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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可为的还是李君澈。
顾小将侧眸看向李君澈,心里有几分犹豫,那黑衣人摆明了就要拿李君澈换赵德礼,甚个为了钱财从头到尾不过是个幌子,说到底许是一个局罢了……
李君澈却是面上云淡风轻,不过好奇那面具之下究竟是何人。
一副雌雄莫辩的身影,却操着一口沙哑难听的嗓音,冒充“起义军”劫持了赵德礼,绕这么一个大圈就为了引他来蜀地。
不过他这些年来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一时间倒也想不到会是何人。
“爷今儿来就是为着慎王……”李君澈不紧不慢的掏了白玉骨折扇遮了头上的烈日:“这位大侠让爷过去换慎王自是可得。”
“不过……”话锋一转又道:“你绑在那桩子上的人,爷连面头未见到,声儿也未听到,倘若你用过玩偶玩弄爷,那爷岂不是亏大发了。”
“少废话。”那黑衣人阴寒的目光透过面具看向李君澈,言语间分明有了几分不耐,一个转身从立在一侧的蒙面黑衣人手中抽了把刀出来,直接架在慎王的颈脖上:“你自个过来还是要他的脑袋?”
顾小将倒还绷得住,后头几个却是崩不住了,七嘴八舌的无不是让李君澈过去。
与他们而言,没了赵德礼他们这些人便都得在陈师爷手里过活,没得一天的好日子。
李君澈与他们非亲非故,能拿他的性命去换赵德礼,自然是可得的。
李君澈依旧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只侧眸看向顾小将,轻声问他:“你信不信爷?”
按理说,顾小将同李君澈相识不过两三日,正经的话儿都未说上几句,可他却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信。”
他说得一个字,李君澈却再未言语,只面上带笑看着那隔着一条铁索桥的面具黑衣人。
那面具黑衣人手中的刀拽了半响,终究未曾真个下手。
见那人一双沾染着血迹的手握着刀柄紧了又紧,李君澈这才道:“爷要看人,还要听声。”
“你当晓得,你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面具黑衣人开口,手中的刀依旧不曾放下来。
李君澈轻轻一笑,将白玉骨折扇塞进腰封中,勒了马鞭将马儿掉了个头,不咸不淡道:“爷劝你最好莫要讨价还价。”
“爷今儿既然来了,必然是诚心诚意的,可你既然没有那个心思,便也不必谈了。”
“爷虽奉的是朝廷的旨意,可救人这种事儿素来便没得个准数,总归慎王要是死了,那也是死你们的手里,同爷有甚个干系,爷顶多也就是办事不利罢了。”
他一身的痞气,很有一副爱干不干的态度,很是叫那面具黑衣人气得咬牙切齿。
可那人还是妥协了,手中的刀入了剑鞘,抬手便扯着赵德礼的乱发,逼着他抬起头来。
赵德礼虽是满面尘土,可模样的确是,甚至同在京都所见都不差分毫,不过是因着身上有伤,面露痛色,双眸紧闭,颤着唇哆哆嗦嗦。
……
断崖峭壁上一行人脚步极轻的往上头的断崖桥靠近。
赵喻娇走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拉住走在前头的卫静姝:“平时没瞧出来啊,那样娇滴滴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卫静姝也累得厉害,不过想着生死在此一劫,就算累也得忍着。
她拉着赵喻娇边走边道:“你先头可瞧清楚了,确定上头的不是正主?”
不等赵喻娇应声,又道:“我这心里总发慌,可一定得万无一失才行。”
容县那山谷,同花岩岗那乱葬岗都是计划之内的。
本就是敌在暗我在明,想要将那些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揪出来,必然得逼着这些人现身才行。
李君澈道:“既然这些人冒充起义军,咱们自然要让他们冒充得像一点。”
卫书启带着真正的起义军隐了起来,给陈师爷递信,让陈师爷准备好黄金去筏子上的地儿赎人。
原当那些人是个沉得住气的,少不得还得劳累个几日,没曾想今儿第三日便上了勾。
断崖桥是那些劫持了赵德礼的假冒“起义军”给的地儿,因着这一带山岩峭壁,极难埋伏不说还特别危险,一行人越发不敢忽视。
赵喻娇同卫书启方才便在山下的山村里将正主抓了个着,这会子只要将上头抓了,便能晓得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伸黑手了。
卫静姝一介女流,又比不得赵喻娇会功夫,原本是该留在山下等消息的。
可她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得很,一颗心不住的发慌,眼见如今这局势,不亲眼见着李君澈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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