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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跟清波又再‘哦’了，只做口型，不发出声音。屋里的汝招，也猜得到两人在取笑自己，她手里拿着书，装模作样，其实什么也没看，是等她二人回来，好问个结果。
只是她素来对有些话，不直接问，好等人先说，若人不说，她憋在心里等着，等到别人没有耐心，自己讲出来。
“皇后这么晚还看书，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好，看会儿休息。”
芙蓉、清波二人看着屋内的人影，并未晃动，知道皇后只是答应一声，没法子，只好推门而入。
“我们刚才去过假皇上那了，皇后不问问我们有什么收获？”
“你们要是想说会说的。”
“可是您不问，我们怎么说呢？”
“你们若想说，何必我问。”汝招翻了一页书，她知道，这两个人是等不及要告诉她事情的结果，只不过在等自己低头。只要自己主动开口，留下话柄，以后有的被取笑。
看看到底是谁先忍不住。
芙蓉发牢骚道：“您可真没意思，问一句有什么打紧？”
“我没什么想问的，是你们有话要说吧。”
“好啦好啦，是我们嘴快，忍不住想说。芙蓉快告诉皇后，今晚夜探假皇上的结果。”
芙蓉两手一摊，“没结果，我们没有遇见假皇上，当然也不会找到那封信。不过我到今日才知道，皇上是不睡在自己房里的，他到底睡在哪里啊，皇后。”
汝招知道她故意来气自己，“能在哪，别的女人那里，你明知故问。”
“皇后都不生气的。”
“生气有用吗？我从嫁进皇宫的第一天起开始明白，在宫里，生气是最没有用的人才会做的事。皇上女人多，我有什么不明白，不过是假装看不见。他上哪睡是他的自由，是别惹来一身骚行。”
说她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一个女人，已经登上了后位，接着要‘母仪天下’，变得能容纳别人了，不然的话，个个都要指责你。
“说来也是可笑，我还在想，这个假皇上会不会也去了某个妃子那里，不然怎么能不在屋里睡着。”
汝招忙道：“不可能，她没那么笨吧……”其实她也无法确定，要是任白真的做这种事，那她……好像也不能怎样，是担心他逃不过身份暴露的事实，苏公公不会这么蠢的。
“不会吗？不是有句话叫做‘身不由己’，她又不是真皇上，当然得听苏公公的。”
“你们还是不要乱想了，这些没证据的事，想它做什么，你们这次去，怕是日后风林宫的守卫要更加森严，再想去，怕是不能够了。”
芙蓉笑道：“我们暴露了踪迹，本来也没打算再去，听皇后的意思，到好像希望我们再去。”
“我没有。”汝招虽然回绝的很坚定，但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你们别去了，抓住了，说不清楚的，算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困了，想休息，你们也趁早休息的好。”
她打了两个哈欠，不便赶人，不过真的撑不住要犯困了。芙蓉、清波二人好生识趣，见皇后要睡，也打了两个哈欠，用手捂在嘴上，“困了，困了，要睡了，皇后也早些休息。”
“好，你们慢走。”
二人离开，顺手将门带上。
汝招直接吹灯休息，她能熬到现在，不晓得用了多少精神，眼皮子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不过是想听听芙蓉她们出行的结果。
躺到床上，本以为马上会睡去，哪知道一躺，还精神起来了。刚跟芙蓉她们说的话，也是历历在耳。
从来没想过要生皇上的气，因为他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父母教导自己三从四德，她早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的，生气？为一个人生气有用吗？值得吗？皇上会为了自己而改变吗？
她不懂。
不懂自己为何要对一个人生气，或者对一个人不生气？她从来不生气，觉得生气是一件很蠢的事，可是听芙蓉她们说来，总觉得，遇上一些事，自己是该生气的。
男人有很多女人，不应该吗？如果应该，为什么女人不能拥有很多男人呢？为什么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不能做呢？为什么自己做不到忠贞却还一定要要求别人呢？
这些问题，汝招以前没有想过，现在开始想了，越想越睡不着。
她为什么要跟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不明白。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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