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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什么,索性就不问了,直接找了管家来,将他狠狠地训了一顿,然后命他三天之内,要将说过这种话的人,通通揪了出来。
管家一听这要求,当即就傻眼了,要这么搞的话,哪里还了得啊,只怕这福家上上下下,个个都说过那种话,连他自己也在背地里编排过两三句。现在少爷要他把人揪出来,他该怎么办,难道将整个府里的奴才,全都报上去吗?
为了这个事情,管家真是一连三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急得头发都白了,人瘦了一大圈,可是到最后,他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到了向尔康回话的那天清晨,管家实在是没法子,就想了个馊主意,在那偌大的学士府走来走去,专听有没有人在那儿传那种话,一经听到,就记下名字,然后便将那几个人,报给了尔康,敷衍塞责起来。
尔康接到名册后,气得呲牙咧嘴,立马就招来了那几个奴才,一顿怒喝以及棒打,将他们打得是皮开肉绽,只剩下了半口气。这还不算,尔康还连同尔泰,一同逼问那几个奴才,问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那些奴才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隐瞒半分,又想着供出了别人自己好立功赎罪,便抢着赛着地出卖别人。尔康尔泰就根据他们供出来的名单来传人,于是,传来的人又是被一顿好打,接着,他们便继续供出另外的人。
于是乎,这一整天,福家迎来了久违的热闹,那个空旷的院子里,不时地传来大声的喝骂声以及凄惨的求饶声,此起彼伏,从不间断。所有的奴才全都没了工作的心情,三五个抱在一起抖成一团,就像等待处死的犯人一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遭殃了。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的,被传唤过去的奴才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连要打人的奴才都找不到了,因为那些打手,也被人一并给供了出来,有几个还是在打人的时候,被被打的人一口咬出来的,吓得他们当场扔下棒子,跪下求饶。
尔康却丝毫不理,直接抄过棒子,亲自往他们身上招呼去,下手又重又狠,好像是要将这些天来受到的怨气,统统发泄出去。
打到最后,尔泰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还在那里不停被招来的奴才们,他为难地冲尔康道:“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阿玛回来看到跑院子受伤的奴才,肯定会问起来了。”
“哼,阿玛要问的话,我就将这些狗奴才做的好事全都说出来,看看阿玛会怎么处置他们。我真是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杀了。”
事情真的是越闹越大了,那些个挨过打的奴才,现在反倒好受一些了,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心里的负担也没有了,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现在最难过的,就是那些个还没有被咬出来的奴才们了。谁心里都清楚,他们尽早也是要轮到这一茬的。
怎么在被供出来之前找到一个救命的法宝,成了他们现在,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儿的,突然就想到了还在那里疯疯癫癫说胡话的福晋。
几个奴才一商量,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叫上了不少人,奔去福晋房里,齐刷刷地往地上一跪,就开始求情。
福晋其实心里并没有像大家想像的这么糊涂,大部分时间,她只是身子弱罢了,一般只有到吃东西的时候,她疑神疑鬼的毛病才会发作,那些人传来传去的,就将她的病给扩大化了,听上去她好像完全疯了,没得救了似的。
福晋这会子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情绪还算稳定,正在屋子里绣花,突然见到这么多奴才们来求自己救命,她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不知怎么的,做了十几年当家主母的派头,一下了又涌了上来。她非但没有被吓得发病,人反倒更为清醒了起来。
听完奴才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后,福晋只知道了个大概,那就是尔康尔泰在院子里,拿奴才们出气,打着玩儿呢。那还如何得了,福晋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面色一凛,人也精神了不少,直接就冲出了屋子,飞奔至院里。
等到福晋赶到时,尔康刚好休息完了,正在那里亲片棒打一个奴才,只听得那奴才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声声不绝于耳地求着饶,尔康却像是在战场上杀红了眼一般,一句都听不过进去,只是越找越重,越打越兴奋。
那奴才的屁股,很快就开花了,血肉模糊成了一片,糊在了裤子上,又因为被打得太重太狠,嘴里也一并喷出了鲜血,加上之前那几十上百个人被打出来的血,整个院子看上去是触目惊心,犹如一个杀人的炼狱一般。
福晋看到这一幕后,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门上,整张脸涨得通红,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尔康大声地喝道:“住手,尔康,你马上住手!”
“额娘,你来得正好,快劝劝哥哥吧。”尔泰听见了福晋的声音,赶忙冲过去扶住她,不住地说道,“哥像着了魔一样,我怎么劝他都没有用,额娘,你赶紧说说话啊。”
尔康这时候,还真的就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根本听不见身边的人说的话,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打人,如何发泄,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说过自己额娘的坏事,现在在他看来,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样打人,能让他觉得十分地舒畅。
福晋这下是真的急了,冲过去狠狠地推了尔康一把,想唤醒他,却见他根本不为所动,于是便抄起地上另外的一根棒了,直接冲着尔康的背脊,死命地打了下去。只听得尔康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连带着一大口黑沉沉的血,直接从那嘴里,狂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