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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落入水中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石子却激起层层涟漪。这个故事的开始也是如此。
炎炎的烈日正如大街上来往人群躁动的心。大概除了绍焱门,便没有人能消受这等福分。但人们似乎有意和太阳作对,所以大街上的人还是拥拥堵堵。
远远的,走来一行红衣人,大约有十几人的样子,各个都束腕绑腿,衣如火焰般,这些正是绍焱门门下弟子。练功之余闲暇无事出来游逛,打头的叫栋昆,生就一副好强的性子,平日里和他身旁的金俱连最为要好,这金俱连别的本事没有,附和溜须还是有两下子,这两人是绍焱门这代弟子中不大起眼,但比较有势的两个。栋昆正在这人潮中走的搅了好兴致,但见街角处拐过一行黑衣人,也束腕绑腿,却是与绍焱门地位相同的气捷宗的弟子,栋昆正有气没处撒,这对头见了还不分外眼红,气势汹汹的领着众多绍焱弟子迎了上去,金俱连看看势头不对,忙把栋昆横拉竖扯到一旁的茶馆内,别的绍焱弟子也跟着走了进去,纷纷坐在那里,一下子占了四五张桌子,眼神却是不饶人,都用斜眼觑着门外经过的气捷宗人。
黑衣人中也有不少早已觑见红衣人行为的,这些气捷宗弟子也个个年轻气胜不服输,经过茶馆时就在茶馆外停住,其中一人对着大街大声道:“想我师父威名震天下,无人能及,我们出门在外也不怕失了面子,不像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无能。兄弟们,尽管大摇大摆的喝酒去吧。”这边却惹恼了性急的栋昆一伙,一个个纷纷跳站了起来,栋昆喝道:“你家门派会一些三角猫功夫就横行霸道,也不看看我绍焱的威风,还是回家多练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吧。”红衣男子们终于出了口恶气,趁这个机会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黑衣人群吃憋又是又气愤不已,当中又有一人大声回骂:“你们实力没多少,倒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的很。”那红衣人群当然又是转出一个人来继续对骂。
两行人互相对骂着,逐渐分开两边,你一言我一语,有愈演愈烈之势,怕是动手再所难免,街道上的行人呼啦一下涌了上来,把两行人围在里头,很快给这条不宽的街道造成不小的交通阻塞。
人群远处,有一老一小远远立着,老的一身白衣,鹤发童颜,虽不是仙风道骨,也有飘飘欲仙之势,小的一身素衣,大约六七岁,满脸好奇之态。这小的叫杨明道,还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孩子。当下杨明道一脸不可思义,抬头问:“白师父,他们在吵什么?”白衣老人低头对着杨明道柔声道:“这些就是建邦大陆三大门派中的两派绍焱门和气捷宗,他们两派都发展的过于迅速了,黑师父不是和你说过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在这些好门派里有了这些不争气的徒弟,无所事事,不务正业,却整天与人攀比,再这样下去,这两门派可就要衰落了。”
小杨明道似乎把这些东西都听懂了,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三大门派还有一派呢?”具匡笑道:“就是我们意随流啊。”白衣老人随即神色一黯:“可却沦为今天这个地步。”白衣老人长叹一声,说:洪儿,我们回去吧,这次出来办的事情已经算圆满完成了。那小杨明道似乎很是听那白衣老人的话,乖乖的跟着走了上去。
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渐渐脱离了众人的视线。这边却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一轮红日徐徐升了上来,红色瞬间印染了整座丹蝶岛,这座岛也因此而得名。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杨明道伸了个懒腰从东房里出来,揉揉眼,走到了正厅,清了清嗓子,大叫道:“黑师父,我来了。”说罢,轻轻走上一块圆形木板,慢慢飘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向通往房顶的敞口飞去,通过敞口,四下里望了一遭,迅速向南房的敞口降了下去,一直轻飘飘的落到南房顶蓬的小阁旁,向里一瞧,却是空荡荡的,杨明道皱了皱眉,心中想,黑师父常在这里藏着,今天却在哪里?
正踌躇着,忽然眉头一疏,驾着圆木板向南房后养畜的栅栏后迅速飞去,绕过木栅栏,从右后方缓缓降下,只见一个黑衣老人藏在一个凹槽里,不断向另一头张望,杨明道轻轻飘过去,往黑衣老人屁股正中使劲一踢,呵呵大笑起来。
黑衣老人一边用双手捂着屁股,驾着另一块圆木板悬浮起来,一边大叫:“又被你个小崽子给找到了,不好玩,不好玩,要不黑师父再藏一次吧,啊?你再来找,怎么样?”杨明道只管呵呵的笑,然后说道:“快走吧,白师父要等的着急了。”黑衣老人把胡子一撇,道:“那个白鬼,一点都不会玩,我们再玩一次,怎么样,啊,怎么样?”
