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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林姿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无奈。
顾以安淡淡一笑，“难题，不止是案子的难易程度，更重要的，是你的心。”
他拿起了那份卷宗，神色很平静，“林姿，这个案子并不难打。但是难的，是要你过了自己心里的难关。”
林姿苦笑，“老大，你刚做律师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不想要接的案子啊。”
“有啊。”顾以安不以为然地笑着，摇了摇头，“陆言的案子啊，我不想接，要不是你开口，我根本就不可能接。”
林姿猛地抬头，看着顾以安痞气的笑容，这才知道他在闹，“老大！”
“好吧，好好说。”顾以安拉了把椅子坐在林姿身边，认真地看着她，“岳霖一定已经告诉过你了，他当年接的那个案子，是不是？”
林姿点头，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顾以安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拍一拍林姿的肩头，手伸到半空中，却是停下了，“林姿，他当年打完那个案子，就差不多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们这些人呢，就完全没劝他。”
“没劝？”林姿有些诧异，心想着对男人和女人，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她撇了撇嘴，“这种事，你可别说你们都习以为常了啊”
“那倒是谈不上习以为常吧，但也是真的，见怪不怪了。”顾以安起身回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交在林姿手上。
“是不是很奇怪，你刚进来的时候看了这么多文件，为什么没有见过这个？”顾以安淡淡一笑，落在文件夹上的眼神里，却是彻骨的寒意。
林姿点头，默默地翻开了文件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打开看了几篇，还是整个人都受了极大的刺激
她也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以安经营着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林顾所，却能和陆言在宋城齐名！
这些都是全国各地的大案要案，有些是顾以安辩护的，而有些，他是警方的顾问。
“老大，你好厉害”这一句，林姿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她抬头看着顾以安。
当时的林姿，眼里心里都是自己那个棘手的案子，所以没有看到顾以安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文件。
顾以安淡淡地笑了笑，从她手里拿回了文件，“加入林顾所的新人，都只会看到你看过的那些文件，而这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
他看着林姿，眼神里都是坚定，“当年我给岳霖看过，希望今天你看完了，也能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
林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卷宗，耳边是顾以安的轻声细语，“不是每个需要辩护的人，都是无辜的人。那些连环凶手，奸淫掳掠的人，也是需要辩护律师的。”
“也不是所有大奸大恶的人都能请得起那些不良律师，他们大部分，只能求助别无选择的法援律师。最重要的，是你不能给他们定罪。”
顾以安把林姿的身体掰直，“你想过吗，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说的是真的，你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希望吗
林姿看着手里的文件，叹了一口气，“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律师，我的主观意识太强了，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客观地面对他。”
“感情用事不一定是坏事，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弱点。就看你要怎么做了。”
顾以安说到这里，拍了拍林姿的肩头，起身想要帮她倒水。
“你不知道我这里，闲人免进吗？”顾以安的话很严厉，但是声音却是慵懒带着倦意的。
林姿随着他的声音抬头，是一脸冰冷的陆言，他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阿言，你怎么来了？”林姿站起来，往陆言的方向走了过去，她不确定，但是她猜，他可能是吃醋了
毕竟昏暗的林顾所里，只剩下了林姿和顾以安两个人，坐得这么近，轻声地说着话。而且，她的情绪这样低落，是顾以安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