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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从来就只许你这一人。”
昭君眼中含泪,终于忍不住坦诚相告。
“当年在雪玉山,我是不忍你丧命,才逼你离开的。我只是私心想要你好好活着。
而这三年来,每一日,我都活得很艰熬。我总在想,如果那日,我不曾逼你走。会不会我们当真能双宿双飞,浪迹天涯?”
昭君强撑着一口气,努力想解开误会。她的手脚愈发的无力,面色更加苍白了。
李白听到这话,脑中轰然一响,顿时又羞又愧。
原来昭儿当年是为他着想才那么决绝。而这些年来,他还一直误会她是贪恋荣华富贵的人。
李白现在恨不得打自己几耳光,懊恼的很,觉得自己当年好蠢。
他要是知道,那时昭君是为了他好。他就是拼死,战到最后一刻,也是要带她走的!
“昭儿,都怪我太自负!才让我们错失这么久!”
李白眼眸微垂,低声说着,神情万分懊诲,自责。
他总是觉得自己天赋优秀,剑术无双,倾慕他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自尊心极强的他,当年被昭君两次逼走后,心里就认定昭君并不爱他。
所以此后,他一人踏尽山川河海,也不觉得有什么。
今时今日,他才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白哥哥,错的不是你,是这不公的命运。”
昭儿含情脉脉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怪他。
她话音刚落,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只见她白皙的小手用力探进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一枚殷红的剑穗。
“其实..那夜荒庙内,我说想看你的剑,是假的。我本意是想把剑穗还给你。昭儿...想和你永不分离...只可惜,今生此愿难圆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嘴角滴出血迹,一抹猩红染上了剑穗。
这些年,剑穗她从未离身,一直放在最贴近胸口的地方。因为这样,她觉得两人仍然在一起。
“昭儿!你怎么这么傻!”
李白眼眸泛红,心痛的抱住她,心如被重石压过。
“这一生,终是我负了你...”
她哽咽地说着,鼻子一酸,手中紧握殷红的剑穗朝李白的眼前递了过去。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
“你不是说你是北夷的神女吗?你不会死的!”
李白痛苦的抱紧她,伤心的语无伦次。
她略发的虚弱,身体渐渐的变得透明,如冰蓝色的雾气一般。
“白哥哥,若有来生...昭儿惟愿..此身此心只许你这一人。”
她嘴里气若游丝的喃喃念着,头一侧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昭儿?!”
李白用力抱紧她的躯体,也是这一瞬,她的躯体猝然消散,化作风雪。融入了这片漫天大雪中,消逝的无影无踪。
“昭儿?昭儿!你去哪了?!”
“你不要丢下我啊!你回来啊!”
“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昭儿!昭儿啊!”
李白撕心裂肺地朝天空大喊,满目却只有无穷无尽的飞雪。
悄然已逝的魂灵随寒雪飘散,冷风呼嚎,冰霜刺骨。
他茫然愣了会,怔怔地低头看向手中所留的殷红剑穗。
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这一生,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