杨明道正要答话,顶上朗声传来一句:“黑袍,洪儿还有功课要做,你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孩懂事。”说完领着杨明道向正厅飘去。黑衣老人闷闷不乐的远远跟在后面,嘴还嗫喏着什么,数亩田地从他们脚下晃过,白衣老人忽然扭头对黑衣老人说:“黑袍,今天你还要负责教洪儿一些*纵傀儡的基本技法,你准备一下吧。”
黑老正垂头丧气的飞着,一听便来了精神,迅速追上杨明道,挽着他的手,说:“洪儿,黑师父对*纵傀儡可是很在行的,你不知道,当年我凭借着一千紫檀骑兵纵横天下,那叫壮观,喂,小鬼,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更精彩的……”
一块木板降落的声音打破了正厅的宁静,接着又是一声,让这百米见方的大厅回声连连,白衣老人对刚刚着地的杨明道说:“你黑师父去准备了,你温习一下昨天的功课给我看。”杨明道纳头说道:“是。”接着双手前举,对着隔四五十米正厅角落的一个箱子,渐渐让箱子浮了起来,然后把两只手腕合拢,模仿箱子的箱盖一张一合,对面的箱子也随着杨明道的手势一张一合,不差分寸。具匡朗声笑道:“好啊!昨天你还不能使箱子跟上你的节奏,今天就能完全一致了,进步不小啊。不错。你再把《意随鼓韵》来一段我听。”
杨明道随即对厅案上的鼓,梆子,锣等乐器*纵起来,隔空控制,顿时,一阵喧天的威风鼓声响彻大厅。鼓声抑扬顿挫,振奋人心。这正是意随流第二代掌门创作的《意随鼓韵》,这鼓韵也不知伴随过多少代人,流传至今,今天让杨明道演奏的淋漓尽致,也不枉第二代掌门的一片热情。
厅后突然转出黑老连叫三声:“好!好!好!洪儿的控物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今天就让黑师父教你一些复杂的控物本领。”话罢,十余骑紫盔紫甲的骑士骑着紫色的战马从厅后走了出来,步调一致,精神抖擞,颇有横扫千军之势。杨明道看了两眼放光,大叫道:“黑白师父,原来我们香彤岛有这么多骑兵,我还从来不知道呢,以后有的玩了。”
具匡笑道:“洪儿,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木头做的,和那些为我们做家务的仆人一样都是傀儡。”然后话锋一转,道:“黑袍,洪儿才刚掌握一些简单的控物本领,你就拿这么高级的道具给他,我是让你准备一些简单的木偶。”黑老正高兴的嘎嘎大笑:“这可是花费了我五年心血的紫檀骑兵啊,可惜大多数都坏了,只有这十七个还完好。再说了,洪儿跟我们不一样,只要会控制物品,就应该让他玩高质量的东西,是不是洪儿?哈哈,快来玩玩你黑师父的得意之作吧。哈哈。”具匡打趣道:“怎么,老鬼,弄坏了,你不心痛?”黑老歪着头想了想,咬了咬*,说:“大不了再雕几个,就当为了洪儿嘛。”具匡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杨明道。
杨明道望望黑白二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神情,只是黑衣老人的笑像往常一样更狡黠一些。杨明道反复望了望二老,走向紫檀骑兵,站在一个骑兵的面前,仔细的*着,这精度极高,强度又极大的紫檀骑兵迅速吸引了杨明道,尤其是关节的构造和兵器战甲之间的契合和这惟妙惟肖的样子,让杨明道留恋忘返。
黑衣老人用怪趣的调子说道:“洪崽子,你必须在他们被你完全破坏之前完全掌握控制他们的技巧,可不能输与我,呵呵。”杨明道早已如痴如醉,他不断实验着控制做出各个单个动作和每个动作之间的配合与连贯。
在杨明道全神贯注时,黑白二老早已转到厅后,小声的交谈着,时而神色严峻,时而微皱眉头,甚至还有黑老的大声怪叫。当然这些都对杨明道造不成什么影响。
就在二老将讨论变为小吵,又越来越激烈时,一个小脑袋从厅门边伸了出来,大叫:“黑白师父,看我玩的怎样,快出来看。”
黑白二老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各从厅门两侧绕到正厅,只见六骑紫檀骑兵威风凛凛的来回奔跑,做着各种冲锋的动作,然后六骑围成一圈,各自大显身手,摆了一个防御的队形。动作丝毫不亚于刚才黑老控制的那般。美中不足的是,厅角有十一个残缺的骑兵。
黑老用完全惊喜的声音怪叫:“哇,小子,不错,一上午就能弄的这么好,不错,虽然毁了我十一骑,但比我当年强的多了,哈哈,其实一上午就能毁掉十一个紫檀骑兵也不容易,这紫檀这么结实,再加上他们身上的钢铁护甲,啧啧,厉害,怎么样,白鬼,我说怎么样?按约定的做吧?”具匡的眼神除了惊喜还有一丝犹豫。最后缓缓说:“好吧,但他还要经过家务和采果的考验。”黑老高兴的蹦了几蹦,边说:“那当然,那当然……”
杨明道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位师父,具匡对杨明道说:“洪儿,我们决定告诉你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可以说是秘密,但你要让我们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来知道这些事。”杨明道更加不知所措,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具匡只是闭口不答,黑老却在一旁挤眉弄眼。
杨明道好奇的说道:“我,怎么才能让你们相信?”边说边眨着眼睛瞅瞅黑白二位师父,想从中看出点什么门道。黑老抢着答道:“很简单,很简单,你只要指挥这些家仆干几天家务,而且用你白师父的铁猴子采几天果子当饭吃就行,就香彤岛才百十平方里。”然后又装作很严肃的说:“到时候我和白鬼可是要监督的,你可不能偷懒。”接着突然小声道:“如果你多陪我捉迷藏的话,我可以……啊?怎么样?”
