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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李君澈斜睨她一眼,也不当回事,自打见着这小丫头第一眼开始,他便晓得她对雍靖王府甚是排斥。
不过卫家在朝廷同雍靖王府之间又是那样的尴尬,卫静姝有这样的反应,他也不觉得有甚个。
只使唤道:“将方才洗干净的芭蕉叶取来。”
卫静姝也没有同他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闻言忙应了一声,取了芭蕉叶来。
李君澈将烤好的山鸡从火上取下来,搁在芭蕉叶上,又拿短刀将肉片出来,用叶子包了递给卫静姝。
“小心烫。”
卫静姝老早就饥肠辘辘的了,忙从李君澈手里接过,手也不擦直接捻起一片扔进嘴里,嚼得两口,便又含糊不清的夸道:“世子爷,你手艺这么好,日后谁嫁了你,必然幸福得不得了。”
李君澈一笑,迅速的又片了一些肉下来,用叶子包了往她跟前一递,笑问道:“那你觉得你幸福吗?”
卫静姝嘴里吃着,眼儿盯着他手里的,也不敢贸贸然去接,只盯着李君澈小心翼翼的道:“幸福啊。”
“有多幸福呢?”
卫静姝怕回答得不好,李君澈就不将那叶肉食给她了,立时面色肃然,正儿八经道:“这世间第一幸福的人吧,毕竟世子爷的手艺也不是人人都能尝到的。”
说着又眨巴着眼儿,小心翼翼的伸手出去。
李君澈似乎对着回答很是满意,将手里的肉食往她手上一搁,笑道:“也是,有了爷,这世间哪个的幸福还能比得过你……”
卫静姝……
李君澈从后山出来的时候,打了只山鸡,又摘了些野果,两人就着篝火将整只山鸡解决了,这才又吃了些果子消食。
卫静姝靠在一棵树桩上,眼皮子都打起架来了,却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手里的果子,迷迷糊糊的感叹一句:“当真是刺激呀。”
可不是刺激,上辈子到死都不曾经历过的事儿,不曾想重生一回,还全都经历一番。
李君澈不知她叽里咕噜的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可瞧着那一副困极了还要吃的模样就忍不住笑,褪了自个身上带着汗臭的衣裳往她身上一扔,声音又轻又柔:“快睡吧,明天再吃。”
卫静姝也当真是困得不行了,闻言半睁着眼眸瞧得一眼手上的果子,都重重叠叠好几个了,当下咧嘴一笑,应得一声:“好嘞。”
跟着眼眸一磕,立时便进入了梦乡。
“当真是半大的孩子。”李君澈忍不住一笑,蹲下身来,从她手里将那半颗果子抠出来。
跟着便挨着她一道坐下,将她的脑袋搁在自个肩头,又想起甚个,忍不住转头看她一眼,叹道:“还有好几个月,当真是度日如年。”
卫静姝要到冬月才及笄。
……
八九月的天时,有些微凉,李君澈拼尽全力才从京都得以脱身回到云州,那时他身上已经染了毒近两月之久。
回云州的路上,他曾几度进入昏迷,王扶柳半刻都不敢离开,日日亲自熬药喂药,针灸,别的不求,只求他身上的毒不要继续蔓延,能活着到云州便好。
李君澈回到云州那日,恰逢他醒着,精神头也好些许,马车停在二门,换乘轿子进内院。
他就是在二门处碰到卫静姝的。
那日她穿了一袭石青色的撒花留仙裙,三千墨发只用一支玉簪挽起,面上脂粉未施,神情焦灼,瞧着也无过人之处。
那时正逢他身边的人换值,只得王扶柳一人扶着他坐到软轿上,只等换值的一来便起轿。
卫静姝许是等不及了,也许是见他只得两人,便大着胆子上前,语出询问:“请问轿子里头坐的可是府中请来的先生?”
此时李君淳已经进京,李君澜也出嫁了,府中并没有谁需要请先生,她这句“先生”指的却是府里头请的幕僚。
王扶柳没有见过卫静姝,见她上前忙挡在软轿跟前,面露戒备:“你是什么人?”
卫静姝彼时在王府内混得极差,此番又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意思自报家门。
见王扶柳又一脸凶相,也不敢再寻轿中之人,只得讷讷的开口:“这位姐姐,我住在喻人居,身边有个丫鬟病得不太好了,着人去请了半日大夫也没来,不知能不能劳烦姐姐帮我问一问?”
王扶柳素来清高孤傲,不管闲事,闻言也不答她。
卫静姝急得眼儿都红了,再要说甚个,便又见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过来,忙避到一处。
轿起离去,卫静姝再也没寻到机会说话。
李君澈稳坐在轿中,待经过卫静姝身旁之时,无意间透过轿帘撇得卫静姝一眼,继而又收回眼眸。
声音冷淡的吩咐:“请个大夫往喻人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