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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然都是朋友,不要叫大人,我们兄弟相称好了。”
柳湘莲赶紧还礼,三人围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谈事。
陆霄凤说:“我接到你的紧急传书,得知你要巡察山西,好在我在山西任武官也有三年时间,其中的内幕知道不少。”
陆霄凤把实情摊开了说,黄维在山西横征暴敛,在各处道路设卡收税,所有货物出入重重征税,有的甚至收到相当于实价一半的重税。朝廷派来视察的巡按和御史都被他买通,拨下来的治河款也被截留过半,以致堤坝成了豆腐渣工程,而且他每年都将贪污所得分润京中权贵,首辅胡相爷是头一份。
就是说,如果贾环要动他,不是动他一个,而是要跟他身后的一群人宣战,他若断人财路,那么别人可以断他生路。
“那怎么办?”陆霄凤看着他,不知几年过去,眼前这名扬天下的人还是不是当年那个一心想做事业的清涩小子,是不是已经忘了最初的造福一方百姓的宏愿。
一路上贾环左思右想已经想出应对之策,说:“想法子把他贪污行贿的证据拿到手,然后把在山西的所见所闻密奏皇上,由皇帝定夺。”
陆霄凤略有失望,这小子还是很滑头,不敢和对手硬拼,不过也能理解,因为对手实在太强了,他拼了也是白送死,没有用的。又说:“我一直想法子找证据,可是这几年修河工的真正账册不知被黄维放在哪里。”
“放心,我有办法。”贾环胸有成竹。
晚上,田庄一所幽静院子里,三间小正房灯影朦胧,贾环和陆霄凤并肩夜谈。
“你派人送来的兵书我反复研究好多遍了,的确是针对我朝兵政弊病提出的金玉方案。”陆霄凤一直看着他微笑。
“那练兵演阵之法不是我写的,是我的老师徐先生给我的,我想你正好用得着。”
“那些北斗阵,十一阵,造地雷的法子也是他给你的么?”陆霄凤看着他笑。
贾环见他精明,笑道:“那个是我在翰林院任编修负责编写《古今图书集成》时在老书库发现的,可惜朝廷无心政事,竟然弃于故纸堆中。幸好我翻出来了,正好送给你,希望你用得着。”
那些阵法的确是在翰林院老书库中无意翻到的,至于造地雷炸药之法则是贾环利用前世学的化学知识再结合京城工匠的实践摸出来的,这个没必要让人知道。
陆霄凤高兴地说:“你送来的东西非常有用,我又根据实战加改进,和小股鞑子交过几次手,无不大获全胜,相信一定能大破鞑子,扬我中华国威。”
“好,我期待着与你并肩战斗。”贾环重重拍他的肩。
陆霄凤握紧他的手:“我一直没有忘记几年前我们分别时说过的话,我们要一起做一番事业。这些年,我很想你。”
贾环低头微笑,轻轻拍拍他的手,说:“我估计朝廷和鞑子将要打一场恶仗,到时候你立下大功,可以为你陆家扬眉吐气。你母亲已经为你择了一个媳妇,你功成名就时洞房花烛,实是人生快事。”
陆霄凤脸色一变松开他的手。
贾环不动声色又说:“那女孩姓白,是贾府一个丫头,因事放了出去,这几年一直陪着你母亲身边照顾她,按民间规矩,你在外常年不回家,在家里替你尽孝照顾你母亲的女子,你一定要娶她为妻才是。而且她是你母亲看中的人。”
陆霄凤脸上黯然,勉强笑道:“说的是,我常年在外,不能孝顺母亲,既然是母亲看中的,她又替我尽孝,我怎么可以拒绝。”
贾环又故做欢喜说:“我也快成亲了,好些大臣都想把女儿嫁给我,等宝玉一成亲,我的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陆霄凤更加黯然,半晌才说:“时间过得真快,当初我们一起在家塾读书好象在昨天,听说你高中状元名扬天下时,我心里真是为你高兴,得知你要来,我兴奋的连觉也睡不着。”
“我们永远是朋友。”贾环用力握紧他的手。
“好,我们永远是朋友。”陆霄凤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不屑做那小儿女之态,两人相别数年,一朝相聚,休提让人纠结之事,心里的怅然短暂流过,很快恢复先前的豪爽。
贾环见他释怀,也很高兴,说:“这次我巡视山西,若有为难之处,还是仰仗陆大哥的兵来助助威。”
“没问题。”
第二天,一行人离了卫家农庄先往太原进发。
“这个县是受灾最重的,咱们去瞧瞧。”贾环指着县方向说,
“你怎么知道这个县受灾很重?”
“可以看得出来啊。”贾环指着路边的树,“还不到冬天,树上的树叶都没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树叶被饥民吃光了,一路上我们也没见到牛马动物,连老鼠都没有,可见都被吃了。”
陆霄凤很发愁:“是啊,人都没吃的,哪还能养牛养鸡,吃了牛不知明年春耕怎么办?”
贾环说:“你想的太远了,那些灾民能不能活过今年还是问题呢,哪顾得上明年春耕,只能等来年朝廷拨下种子农具。”
禄儿和包大刚先去打探消息,贾环和柳湘莲亲自到堤上考察,冒险到河滩上一看,筑堤的材料根本不是石头,大多是蚬子壳,大水一冲就哗啦了。
“死混球。”贾环痛骂这帮蛀虫,真不把百姓生死当回事。
两人又回到客栈,包大刚和禄儿也打探回来,消息令人震惊,河道总督黄维起居奢华,不但强买强卖,还强抢民女,被他抢去的女子很多都下落不明不知生死了。
贾环脑中迅速闪过《包青天》剧情,被抢的民女关在软红堂内,正哭啼啼地盼着救星。
根据眼下掌握的情报,做为河道总督衙门贪墨是肯定的,这年头哪个官不贪,可是贪污修河堤的工程款,视百姓生死于不顾,这种行为不可原谅。知道真相是一回事,能不能惩办他是另一回事,一是没有证据,二是黄维是宰相胡有恒的人,朝中有人罩他他才敢这么狂,而且他贪下的银子,只怕会有一半上贡胡府。
“先找证据吧。”贾环先定下第一步骤。
“怎么找?难道你知道证据在哪儿?”柳湘莲问。
贾环高深莫测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