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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我彻底拽了回来。
我把那一沓厚厚的报表放在一边,顺手拿起了办公桌上面的电话筒,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好啊什么的,萧炎就在那边毫无情绪地说:“小林,你过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
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顶着萧副总的助理这样的名头,但是基本上都是小钟拿这样那样的资料给我做,萧炎很少找我,他也没有像曹佳颖当初说的那样让我陪他去应酬喝得半死不活之类的,总之交集很少。
现在萧炎主动打了内线找我,我在愣神了一阵之后,一个激灵,隐隐约约觉得他找我,是因为丁展波的事。
不过是时隔了几天,我再回想起余明辉暴打丁展波的事,总觉得像是年代久远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敲开了萧炎的门。
在得到允许进入的示意后,我把门关上,有些局促地慢腾腾走到了萧炎的办公桌前面,小心翼翼地问:“萧副总,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炎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抬起眼帘冲我淡淡说:“坐。”
我刚刚坐下来,萧炎就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将茶杯顿在桌子上,他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直接把我看得熬不下去,低下了头,他才把目光收回去,他缓缓地说:“林四四,你明天下午下班之后,晚上得跟我出去一下。”
说完,萧炎弯下腰去拎了两个看起来挺高大上的包装袋放在桌子上,他又说:“这里是你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高跟鞋。”
我整个人僵了一阵,看了看那两个包装袋,又看了看萧炎,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端的瞎猜里面,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于是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用稳稳的调子说:“萧副总,我天资愚钝,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
我那些套话还没说完,萧炎就打断我说:“陪我去见丁展波,去给他赔礼道歉。至于余明辉那边,如果他明天晚上约了你,你就自己编个没什么破绽的借口理由搪塞他,你陪我去见丁展波的事,他不需要知道。”
将那两个包装袋往我这边推了推,萧炎又说:“我不管你跟丁展波曾经是什么关系,我也没空八卦你们之间有着什么过节恩怨,总之我需要你做的事是,你收起你跟他之间那些恩怨情仇,把那些私人感情丢一边,跟着我出去,放醒目点,见机行事,把上周五捅下的漏子给补上。就那么简单,你懂我意思了吗?”
萧炎这番话,就跟一串鞭炮似的咋咋呼呼地在我的心里面不断地爆破着,这些爆破带来的声响让我整个思维空白了好一阵,隔着办公桌,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拧在我的大腿上,却浑然不觉得痛。
看我这反应,萧炎突兀地冷笑了一声,他说:“林四四,其实我的耐心有限,我也很懒得跟你废话,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不废话几句,你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现在就把话给你说明白点,余明辉要选择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甚至他选择为了你动手帮你出气,作为朋友兄弟,我尊重他的选择,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血性。”
稍微停顿了一下,萧炎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说:“但是站在公司的立场,我只知道在商言商。余明辉为了你动这么一次手,看起来像个无伤大雅的打架,但我们在深圳的那家数码公司群诚,却会因为这次恶劣事件而陷入困境。余明辉生性淡漠,他很少跟客户打交道,而丁展波刚刚回国不久,直接以亚讯太子爷的身份空降到亚讯,做资源统筹。我先不讨论这个丁展波年纪怎么样小,又会不会是一个草包,我只知道,他所在的亚讯,不仅仅掌握着最新的技术专利,还掌握着现在数码行业内技术成熟的一款芯片的所有资源,换言之群诚和亚讯合作,就是互利互赢,而一旦合作关系破裂,群诚会面临着需要赔付巨额违约金的风险。如果群诚后面一蹶不振,那么勤酬作为群诚旗下的一个投资公司,也会受到影响。这几年,群诚也好,勤酬也罢,做到现在这种规模这种成绩,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有在公司的人都有付出有努力。即使余明辉为了你,不想在这事上面跟丁展波妥协,但是作为我,我不会任由他做这种疯狂的事。而我也不会放任你去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庇护,该你做的事你得做,就算你不想去做,我也有办法让你就范,你懂我意思了吗?”
萧炎这番话,就像是一桶冰似的朝着我迎头浇灌下来,哪怕我穿着厚厚的冬衣,也觉得那个透心凉,拧在大腿上面的手也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虽然我是没读到多少书,但是我不傻,那一晚丁展波朝着余明辉嘲讽地说那些话,我就有些不祥的感觉,但是后面看余明辉特淡定的样子,而他似乎也不太愿意提起丁展波我,我就没问。现在听萧炎那么一说,就跟束在高阁上面的石头突兀砸在我心里面一样,我说不出的沉重。
没再唧唧歪歪,我伸手去把那两个袋子拎过来拿在手上,我抬起眼帘望着萧炎,我说:“萧副总,我知道了,我会放醒目点,会见机行事,会好好地去收拾那个烂摊子的。”
连看都不看我,萧炎自顾自地抬起双手覆上了太阳穴揉挤了几下,他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跟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人沟通起来就是麻烦,出去吧。”
默默地承受着萧炎的奚落,我抓着那两个袋子站起来,慢腾腾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回到自己的那个狭隘而又低矮的小办公室里面,我看着桌子上那一沓厚厚的报表,惶惶然的思绪万千,散得到处都捕捉不到。
萧炎最后那句话,像一根针似的扎在我的心里面。
我会自动自觉地引申为,我跟余明辉,其实也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是他弯下腰来迁就我,迁就我的无知,迁就我的卑微,迁就我的踮起脚尖也难以触及的般配。
我失魂落魄地坐回电脑前,很多情绪堵着困顿在心里面,我无所适从了好一阵,最终将那两个包装袋塞进柜子里面,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副没发生过任何事那般,继续输报表。
我的那些困顿情绪快要被噼啪的键盘声冲淡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余明辉,给我发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