白衣老人没理睬黑老,说:“洪儿,考验从中午开始,中午我们不仅要吃野果,而且你要把南房后面最肥的那头猪做成好菜,去吧。”
毫无经验的杨明道立刻答应了下来。平常只能看着铁猴子在白师父的控制下采摘野果,今天中午终于也能让他大显身手了。杨明道立刻架一块木板飞起,铁猴子早已被带到大厅,杨明道双手前举使铁猴飞起,直奔西房后的林子,黑白二老随后追行。
杨明道在空中浮着,先使铁猴着地,然后控制着铁猴做各种攀援和采摘动作,刚开始铁猴会经常掉下来,渐渐的逐渐能准确抓住树枝,但采下的果子数量还是不理想。
中午的饭被杨明道做的一塌糊涂,饭菜咸的让人难以置信,三个人只好抢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果子。下午的家务更是让杨明道满头大汉,控制了这个,控制不住那个,这毕竟不像控制骑兵那样只要狠劲,还需要极大的准确度。所以家务的完成更是惨不忍睹。
随后的几个星期,香彤岛上的家务事情就全被杨明道包了,这天,杨明道采的果子比往常都多,毕竟他跑遍了整个香彤岛,每个果子都是极大,非常成熟的果子。杨明道做的家务也井井有条,包括卫生,养畜等,杨明道甚至还建立了一间屋子,由于没用现在已经闲置了。
黑白二老都对杨明道的神速进步高兴,黑老由于高兴而做的怪模样自不必说。具匡正色道:“洪儿,如今你已经六岁,而且通过了考验,按照书中所说,你应该明白我前些天所说的事情了。”杨明道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央求道:“是什么?快点告诉我吧。”具匡深吸口气说:“很多事,比如……”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比如,你从来不想知道关于你的父母吗?”
杨明道一脸茫然的答道:“可是,什么是父母啊?”黑白二老略讶,随后神色黯淡,喃喃的说着什么,具匡接着道:“人由父母所生,继承父母的一些特征,包括我和你黑师父,但你……却不是。”杨明道好奇的眨吧了两下眼睛,问:“那我是什么,从那里来?”具匡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说:“问的好啊,这也是所有像你这样的人问的问题。”杨明道疑惑道:“像我这样的人?那他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好吗?”
具匡看了看杨明道,道:“他们都死了,不然也不会有你的存在。”一头雾水的杨明道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寻问的眼神瞟了一眼黑老,黑老在却在一旁低着头,默不做声,这还是头一次见他有这种表现。
具匡接着说:“这就要从长计议了,去搬三把椅子来,我们来开一个专门针对你的会议。”杨明道亲自去搬了三把大椅子,又一个人搬了一张盛有各种水果盘子的桌子。这可把小小的杨明道累的够呛,这些工作平时大多是用意随流的控物术来做,到亲自动手还真有些吃不消。
师徒三人围坐在桌边,黑衣老人一个劲的品食着桌上的果品,像是许久没有吃到过果子了。具匡对杨明道诉道:“建邦大陆上傀儡曾经红极一时,那时的社会局势还非常混乱,人人想称王称霸,常常一个人带着十几,几十个傀儡的现象,甚至有两个人打架,每人带几千傀儡的事情发生,那时的傀儡是一种商品,都已设定好了各种程序,只需下一个简单的口语命令,就可以完成各种任务,傀儡越高级则价格越贵。但渐渐的,傀儡制作商大多被利欲熏黑了心,造出来的傀儡大不如前,况且在战场上只要将发命令者也就是真正有神经思想的人杀死,他所控制的傀儡,不管有多少,便全都成了垃圾。由于这个缺点和傀儡质量的降低,还有一些别的因素,市场上逐渐失去了傀儡的踪迹,真正懂控制傀儡的人也少之又少,这项技法濒临失传。当时的建邦大陆上逐渐兴起了各种门派宗系,新奇怪术层出不穷。当时以绍焱门和气捷宗潜力最大,发展势头最好,与此同时,一门真正懂得控物,制造并控制傀儡的学问也在一个小门派里集结建立起来。这时的傀儡比当年全盛时期的傀儡还要强数十倍,这个门派逐渐得到发展,与当时的绍焱门、气捷宗成为建邦三大门派,且这一门派在三派之首,后来这一门派就发展成了意随流。为了避免重倒先前覆辙,意随流将重心平衡在控制一般物体与傀儡之间。并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具匡像是要给杨明道一个缓和的时间,他端起一个杯子喝了口水,杨明道借这个间隙问道:“那么我们意随流应该很繁盛才对呀,可却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具匡用欣赏的目光看了杨明道一眼,道:“这就要话分两头了。我们先接着刚才的话说。当时的意随流在建邦大陆可以说首屈一指,这是好事,但同时也是坏事。当时的意随流掌门就对当时的现状很不满得意,久而久之,竟滋生出邪念。还制造出一批死尸大军,控制着死尸大军多处作恶,搞得人心惶惶,更让人担心的是,似乎每个人说过什么,他都能知道,转眼间,就能让这些人顷刻丢掉性命。那段时间整个建邦大陆鸡犬不宁,像笼了一层雾。人们组织的对抗他的各路高手,不是被他利用变成死尸大军的一员,就是反过来助他邪气。后来人们都怀有畏惧的叫他邪隐魔。”
杨明道插嘴道:“死尸是人死后的身体吧?那么为什么我们不控制死尸呢,而且邪隐魔,也就是我们意随流当时的掌门如今在哪儿呢?”
