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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一盒手工蛋糕，带着鸭舌帽的男孩，却并不以为意。
他那被白色大口罩遮住的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
“总是小心翼翼地藏着有什么意思，一潭死水，毫无乐趣。总要有人露出破绽，然后风起云涌草木震动，这才好玩嘛。起码现在我们知道，沐森森与无名之间是有所关联的，那夜他们在诛杀君冥时遇到，未必就是巧合。”
对面的男人沉吟片刻，“也好。如果有可能，你可以多探探她的口风。”
“嗯。”男孩懒洋洋应了句，“你们那边怎么样？”
“不太好，裴衾比想象中更厉害。”
男孩冷嗤，“废话！裴家蛰伏这么多年，就凭着神不知鬼不觉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起一块龙骨，就不容小觑。”
他看到前面过道上，穿着卫衣，戴着墨镜，顶着一头杂乱黄毛对他挥手的大男生。
“沐田来了，我要上车了，见面聊。”
“嗯。”电话对面的男人说道。
他们要坐的是帝都到十丘的最早一班车，乘车的人并不多。
不过，这两个少年，一高一矮，一个酷帅，一个阳光，并排走在一起，再是做了伪装，也还是很吸引人的眼球。
“你还真提了这么块东西过来，麻烦不麻烦。”沐田皱着眉头看着他手里的蛋糕。
少年笑容灿烂，“又不是给你的，这是送给小沐姐姐的，我大早上起来特意做的。”
沐田脸色更臭，“给她做什么？还嫌她欺负我欺负的不够？”
“打是亲骂是爱嘛。我倒是希望有个亲姐姐，可惜我爹妈不争气。”
凌奚一边说着，一边用肩膀顶了下沐田，挤挤眼睛，“再说了，我想睡你，也需要姐姐同意嘛。”
“少扯犊子！”沐田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总这么闹腾，小心你那小媳妇跟你翻脸！”
“媳妇儿什么的，哪有兄弟感情好。”凌奚笑嘻嘻的，果然不再说了，“小沐姐姐呢？”
“应该已经上车了。”
1号车厢，最里面的车位，一个穿着背带格子长裙的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正托腮往窗外看着。
沐田在她对面坐下，大喇喇伸开两条长腿，也不说话。
凌奚把蛋糕放下，笑眯眯打了声招呼，“小沐姐姐。”
女孩回神，目光在沐田脸上转了转，又在凌奚脸上转了转，没说话，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火车很快启动。
金色晨曦之中，带着晨露的绿色草木飞快往后撤退，云层一缕缕的挂在碧蓝天幕上，像是纱也像是雾。
女孩呆呆地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从来没见过似的。
沐田沉着脸盯着她。
她还敢摆架子，就好像被欺负的人是她似的。被全网嘲讽的人可是他！连女友粉都不站在他这边，都跑去给沐森森请安了。
“裴衾呢？”火车开了几分钟之后，沐田没忍住，睨着她率先开口。
算了，他是男人，大度，不跟这小混蛋一般见识。
“出差去了。”女孩依然托腮看着车窗外，随口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