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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个上午的马车,两个孩子各自睡了一觉,连永琪都忍不住睡了一会,直到中午才算到了目的地。
一个孤伶伶的小庄子,依山而建,坐落在半山腰上,清净简单。一行人到门口时,马上就有人迎出来给他们牵马。永琪把睡着的苏勒递给善保后跳下车来,奇怪地看了看四周问他:“这是哪里呀?难不成是你的庄子?”买这种庄子干嘛?风景也不怎么样,难不成是有温泉?可没听过这周围有温泉呀。
“这不是我的庄子,是我师父的。”
“咦!”永琪立刻甩过头瞪着他,一脸的惊奇诧异加暗喜。善保的师父是个神人,至少在永琪的心里绝对是个神人,不,何止是神人呀,那真是神人中玉皇大帝级别的。因为据听说的消息总结,善保的这位师父绝对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才华出众之人,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及,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上知天文地理,下懂岐黄卜术,无所不能。不过似乎是这位先生的意思,所以善保很少提到他。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这位神人,永琪立刻精神了许多,摩拳擦掌地想要睁大眼睛好好见识一下!
善保见了他这样哪里会不明白,好笑地说:“师父喜欢清静,所以在这里建了一个小庄子住下。进来吧。”
善保带来的人很少,永琪和苏勒更是一个下人都没带,善保带的人似乎是对这里很熟,牵了马拉着车一会就消失了。清醒过来的苏勒因为看见了山上跑过的一只灰兔子,哇哇乱叫地拖上阿德跑走了。永琪也懒得管,只是很好奇地在善保的带领下四处看。
庄子外面一片白雪皑皑,干净漂亮得像上好的羊毛地毯一样。庄子里面倒是打扫得很干净,青砖瓦房组成个挺大的四合院。院中铺路的石头也只是普通的杂石,扫去积雪一块块露出来很有点江南园林的感觉。院子里种着一圈竹子,仍然是翠绿色的清新,在白雪的衬托下更加的绿意盎然。
而最有意思是的这园子竟然引了山上的泉水下来,汇成小溪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积满了中间一个种着睡莲的小池塘,再从另一个出口流出去。池边有一个很大的竹制茅草亭,放了两把竹椅。整个园子非常朴素田园,但非常美妙精致,可见主人在这园子里花了不少的心思。
永琪很喜欢这里,一个人在这里乱转着四下仔细看,心情很好。
善保也不管他,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转,找管事问了两句话就进了朝南的一个房间里。
永琪眯着眼睛仔细地看这水流的形状,倒有点像是流觞亭的样子,如果炎炎夏日,在这山中水边闲坐,一杯美酒从上流摇曳飘下,拿起来水滴轻落溅起涟漪。举杯一口美酒入喉,清凉爽滑,该是多么美妙呀!
“荣亲王看来很喜欢在下这个小园子呢。”
永琪抬头看过去,一个长相普通但温和儒雅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主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自己。此人外表一般,看起来如同普通的教书先生一样,面白无须,笑容慈和,眼神清澈。
永琪微笑,点头:“喜欢,想来这里夏天更是清凉舒适的,到时候定要再来打扰一回先生。”
“呵呵,王爷若是喜欢,以您的财力权势,更好的园子也是唾手可得。”
“好看的园子多得是,难得是一片清净自然又朴实无华。”永琪盯着那片睡莲,隐约可见两条小鱼嬉戏其中。突然说了一句:“看起来挺好吃的。”
“呵呵,确实味道不错,不过这两条小了些,我让厨下备了几条大些的,王爷一会就能尝到。”
永琪不好意思地笑笑,眨眨眼睛歪头装可爱:“到现在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呢?”
“鄙姓司徒,司徒镜。”
“司徒先生。”永琪行了一礼,这位倒也大大方方地受了,再请永琪进到屋里去。
屋子里一样的朴实整洁,只有一大幅松鹤图装饰,家俱都是普通木制甚至竹制。
善保正在煮茶,永琪是不爱喝煮茶的,嫌苦,不过看这里器具齐全,想来这位司徒先生喜欢。看善保那认真的样子,永琪就知道他没少干过,笑看了司徒先生一眼,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司徒镜亲手倒了一杯茶给永琪:“听说王爷不爱喝苦茶。”
永琪接了,眯着眼睛笑:“我自小蜜罐子里泡大的,怕苦。”
司徒镜呵呵直笑,伸出手来:“王爷,手伸来。”
永琪挑挑眉,随手把左手递过去,而且是直接大张着五指递过去的。瞪大眼睛一脸期待,想知道这位难不成还会看手相?
