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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亲眼看一看才放心。
柳树正要迈步走向二房,门侧的柳花嗷的一嗓子,跳开了三四步远,眼睛惊悚的看着门框上。
众人俱都吓了一跳,顺着柳花惊魂未定的眼色看,亦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门框上,不知何时爬了十几只钱串子(类似于蜈蚣,比蜈蚣短些,在住家中比蜈蚣常见,喜油),老老实实的排在一起,刚好排成一只手掌形状,看着像是一只骷髅手,十分骇人。
柳长海大着胆子上前,离得近了,用鼻子嗅了嗅,对柳长江道:“二弟,你闻闻这是啥味儿?”
柳长江凑上前闻了闻,脸色也黑了,对柳长潭道:“四弟,你还有啥说的?这上面一下子荤油味儿,还说不是四房偷的?”
柳长潭心里一惊,用扫帚将钱串子扫走,凑上前嗅了嗅,脸色五彩纷呈,好不热闹。
陈氏一听大事不好,佯装气愤道:“大哥、二哥,就这么下定论,我们四房未免也太冤了吧?若是那贼人偷东西后路过四房,顺手在门框上抹了一把荤油呢?刚刚柳树可看过了,四房屋里什么吃食也没有!”
柳毛捂着肚子走出茅房, 见到柳树还在自家屋前堵着门,脸色不好看道:“大哥,让一让,我肚子难受,想回屋躺会儿。”
话音未落,肚子又开始翻山倒海,哼哼叽叽的喊疼了。
柳絮惊得一捂嘴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低声对刘氏道:“娘,柳条一个劲儿跑茅房,难道不是拉肚子,而是中毒了?”
乔氏正站在刘氏身侧,别人听不清,她却一字不落的听清了柳絮的话,想起了油坛里的那只吐黑舌头的死老鼠,惊得大叫道:“柳条,是你偷吃了荤油?”
柳条吓得一激零,脚底抹油,向茅房方向跑得更快,被柳树一把拎着脖领子扯了回来,一把掼在了地上,扬起手就要打。
柳长潭挺身护住儿子,怒色道:“事情没弄明白呢,就要下黑手打弟弟?有我这个当爹的在,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柳条见自己爹爹护着自己,挺起胸脯、一脸凛然道:“我没偷!休要冤枉我!!!”
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大房和四房僵在原处。
二房乔氏向儿子柳根使了个眼色, 和蔼可亲的对柳条道:“柳条,告诉二伯娘,你吃没吃坛子里的油?偷坛子里的油事儿小,怕只怕那油刚刚毒死了一只老鼠, 二伯娘怕你、怕你中了毒,和那死老鼠一般翻了白眼、吐了舌头......”
柳根已经从屋里抱出油坛子,拎起来死老鼠的尾巴,展示给柳条看。
天寒地冻,死老鼠被冻僵了身子,因刚才被拿回屋中炕上,一冻一化,嘴上黑色的血水滴滴嗒嗒的往下滴着,看着好不恶心。
柳条的脸如艳阳天遇到了龙卷风,暖色瞬间不见,惨白如纸,双腿软成了面条,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老鼠、中、中毒死、死了?油、油、油有毒?那我、我岂不是也要、要死了?”
只一句话,真相大白,柳树的眼睛,如渗了毒般盯着柳条。
不提中毒还好些,一提中毒,柳条的肚子的疼痛程度,猛的增长了数倍,肠子似被人打了无数个死结,无法形容的疼,眼白向上一翻,不省人事了。
柳树气恼的伏下身子,使劲摇晃着柳条的肩膀,急道:“你别装晕!你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食材,快告诉我,你藏到哪里去了?还是卖了换银子了?快说!!!”
陈氏气得一把打落柳树的手,怒道:“你弟弟中毒快要死了,是你的席面重要,还是你弟弟的命重要?”
柳树阴着脸不再言语。
陈氏转脸对柳长潭大骂道:“你是死人吗?还是想给你儿子填土埋坑儿!还不快去请花郎中过来!!!”
柳长潭这才从痴傻中反应过来,对柳花道:“快去舀些大粪水,让你弟尽快吐出来.......”
放着柳家人的鸡飞狗跳不提,柳絮一脸忧色的回了屋子,关了门,脸上的笑纹越来越大。
在她看来,柳家就像是一堵残破的墙,明明破败得一推就倒,偏要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和谐。
而这些和谐 ,是牺牲三房的利益、奴役三房的劳动、践踏三房的尊严建立起来的。
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做那最后一根稻草,将它摧枯拉朽似的推翻,展示出最为丑陋的一面,让大家,更让刘氏看清楚柳家的真面目。
柳絮伸开双臂 ,不由感叹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自己的彩弹层出不穷,希望你们快些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