明白爱情不是按图索骥。女人，对爱情的要求可以有很多个，但唯一一个要求是天下所有女人都一样的，也是最重要的—安全感。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对黛玉的承诺，他告诉她，让她放心。这一个“放心”是天下女人的终极梦想。就像蒋方舟在博客中说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高承诺，不是抵抗时间和生死的山盟海誓，而是让她放心。”幸福，原来，求的不过是心之所安。

    十九岁以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演自己。动不动就提到文学，提到道德，提到思想十九岁之后，才发现了自己曾经的可笑。是的，那是一种媚俗，是另一层面的“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美好的东西，并不适合赤裸裸地晾晒，它们需要沉淀，而沉淀，需要时间。

    十九岁以前以为叛逆是精神的放抗，是自由的争取。十九岁以后，才知晓不分是非黑白的叛逆只会招致麻烦，而自由的实现，是需要条件的。就像颜歌所说“自由并不是要去四处流浪，要去看浪漫的风景，自由是你有一颗强大的心灵，它足够宽阔，可以承受任何苦难”

    十九岁以前以为只有漂亮的女人才最吸引人。十九岁以后发现，有的女人并不十分漂亮，但是她自身良好的修养，往往让人们忍不住喜欢她。这就是“华丽丽”的气场。比如三毛，比如柴静，比如张爱玲，比如奥普拉。

    十九岁以前，读到徐志摩的诗：“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后就天真地以为，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十九岁以后，看了一系列才女不年的真实经历后，才逐渐发现，幸福，需要自己的争取。所谓的红颜薄命，除了遇人不淑之外，很大一部分源于才女们在经历情殇后，原宥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之中，她们本可以走出的。毕竟，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十九岁，不过是一个过程。十九岁之前与十九岁之后的改变，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们在点点滴滴中发生改变。十九岁以前，有着太过美丽的理想；十九岁以后，更希望自己朝着坚实的大地贴近。因为“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