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友人?敌人?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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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乘,千夫长蒙恬,先祖蒙骜家父蒙武于昭王庄王两朝为将。”
面对蒙恬的回答,嬴政一挑眉,“哦,蒙氏将门之后。”
“你是如何识破寡人的身份以及王齮的骗局的?”
“先前军中斥候领了一队车马入营,然后就再无踪迹,紧接碰上王齮将军杀斥候灭口。”
蒙恬俯身拱手,“末将细细查看了被杀的斥候尸体,发现死因与王齮所言不符。”
“送信驿使的选取的马四足强健,是为快马,耐力有限,然而他就谎称要送信去八百里外的咸阳,末将就更加怀疑了。”
“王齮为了取信于我,使我相信其捏造的事实,曾将末将展示王上密信,但他没有看后就加以销毁,至此,末将就有了十分把握,王齮假传圣意。”
“通过盖有王上印信的密信,末将查询了七天咸阳往来的信件记录,推断出王上就在军中,而数日前进入军营的尚公子就是王上。”
随后蒙恬看了一眼盖聂,“更何况,王上的剑术首席教师,鬼谷传人盖聂先生向来不离王上左右,末将在咸阳城可是见过先生一面的。”
说完,蒙恬将头俯得更低,心内怦怦直跳,如今大王正是乏人之际,此时的表现直接关系到今后在大王心目中的位置。
蒙氏能否附龙尾骥乘风而起,就在此一举了。
“蒙氏一族,又出了一位少年奇才!”
嬴政夸完,就又将眼神投向侍立阶下的李斯。
此人虽然在刺杀发生的时候发声示警,但仍不改投机本色,将来还要好好敲打一番。
“王齮,夷三族!”
随后在蒙恬的协助下,整顿三军。
嬴政望着军阅场跪地山呼的大秦锐士,心潮澎湃,这就是真正入主咸阳角逐天下的第一步。
武遂的消息还没有传开,韩经清楚事情的走向,并没有过多关注。
而且此时韩魏都面临着大洗牌。
魏王假病死,因其无子,众臣齐推宁陵君魏咎为君,遣使来韩报丧。
这位原本要等到秦军后临城下,水淹大梁才率众出城投降,最终死在咸阳的魏王被多处蝴蝶翅膀一扇动,提前被安排了。
韩国这边自从立韩宇为太子的诏书一颁布,韩王安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
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一日比一日悲观,前几天就已经是水米不进药石难医的境地了,终于,几乎是与魏假前后脚,韩安一伸腿,圆瞪着眼不甘得离开人世。
新君即位,就该有着一番新气象。
韩宇即位后,也同样如此,只是韩国的一干印玺还在明珠夫人手上,并没有交给韩宇。
所有的政令都是韩经府上拟就,送进宫用玺颁诏。
韩宇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整天如泥胎木偶上朝下朝。
上朝时说不上话,下朝进宫行动范围还受到限制。
宫里宫外都是韩经的人马,韩宇说不出的憋屈,只能与义子韩千乘昼夜合计,苦思除奸之策。
“韩宇恐怕到现在还猜不出为什么我要让他当这个韩王。”
韩国真正的爸爸此时手执一串葡萄,边吃边打趣。
这不仅是韩宇想不通,韩国满朝文武也猜不出来,明明优势占尽,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将韩宇推上王位。
直接坐上去发号士令不比摄政方便吗?
“要不是怕逼得他太紧,韩千乘早就没机会跟在他身边侍候了。”
韩千乘称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大部分情况下他就是韩宇的智囊,顺便还充当方案的执行人。
原本是要翦除掉的,考虑到韩宇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英年早逝,找不到合适人选继任韩王,这才改变方案,由翦除变为监控。
“各项政令都借着韩宇的名义颁发下去了,民间反响不一,不良人正在严密监控。”
焰灵姬拢了拢鬓发,将手里的相关资料递了过来,“有消息,卫庄回来了。”
韩非只是答应暂时看住韩经的施政,并没有纳头便拜直接加入韩经幕府,现在是臣择君的考察期。
紫女那里问题应该不大,前一阵子出海翻查韩经老底子的卫庄的意见还不明确。
虽然每每拿卫庄打趣,但不可否认,出身鬼谷的卫庄一身才学都是真材实料。
早不招揽是因为韩经没有驾驭此人的把握,以卫庄的桀骜劲,也只有友人之上的韩非能充分发挥出他的才能。
“卫庄的心思旁人不知,我也只知道跟灭亡的郑国以及后宫那座废弃的冷宫有关。”
韩经想了想,“找个机会,还是接触深谈之后才能把准脉。”
“他的棘手之处不仅在于他的身份和抱负,还有红莲夹杂在里面。”
红莲少女春心方动,不知道瞧上了冰冷的卫庄哪一点了,好像真的就陷了进去。
“红莲的心情有没有好些?”
韩王安的死,让红莲伤心不已,毕竟平时韩安还是很疼爱这个公主的。
在韩安推出红莲作为和亲工具之时,红莲还怄了好一阵子气,结果不久就迎来了父王薨逝的消息。
“她是真的心伤,整个人都好像长大了不少。”
焰灵姬斟酌了一下用词,想找到贴切的词语形容现在的红莲。
“由于推说韩王的恶疾会传播,不让她进屋探望父王,到现在她还在为没能见上韩王最后一面而深深内疚呢。”
“宫里胡美人在照看她,渐渐也能饮下些粥羹了,只是人变得消瘦了一些。”
焰灵姬好看的鼻凑近了几分,声音放轻,“红莲的事情一时半会都顾不上了,现在最最要紧的是张开地与张良这对祖孙。”
张开地在得到韩王“病”逝的消息后,吐了一口心头血,晕了过去,醒来后精神就不大好,一直也恢复不过来。
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张开地心力交瘁,几个月内发生的变故比韩国以往十多年的都要多。
“他现在每日在府里痛骂你的新政,说你将韩国搞得乌烟门瘴气,赌上五世相韩的荣光,誓要与我们斗到底。”
“不过其人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大限也只在旬日之间。”
张开地可以不去理会,焰灵姬与韩经都觉得真正的麻烦之处在于张良。
其祖父是因为韩经的一系列骚操作屡屡遭受打击重创,一身病症可以说就是韩经一手造成的。
事后,难保张良不会因此记恨韩经。
不为韩经效力也就罢了,就怕他站到对立面,成为敌人。
碍于韩非等流沙众人,又不能直接下辣手翦除这一潜在的威胁,这者问题的关键所在。
正在讨论之间,门外来报,“老相国魂归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