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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叶向高道:“为这些口角吵来吵去有甚必要?各位各司其职、共勉以报皇恩才是正事。”叶向高还是有些威望,话里的意思也中庸、从来都是说朝廷社稷为重,他那持重的话一说出来,大伙都多少要买两分面子,这才住了嘴。
或许叶向高是真心以朝廷为重、不愿看到凡事以党争内斗为重,但是他就算是三朝元老,也无法平息这党派中间的新仇旧恨。但说前朝国本之争以后,就流了多少血,党争已不仅仅是政见不同那么简单,还带着私欲、仇恨。
就像两个亲兄弟,本来是一家人;但是你杀了我老婆,我害了你儿子,而且你争我夺抢家产。那兄弟间的情分,也就是那样了。
在长期的争斗中,君臣离心离德,看不到希望。就像张问,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他现在很风光地当上了浙直总督,说不定哪天皇帝驾崩、阉党倒台,就得去刑场上风光。很多官员在这样的环境下是觉得银子最踏实,所以什么政见不政见压根不管,各自闷声大财;张问却觉得银子也不踏实,就想闷声培养自己的私人势力,隐隐有不轨之心。
众人在御门吵了好几个时辰,这时候天都黑了,朱由校下令散朝,鸿胪寺官赞唱“退朝”众官跪下高呼万岁,然后各有次序地出了御门。
张问走出左顺门,大伙才纷纷散开,分成几团人议论纷纷地向望恩桥走去。禁城中各处的灯笼已经挂起来,亮堂堂的犹如白昼。
张问慢腾腾地磨蹭了一会,等到崔呈秀过来,这才向其作揖并说了一些感谢的词。崔呈秀长得矮胖,张问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这时故意站得远远的,否则两人的外表对比就太有反差了。
“今儿皇上都说支持昌言在浙江的政略,昌言只管放开了手办事,朝中老夫自有主张。”崔呈秀拍着胸脯说道,也是说给周围的阉党听,俨然一副老大会罩着大伙的神态。
现在阉党在外朝的势力依然比不上东林,好不容易逮着着东南几省的权力,崔呈秀当即就暗示张问,尽心打压东南的东林党,提拔自己人。至于福建的白莲教,都是些小虾小鱼,崔呈秀一时倒给忘记了。
张问一一答应,一起走出东华门,这才和崔呈秀告辞。他的轿子依然等在门外,这时玄月看见张问,就招呼轿夫将轿子抬了过来。
玄月骑马,张问坐轿,前后都有侍卫提着灯笼。刚走没几步,张问就挑开对玄月招了招手,玄月策马靠了过来。
“你骑马回去,通知黄仁直和沈敬,到前院客厅等我。”
玄月拱手接了命令,策马而去。
张问乘轿回到家,门房开了角门,将轿子放入院中。张问从轿子上下来,正看见迎接的曹安,就说道:“曹安,你立刻把家里安排好、把路上用度的东西也准备一下,我明日去领圣旨、公文,领到了就启程去浙江。”
“是,少爷少爷是任什么官?”
“浙直总督。”张问说到这里眼睛就放光,权柄,他的最爱。他又问道:“黄仁直和沈敬到了吗?”
“回少爷,到了,在客厅候着。”
“好。”张问随径直去客厅,找两个幕僚商议商议。
黄仁直和沈敬迎到门口,三人一起入内,张问屏退左右,分上下而坐。未等张问开口,黄仁直已看出张问脸上的神色有异,就问道:“大人,朝里出了什么事儿?”
张问道:“今日皇上召见,原本没什么大事,可是中途却一连收到几份边关急报。我上午去的,现在才回来,可是很出了一些事。袁应泰死了,连带辽东剩下的十万大军一起玩完,辽河以东的诸多重镇恐怕无力保住;四川、贵州、福建生叛乱;福建全省都乱了套,官府荡然无存,朝廷已经任命我为浙直总督,节制东南军政,设法平定福建局势。”
黄仁直和沈敬听罢都有吃惊之色,黄仁直摸着胡须道:“这事也太突然了,此前老夫等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张问灌了一口茶道:“我也是。我料到辽东迟早都会出事,不过没料到这么快。大概建州那边已经千里无粮,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实在过不去。”
黄仁直道:“老夫前几日在茶馆里认识了一个户部照磨的官儿;他打听到老夫在大人这里办差,就设法结交老夫。此人是从浙江调入京师的,对现在浙江的人事了解不少,老夫也趁机打听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