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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聂市长是性情中人。李斌良觉得,通过这起事件,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成了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斌良,你知道吗?我现在才觉得自己像个市长了。我听说,为了阻止拆除马刚的违法建筑,省公安厅的古副厅长都来碧山找你了?”李斌良说:“聂市长,你也知道了?”聂锐说:“斌良,你把我当成啥了,我毕竟是市长,也有自己的耳目。他来碧山没通知我,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呢,虽然知道了,也故意没出面接待他。斌良,你的压力真的不轻啊!我找你来,就是表示一下这种感情,谢谢你呀,碧山人民还算有点儿福气,来了个好公安局局长,我代表碧山人民感谢你!”
李斌良被说得心里热乎乎的,为了阻止聂锐继续往下说,他故意提起马刚的事,问马刚背后的强哥是谁。聂锐笑着说:“斌良,还跟我绕啥弯子,你要是还不知道强哥是谁,那就不是你了。”
“岳强发?”
聂锐说:“对,就是他,在碧山人民的心中,他比我这个市长好使。不过,那是过去了,今后,恐怕得变一变了。”李斌良说:“那,岳强发的后边是谁?”
聂锐说:“这还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他的背后不是一个人,是一批人,而且都是大权在握的人物。对,离咱们近的你已经知道了几个,譬如,碧山市原公安局局长、现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武权,碧山市前公安局局长,现省公安厅副厅长古泽安,都是。”李斌良说:“可是,我觉得,这两个人还不足以能让岳强发有如此大的能量吧,是不是还有比他们更高的权力人物,都有谁?”聂锐突然不语了,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李斌良说:“聂市长,有什么忌讳的吗?”聂锐叹息一声:“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有更大的压力。”
李斌良说:“没关系,我有思想准备。再说,我今后免不了跟他过招儿,总得知道他的底细呀!”聂锐无奈地说:“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岳强发结交得很广,省委、省政府都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你是说,有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
聂锐又叹息一声:“如果不是省领导,他能这么嚣张吗?对,还不只省里,他在中央的一些部委都有非常密切的朋友,甚至更高层也有关系……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点儿不知深浅了?斌良,都是因为我,让你担险了!”
“聂市长,你可别自责,我不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作为碧山市公安局局长,遇上这种事,我没有别的选择。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强占别人财产都没人管,成什么了?这种事,公安机关不管,谁去管?”
聂锐再次叹息:“话是这么说,可是,压力撂在谁的身上,谁知道滋味。斌良,咱们唠点儿知心话吧。我呀,其实是个普通农村孩子出身,靠着学习好,考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参加工作后,一级级熬到了副处,算是命好吧,赶上了两次公开招考干部,我这人,啥都怕就是不怕考试,所以,就通过考试冒了出来,当上了碧山市的市长。所以,我这种人,不会搞拉帮结伙,巴结后台这种事,就想扎扎实实干点儿事。可是,想这么做人,真是难哪。你不知道,这两年,我心里非常苦闷,有时甚至想辞职,你说,想做个好干部、干点儿好事,怎么这么难?碧山,也包括咱们省的政治生态和社会生态太恶劣了,让我们这样的人简直没有立锥之地……你这一来呀,也给了我很大鼓舞,我觉得找到了同类。听说你们新来的厅长也不错,他叫林荫是吧?”
李斌良说:“是,他是个非常优秀的领导干部,不是他,我也不会来碧山当公安局局长。”
“不用说,他在这件事上是支持你了?”
“当然,如果我当时调动碧山的警力困难,省公安厅特警总队已经在邻县待命了,可以随时介入。”
“是吗?你这一说我又来劲儿了……不,斌良,岳强发的后台可是比厅长大得多,咱们还不能盲目乐观——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全力。”
李斌良一下子被聂锐的话触动,他提起张华强的事,问聂锐该如何解决。想不到,聂锐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暗下来,沉默片刻后说:“这可不好办,张华强确实太过分了,可是,毕竟是武权让他干的,以此处分他,理由不够充分,常委会上恐怕也通不过。再说,处分一个处级干部,必须报告唐书记。”
对聂锐的这个态度,李斌良是有思想准备的,可是,自己又不甘心。他问聂锐,就任他在局内捣乱?这样下去,自己这个局长怎么当?还说,自己只想让他在党委会内部认个错,可他根本不接受,怎么办?聂锐说:“也是啊,有这么个副手给你捣蛋,你真不好干,真得想个办法……”
可是,想什么办法呢?聂锐却想不出来。李斌良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看,一个陌生的号码,急忙放到耳边:“您好……”
电话里传出一个爽朗的男声:“是公安局李局长吧?”李斌良说:“我是李斌良,请问您有什么事?”男声说:“没什么事,就是表扬表扬你,你是好样的,一个合格的公安局局长,敢碰硬,我代表碧山的老百姓对你表示感谢。你也跟聂锐说一声,他也不错,是个合格的市长。你们今后多发挥好作用,那碧山的老百姓就有福了。”李斌良说:“谢谢,请问您是哪位……”男声说:“我是谁无所谓,你就记住,有人盯着你呢,给我好好干。好了,再见!”李斌良拿着手机,把电话内容跟聂锐说了。聂锐问:“声音有没有啥特点?”
“听上去不像年轻人,口气还挺不见外的,对,口气有点儿像领导干部!”
聂锐说:“能不能是程老啊?”
“程老?”
“对,从碧山出去的,早年当过碧山的公安局局长,后来当了省公安厅副厅长、厅长,后来又当上省政协副主席,退下来以后,又回了碧山。时常向市里提些建议和意见,资格老,年纪大,说深说浅大家都得听着。”李斌良一听,倒觉得真的可能是这个人。聂锐说:“不过,这个人平时可很少表扬谁,批评意见倒是不少提,他能表扬你,说明你打动了他,这可不容易呀!”李斌良说:“也表扬你了!”聂锐说:“那我太荣幸了。斌良,这个程老以后你得接触接触,他敢说敢为,没准儿,真有用得着的时候。”李斌良把这个电话存了起来,注明,“可能是程老”,心想,既然当过公安局局长、公安厅厅长,还当过省领导,又是这样的性格,抽空真该接触接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