杨明道对掌门和邪隐魔这两个称呼似乎更喜欢第二个。具匡笑道:“我的话两头中一头还没有说完,你就有这么多问题,呵呵。”具匡顿了一下,道:“死尸不仅是人的尸体,而是万物死后留下的骸骨,我们之所以不用,有几个原因:首先,尸体的身体强度不够,远远没有它们生前那样强大。当然,邪隐魔的死尸大军除外,这你就别问了,至于他的死尸大军到底为何那样厉害,始终是个迷,没人能解。再者,控制死尸当然会给他人,尤其普通百姓的心理冲击太大,不然社会上会造成不小的混乱。邪隐魔就是个例子,至于邪隐魔去了哪里,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具匡又喝口水,继续道:“现在我们说你所说的‘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问题。这就要涉及意随流的师承制度。千百年来,意随流和其他门派不一样,师承是第一代教第三代,第二代教第四代,如此隔代相传。所以总是爷爷奶奶辈的教孙子孙女辈的。所以你我之间还有一代,他们如今分散在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唉,如果我们这一代意随流还有幸存的话,也是天各一方。这就又要说回邪隐魔了。他给这建邦大陆造成的影响极大。他死后……”
这时杨明道突然打断了具匡的话,但具匡似乎并不介意。杨明道小声的问:“你不是说过一会儿才告诉我邪隐魔去了哪儿吗?原来他死了,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这样说是有什么特别呢。”他抿了下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具匡趁这档瞟了黑老一眼,发现他虽然不停的吃着,但却也在专心的听。
具匡说:“‘去了哪儿’和‘死’并不一样。他,是自杀的。”这次杨明道心里虽满是震惊。却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只要一直听下去,白师父都会告诉他的。白衣老人见杨明道没说什么,就继续道:“他正是我的上一代,我和你黑师父亲身经历了这场浩劫。我们这一代意随流人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是他的手下,有的是他的对抗者,有的则是像我和你黑师父这样的中立人。他自杀后,所有人便都杳无音信,天各一方,我们的下一代也各奔东西。所以意随流在大体上已经分崩离析,也许还有像我们这样的组合在其他地方还叫自己是意随流人,传递着意随精神。”杨明道这才明白当初在丹蝶岛外时白师父为何说“却落的今天这个地步”这句话的意思。
具匡见杨明道若有所思,稍稍等了他一下,接着正色道:“下面我们就要说到你的身世。这和邪隐魔去了哪里是密切相关的。也许你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要从头说起。意随流派的组建是一个叫将龙景的人完成的。据他所著书中道,他是一种叫灵核的东西滋生成的人。后来在意随流内部不断有书著出,又不断有书本总结,删繁就简,最后成为一本叫《灵核最》的书,这本书中说‘灵核之身是意随流中最强的人,灵核可以滋生为人,在这具灵核之身的有生之年会形成心脏大小的新的灵核,上一代灵核之躯死后,新灵核会重新*。而且这本书规定,只要有灵核之身出现的年代,他就是意随流的掌门,并且叫灵掌门’。”
杨明道终于听到了和自己有关的事,急切的接着说道:“那么邪隐魔就是一个灵掌门,而我……就是他滋生的新灵核,是这样吗?”杨明道一脸期待的看向具匡,等待着具匡肯定的答复,接着会表扬自己一番。
具匡平息了一下,又说:“是这样,邪隐魔自杀后,我和你黑师父在意随流总部不浩山找到了你,当时你还只是个灵核,就像是个五彩的石头。我们找了这座无人烟的香彤岛住了下来,不久,灵核就突然发出一道光,成了一个婴孩,就是你了。”似乎这一次的事情过于严肃,具匡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杨明道表扬。
杨明道微微有些失望,可这些对他的好奇使他又憋不住气,脱口道:“白师父,我想知道,邪隐魔为什么要自杀,而且,而且他的死尸大军到哪儿去了?”白衣老人眼神涣散,像是找不到可以固定目光的事物,喃喃道:“这些都是迷,尤其是那数目庞大的死尸大军,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各派高手的尸体和人们的记忆,证明这一切曾经真正的发生过。邪隐魔在不浩山自杀后,我和你黑师父想外人并不知道灵核之身这一说,但可能有的意随流人想要毁掉你,或者控制你来获得天下,或者也有当年邪隐魔的狂热爱好者等一些人把你抢去,所以我俩提早埋伏,星夜取了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健康成长,不要再让这好不容易恢复元气的建邦大陆再一次生灵涂炭。”