司徒轻笑,在他手心打了一下,按住脉。
永琪注意到专心煮茶的善保开始分神地看过来,永琪对他眨眨眼睛,善保失笑,却仍认真地看着师父的脸色。
左右手都把过,司徒看了眼弟子一眼。善保站起来,将煮好的茶端来放在司徒镜的面前,然后坐到永琪的身边,握着永琪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笔茧。
司徒镜喝了口茶,抬头看永琪。
永琪长得很好看,自己的徒弟和|已经算是长相出众,但比起他来,还真是逊了一筹。说他美,他却俊俏,说他俊,他却艳丽,气质纯净明亮,高贵也亲和,真是难得。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大限将至。”
永琪愣了一下,立刻转头看善保,善保呼吸都慢了许多,脸色苍白唇无颜色,吓了永琪一跳,拍着他的脸喊他:“喂,喂,你别怕呀,他话还没说完呢!”
善保把他的手握住攥在手里,紧张地问司徒:“师父,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司徒镜看了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又抬眼看着自己弟子惊吓的样子,叹息一声:“若是真的,你待如何?”
善保愣住,永琪捏了下他的脸把人唤醒,善保醒过神来,回答:“我们约好的,留下的人继续守护大清直到最后,再地下团聚。”永琪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满意地笑。
司徒镜倒是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弟子对这位荣亲王情根深种多年,他是知道的,还以为他会说绝不独活的话呢。点点头,也不卖关子:“王爷这命相确实是有些奇怪。”
永琪咦了一声:“你不是不会看相吗?”
司徒镜挑眉:“我何时说过?”
永琪哑然,闭嘴缩回善保怀里眨眼睛扮无辜。
“王爷的面相上看确实不是长寿之人。”司徒镜的手指伸出来点在永琪的额头上:“印堂发黑,看起来更是大限将至,阳寿不过一年。”
永琪奇怪,自己天天照镜子,也没觉得自己脸上哪里黑呀。“那哪里奇怪呢?”
“但王爷身上紫气缭绕,绵绵不息,得天独厚,却是长寿的命数。”
永琪心说自己穿越来的难道不是言情剧而是仙侠剧?
司徒镜摇头苦笑:“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想来,王爷天命所归,虽命里有劫,只要能安稳度过就会福寿绵长。”
感觉身后靠着的善保长长地舒了口气,永琪接着问:“那以先生看,我这劫是生是死呢?”
“这我可说不好。”司徒镜坦白,他虽然有几分看相卜卦的本事,但永琪他是真的看不出来。
永琪身上紫云缭绕,隐隐有神龙翻滚其中,这是帝王之相。帝王的命数本就难以判断,更何况永琪这外貌上的命相还与本相不符。笑了笑继续说:“至于你的身体,我看了看其实倒是还好,只是过于劳累,加上思虑忧心过重才有些虚弱之态。”
永琪点头,拍拍善保的胸口:“我饿了。”
善保叹息一声,知道他借口调走自己,永琪肠胃不好,难得有饿感,这分明是个借口。却仍点头站起来,出去给他张罗吃的,再把两个不知道野去哪里的孩子给揪回来。
永琪坐正了,脸色严肃地问:“司徒先生,我一点也不想死。”
司徒镜轻轻叹息:“我帮不到你,你命数天定,不是凡人轻易可以更改的。”
永琪眼睛转了一圈坏笑着说:“先生神通广大,一定知道一些化险为夷的方法是不是?”
司徒镜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眯眯地问:“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先生但凡开口,永琪倾力达成。”
司徒镜摇头失笑,放下茶杯也认真地说:“王爷,并非在下不愿助您一臂之力,但这事真的参不透道不明。不过,王爷既然不想死,就要相信人定胜天。”
永琪挑了下眉,靠回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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