接着,具匡从怀中取出一本黑色封皮,大约一指厚的书给了杨明道,认真地说道:“这就是《灵核最》我们所知道的也是从上面,和其他一些书中了解的,至于是否完全正确,我们也无法确定,但我们所经历的仍历历在目。这就是那次我和你外出到不浩山,所圆满完成的任务,就是取这本书和另两件东西,那两件,将来我会一并交给你的。”
憋了这么长时间的黑老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小崽子,你的掌门之位要到你十一岁才能坐上,现在你还得听我的,嗨,对了,你那本灵核什么书有多半本都禁锢着,根据前几页讲,要你灵核之身练出灵什么质,才能打开看,真烦,烦死人了,最要命的是。”黑老凑在杨明道耳边小声道:“还要练五年基本功才能开始练那种不知道什么功呢,哈哈。”黑老最后的大笑震的杨明道几乎趴在地上。杨明道拿着《灵核最》不知所措,具匡道:“这本书第十六页起就被禁锢,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页。”杨明道打开一看,却是只能打开三十六页,后面的怎么也打不开。杨明道心下疑惑,可白师父不会和自己开玩笑的,疑问道:“白师父,是三十六页以后被禁锢了啊。”黑白二老一阵惊讶,黑老正要伸手拿,被具匡一掌打在手上。具匡眼含着慈爱,道:“看来灵核之身可以比我们看的更多,但你也有暂时打不开的地方。”接着转头道:“黑袍,你又不是灵核体,别瞎参和。”
黑衣老人闷闷不乐的走在一旁说:“我不能找别的东西玩吗?到时候气死你们。”对于黑老的这些小孩心性,二人也是无可奈何,只不管他就对了。
具匡说:“从今天起,我和你黑师父会教你一些雕刻等高级技法,但你同时要自学这本书上的东西。”远处突然传来黑老的声音:“我要教他我最拿手的绝活,哈哈……”具匡看了看黑老走的方向,摇了摇头,接着对杨明道说:“我想这上面的是关于灵核方面的东西,对我们没用,但你却要用心学。”杨明道丝毫不知道前方的路会又苦又累,反而兴奋的说:“好啊!真是太棒了!”
杨明道心想,也许上面就记载着如何拥有不同凡响的死尸大军的方法呢。
香彤岛上的道具之多是杨明道始料未及的小到昆虫,大到恐龙,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无奇不有。让杨明道最犯难的要数一个用软海绵做的十六条腿的完全失真的“章鱼”这东西软绵绵的非常难控制,尤其是具匡要求洪既要做到有力度,又要做到自然弯曲。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比如黑老的雕刻术,具匡的各种材料知识,所有的东西似乎一下子一股脑的涌进了杨明道小小的脑袋。杨明道本指望的死尸大军在《灵核最》上丝毫没有提到。整整二十页纸却是教他怎样修炼一个新的灵核。杨明道心想,这不是咒他早日死,好早点有一个*人吗?到后来,杨明道想通了,大不了模仿当年父亲(如果能这么叫的话),再自杀一次玩玩,也不错。于是欣然修炼起了新灵核,在心口处,倒真像模像样的有了个隐约的灵核,杨明道坦然的就当它是心脏了。
太阳和月亮不厌其烦的上上下下。这时候,又轮太阳值班。还是一身素面衣服的杨明道长大了。但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不算出众。
具匡拍了拍杨明道的肩膀,突然发现杨明道的个子长高了不少。具匡慈爱中带些恭敬道:“洪儿,刚刚给你手上戴的就是我们意随流的掌门信物——掌门指环,你现在可是掌门了。”黑老在一旁插嘴道:“而且是灵掌门,但当的有些虚而不实。只有我们两个手下。”具匡笑笑,不可置否,说:“我把它交给你一方面是规矩如此,另一方面是想让你随时记得你是意随流人。这指环可长可短。这件东西据说可以变形成为一件防身工具,但只有灵掌门可以做到。当然我们谁也没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杨明道对这些可是大感兴趣,当下就集中意念,用控物法*纵指环,试图达到白师父所说的那样,但那指环只是变长到一指大小而已,看来传言并不可信。具匡笑笑,拿出一个圆形器物继续说道:“洪儿,这是传说中的意随流宝物,日晷玉盘。据说可以回到从前。但没有记载曾有人用过。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用。你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杨明道接过来左右搬弄,却没有任何反应,就直接揣在怀里。
具匡继续道:“这就是不浩山的两件大宝贝了,不过我建议你以后到不浩山去看看,我们准备让你在你十一岁这年,而且就是明天,到外面去,你不会介意吧?”杨明道听到要让他到外面的世界去也不惊奇,因为《灵核最》上说,历代灵掌门都是这样。
见杨明道摇了摇头,具匡继续道:“毕竟你在五年前问的那个问题,让我们心寒了一阵子。长期把你关在这里也不是好办法。”黑老在一旁插嘴道:“就是什么是父母那个问题。”
具匡继续道:“一来不浩山是意随流的主基地,二来也许那儿还藏着一些被禁锢的宝物作为灵掌门的你才能打开。这次你出去有掌门指环,我想让你找找看还有没有像我们这样流落各地的意随流人。我当然希望我们一起改变这种现状。”虽然杨明道早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可真正把这个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却也不是那么能容易接受。具匡后来说的话也不知杨明道听进去了多少,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其实杨明道从具匡最后一句话中也能听出具匡想让他振兴意随流。
黑老在一旁不知嘀咕些什么。直到两人说完了,他才说:“如果明天洪崽子就要走,今晚也该轮我黑袍说几句吧,平时都是听你个白鬼在瞎扯了。”说完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当天晚上,香彤岛的灯光久久不熄。环绕着香彤岛的太化湖水静静的流淌,生怕搅了人们的美梦。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整个香彤岛寂静无声,岛上唯一的低地上站着黑白二老,杨明道坐在他自己造的小舟里,小舟荡漾在水中,具匡想让这离别的伤感减少一些,喊道:“洪儿掌门,该说的昨天都说了,这是你新的开始,去吧。”黑老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洪崽子,有好玩的别忘了你黑师父。”杨明道划了几下,等船又走了一截,扭头喊道:“放心吧,白师父,我会找到解决意随流人缺点的办法的。黑师父,我会找很多人来和你玩捉迷藏的!”
杨明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一直划了出去。毕竟还只是孩子,不考虑这一别又要到何时才能又相聚。而岛上的具匡听到杨明道的后半句话差点晕过去,黑老则感激的嗷嗷直叫。此后,二老自是在岛上打点一切。
只说杨明道躺在舟底,望着一朵朵云飘过,想起了昨夜具匡对他说过的话来。
昨夜白师父对杨明道说了很多。杨明道整理了一下思路。今后大体的目标有几个:一是去不浩山,再一个是寻找意随流人,还有是想办法解决意随流的缺点,即体质问题,也就是自身体质不如其他门派的问题。真到动起手来,意随流吃亏是肯定的。还有最后一个,便是所有灵核之身的疑问,到底我是什么。
杨明道划着船到太化湖的一个出湖河流,顺流而下,到了一处水势缓和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离香彤岛已经很远了。下放了几根鱼线,准备中午的食物。杨明道想了想身上所有的家当也只有这套不显眼的衣物,一套黑老给便携的雕刻工具,一个没用的指环,一个不能吃的日晷玉盘,一本诅咒自己早死的《灵核最》,还有一把象征刀客身份的朴刀,具匡要杨明道在外要以刀客的身份隐藏自己,毕竟邪隐魔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杨明道思来想去,身上最有用的倒是这把普通的朴刀了。杨明道望望两旁参天的绿树,对万事万物的好奇涌了上来,一离开香彤岛的约束,杨明道立刻回到了孩子的本性。杨明道想,要是父亲在这儿,他准会烧毁这片林子,但我不会,所以我比他要好,这大概就是白师父所说的好人好事就是如此吧。
看着周围的景色,不觉已经有鱼上钩了。杨明道捕了条大鲶鱼,用朴刀切开。用火石生了一堆火。在树阴下吃了午饭。现在正是八月的天气,外面热,这树阴下却正好乘凉,杨明道躺在树阴下,望着树叶缝隙间投下的阳光。杨明道觉得这样舒服极了,一点都不想去什么不浩山了如果要走的话,倒不如先去绍焱门学两手,以后生活也方便。听白师父说,这绍焱门的火那可是说来就来呀。
杨明道吃完了鱼,继续顺水而下,一路上只贪看沿途两岸的景色。忽然,杨明道觉得眼前的景色晃动了一下,杨明道心下生出一丝警觉,他把手放在刀柄上,顺手从雕刻工具中摸出一把一指长的小刀来,这小刀可是生命的最后底线。万一命都保不住了,还掩饰什么身份?
杨明道警惕的望望四周,可是什么都没生。小船继续缓缓的向前漂流,两岸的树木也在慢慢的向后退去,一柱香的工夫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本以为没事的杨明道突然又感到眼前一阵模糊,杨明道手执朴刀向前砍去,却落了个空。不过这刀也有收获,他终于听到了对方的*,看来对方也被下了一跳。杨明道稳稳的站了起来,右手执刀,左手暗藏一把小刀,趁起身这挡,悄悄的把小刀扔进水里,一面注意着*的方向,一面控制着小刀在水中待命,最好不要让对方发现自己有控物的本领。
杨明道听到那个*快速移动过来,直到岸边,接着直直的飞了过来,杨明道快速出刀,其实杨明道在暗暗的控制着手中的朴刀,因为自己那点身子骨,还玩不利落这个东西。所以杨明道的朴刀又快又准,直刺入模糊身影的正中间。只听铛的一声,火光四溅,对面现出一个与杨明道年龄相仿,穿件虎皮大衣的男孩个头稍高于杨明道,手中一把刀正好挡住杨明道正面的进攻,两人迅速回刀,然后接着出刀,你来我往。
杨明道全仗着用控物法控制朴刀与对方*,要是单靠身体本钱,杨明道早坚持不住了。就这样还只有招架之力。杨明道知道这样下去毫无胜算把刀一隔,向后跳去。对方一刀下来,将小舟劈为两半。幸亏这里靠岸边近,杨明道直接跳上岸去。不然掉到水中岂不是更加狼狈。在这关键时刻,只听身后的对手用五倍于杨明道的速度跳上岸,追赶杨明道。
忽然两人都停了下来,洋红转身看着虎皮男孩,虎皮男孩脸憋的通红,道:“原来你还有帮手,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找个人玩玩惹出祸来了。”原来这时那把小刀在杨明道的控制下架在虎皮男孩的脖子后面。那男孩还以为有人在他身后。这毕竟是杨明道第一次面对外人,微微有些紧张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要你所说的‘玩玩’?”虎皮南孩狠狠道:“我没有名字,不过,他们都叫我尉寒,闲的没事做想找个对手,没想到你比我还阴有帮手,我不服。”杨明道呵呵大笑,“你偷袭我还说我阴,对了,你怎么能隐身呢?快告诉我。”尉寒大骂:“我不服气,偏不告诉你。”
杨明道说:“我不让他杀你,你快回头看看他是谁。”尉寒闻言稍有些不信,缓缓的转回头,只怕自己转的快了被那人误伤,却见一把小刀悬浮在空中,尉寒急向后退两步,失声叫道:“你找鬼来帮忙,我也不怕。”杨明道走过去收起小刀,笑着说:“不是鬼。其实你也看到了,也不好瞒你,我是一名意随流人,听说过吗?”尉寒大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看到你手上的戒指就早该猜到。”杨明道心想:“难道他也是一名意随流人,我怎么这么快就找着一个,但……他怎么又会隐身呢?而且身体体质这么好,完全像意随流人能达到的。”
杨明道心下惊奇,便问那尉寒:“你是什么人,如何得知我手上的指环?”尉寒安下心来,扬扬嘴角,道:“我是一个拟兽宗人,拟兽宗你听说过么?我……你手上的指环不正是意随流的掌门指环吗?不过意随流现在已经瓦解了,所以刚开始看见你控制飞刀之前我还以为你的指环是捡来的。”杨明道心下沉思,拟兽宗应该是个小门派,白师父说过,这世上没几人能认出原始状态下的指环,因为此时的指环太过普通。
杨明道对这知道指环的人也是好奇的很,道:“你怎么能知道我手上的指环是掌门指环?”
尉寒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道:“哈哈,你终于还是承认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是猜的,我所在的拟兽宗太没意思了,我是个孤儿,从小在拟兽宗生活,那里的一般技法我没多久就几乎全学会了,他们又不让我学那些只有掌门才能学的技法,所以我从小就通过各种收集渠道收集各门派消息,只为能投身其他门派。你知道,像我这样既有天分,又勤劳的拟兽宗人基本只有我一个,所以我化身成为各种动物,昆虫探取信息,我从古书上残缺的了解到有一个现在已经不存在的意随流。掌门指环可长可短,虽然我知道这些,但我不能确定就是你,所以一直猜了下来,没想到,竟然都对了,没办法,太聪明了。”
杨红心里一阵恶心,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杨明道又问:“你为何在这里……又要到哪儿去?是路过的?”
尉寒不假思索道:“在拟兽宗,除了掌门,没人能降服的了我,但前些日子掌门却一命呜呼了,他们自然管不了我,我又对他们没兴趣,所以就跑出来了,正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一路上我和偷袭你一样偷袭了很多人,结果他们也都不能降服我。慢慢的,我就发誓,有一个人能在我放弃偷袭以前,谁能降服我,我便叫他大哥,到后来就遇上了你,不过看你还比我小一岁半岁的,叫你声小哥好了,对了,小哥叫什么名字?”
杨明道听了觉得这个尉寒很是有趣,反问道:“我叫杨明道,要是你碰上恶人,你也叫他大哥?”
尉寒突然露出些真诚:“洪小哥,其实我很崇拜恶人的,多潇洒,多爽快,我从小就崇拜他们,尤其是邪隐魔,如果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可惜……”
杨明道这时还没有戒备的概念,只管把自己的情况全告诉对方,也幸好尉寒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杨明道苦笑道:“原来你知道邪隐魔,其实……我是他的儿子,信不信由你。”
尉寒惊的半晌不说话,突然回过神自言自语道:“大名鼎鼎的邪隐魔,真的吗?小哥不会骗我,应该不会,这年头谁会这样骗呢?而且小哥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当了掌门呢?不过我一直没有想过,一个魔也能生孩子?”
杨明道晕倒后说:“他也是人啊。”尉寒在一旁恍然大悟,杨明道却想,他还真不是人。尉寒突然大叫:“洪小哥,我更加崇拜你了,我一生能跟着你做一些当年邪隐魔做过的事,也不枉此生了。比在拟兽宗强千百倍呢。从现在开始,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杨明道冷冷道:“我不会干他做过的事。”尉寒脱口说道:“难道你还要创新?”杨明道对这个聪明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道:“我不是邪隐魔,我是我,你还决定要跟我吗?”尉寒道:“那当然,洪小歌干出来的事那也是轰轰烈烈的。我最怕没意思了,就是因为没意思才跑出来,难道再因为没意思而跑回去不成?”
杨明道无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还是说现在吧。不过你把我的船毁了,我的鱼线和火石都在上面,今晚我们吃什么?”
尉寒故做惊讶道:“洪小哥,难道你忘了,我可是最出色的拟兽宗人。”杨明道嘿嘿一笑,道:“难道你要变成一头猪让我吃吗?”
尉寒擂着*说:“洪小哥,再这样下去,你会气死我的。我是说我们拟兽宗若要半变化,例如只长个翅膀,或只拥有豹子的速度,但还是人形,便只能如动物的那般速度,但若我完全变化,成鸟成豹,就可以超越真正的鸟豹,你觉得我刚才厉害吧?我同时拥有鸟的飞翔能力,豹子的速度,老虎的体格,和变色龙的隐身本领,这也是你问的如何隐身的答案。好了,小弟这就给我们抓几只飞禽走兽来,不过火还要小哥自己来生,我还真没工具。”说罢便变身成一只老鹰飞上天去。
杨明道对这个奇怪的门派*也是好奇不已,不过现在也只能等他回来了。
杨明道刚搭起了火堆,用木枝摆成了烧烤架,刚刚想到钻木可以取火,尉寒就带着一只肥野鸡,一只肥兔子回来了,一见到杨明道还没有生火,哭丧着脸道:“你真是我尊敬的洪小哥啊,做事果然与众不同,这么长时间还没生火。”杨明道无奈道:“是你回来的太快了,你就不能变成一种会放火的动物吗?”尉寒苦着脸:“哪有会放火的动物?就是有,我也得接触研究过,才能变呐。”
两人正说着,火堆突然燃烧了起来。杨明道和尉寒同时问对方:“是你点着的?”两人又同时摇头。
从林子深处走出一位一身红衣,长发束辫的女孩,说:“这火是我点燃的。你们好,我叫陈项羽,我帮你们个小忙,是想问问你们,香彤岛在哪儿?”
杨明道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看那女孩,长的眉清目秀,眉目间带有一丝顽皮,这却是和杨明道说话的第一个女孩,尉寒朝她喊道:“喂,你会玩火,又是一身红衣,是绍焱门的吧。你到香彤岛做什么?”陈项羽柳叶眉微皱,道:“首先我不叫‘喂’,我叫陈项羽,再者真是稀奇,我一路问到这里,人们从来都只是指路,还没有人问过我到底要做什么,你们倒是第一个,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从别人那里得知,当年的邪隐魔有个儿子,而且极有可能在香彤岛上,我这次就是要去杀了他,为民除害。”
杨明道顿时生出十分警觉,心中想到,这个消息据白师傅说天下没几人知道,这个小姑娘却如何得知?杨明道不动声色,尉寒对杨明道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小哥,他说你呢。尉寒问陈项羽道:“喂,邪隐魔怎么会有儿子?”
陈项羽含笑道:“你真笨,他和别人生的呗。而且我推算呀,他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你们要不要和他去比试比试?我看你们都带着刀,也不像是普通人。”杨明道心想,看来他还不知道,灵核的实情,一定要让她说出消息的来源,而且这是个考验尉寒的机会,况且自己的速度大不如尉寒。杨明道对尉寒小声说:“挟持她。”尉寒是个聪明人,早猜到杨明道会这样做,只是没想到他如此信任自己,于是杨明道刚说完挟持二字,尉寒已经消失了,下一秒,尉寒的刀已经架在了陈项羽的脖子上。杨明道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知道邪隐魔的儿子在香彤岛上?”
陈项羽还只是个单纯的女孩,早已被这突变吓的呆了。但她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为,为什么要,告诉你?”杨明道说:“因为我是一名意随流人,我有权利知道。”陈项羽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动手,顿时放下洗来,道:“对呀,邪隐魔也是意随流人,好吧,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等杨明道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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