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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往胡悦宁的身边飞过来,掉入床上柔软的被褥里。“啧啧,你就这么害怕爷碰你?”他讥诮的说,那个冰冷的面具又带回脸上,声音说到最后,也转成了他对谢梦那样平淡语气。
“胡悦宁,在爷面前,你还装什么圣女。放心,爷不会碰不甘不愿的女人,我元卿又不是差你这种女人。”
胡悦宁于心里打了个寒噤,可又莫名地觉得有些疼痛气闷,什么叫她这种女人?她这种女人又是哪种女人?他丫得还好意思说不会碰不甘不愿的女人,那么……曾经……应该说是不久前……就是在这里他又是怎么对待她苦苦哀求的?
元卿也没再理会胡悦宁,转身便进了主卧浴室。胡悦宁在心里怒骂着,手脚却是不敢怠慢,赶快解开衣服往身上倒药油,快手快脚在所有感到疼痛的地方抹上药油,马上房间里便弥漫了好浓地一股子药油味。
元卿这趟澡洗得飞快,一走出来,他就皱起眉。“你这是擦药油还是倒药油?这间屋闻起来到象是跌打药铺。”
胡悦宁垂下头,也不吱声。可是一转眼,面前便罩上了一个黑影。
“小宁儿,我不得不联想到一个可能。”元卿站在她的面前,淡淡的语气:“你是不是想让用这种气味熄灭男人抱你或是上你的冲动?”
呃?胡悦宁惊疑的张大眼睛向他望去。他正好对她望下来,眼神碰到一起。仿佛突然一下被电击,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他眼里闪出一缕情意?一点一滴渐融柔了那冰冷的一张脸,胡悦宁不由自主地又把他与几年前那颗自己心中的朱砂痣面容相重叠。
元卿蹲下来,蹲在胡悦宁的身前,眼光与她平视。胡悦宁感觉很别扭,很想调开视线,可是自己在那一瞬间又仿佛被催了眠去,竟然转不开眼去,只能被动的迎向他那深邃地可以吞食人的眼神。
元卿就这么凝望了她足足有三、四分钟。在他的注视下,胡悦宁的心跳控制不住地愈跳愈急,就像患有心脏病的重症病号,若再不予以救援,就会因为心跳过速而猝死……
终于还是由元卿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与诡异气氛。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一抚胡悦宁的小圆脸儿。
“嗤,看你这副样子,人大脸呆的,还裹成一副村姑样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从乡下来的似的,啧啧,还真是让爷倒胃口。”他恶意地一笑,“这副挫样儿,哪个男人愿意上你!”
刚才那种暧昧涌动的热潮马上消失,胡悦宁怒瞪了他一眼,咬住下唇。
他站起身,转头去原先拿药油的抽屉翻翻找找,拿出一盒药膏打开。那盒药很好看,是半透明的绿色。元卿沾起一点儿,轻轻的替她往左腿小腿骨上抹去。
胡悦宁任由他替自己抹着药,只是身子变得越加僵硬。
“不习惯,是么?”元卿一边替她抹药,一边说,“我记得以前小时候都只有我家太后替我敷药包扎的份。没想到有朝一日,情势逆转,我也有替别人敷药伺候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胡悦宁也想到了自己的过去。过去……过去的她也还是常常会磕磕碰碰地弄伤腿脚,也不知道是在哪本星座书上看过,说什么射手座的妹纸容易弄伤腿脚,她不知道其他射手座的姐妹们是不是这样,反正她到时很典型。
小时候是妈妈给自己包扎处理伤口,再大点妹妹欣宁也帮自己处理过,然后便是在大学里,她认识了翟焯,从此心里有了颗朱砂痣……每次自己不小心腿脚受了伤,总记得来找他,由他一手替自己包扎处理。他说由他来包,自己一定便不觉得疼得厉害,想想,那也算是翟焯少有的甜言蜜语吧。
“你……在想什么……怎么又走神了?”元卿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淡淡地问着。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小时候,每次受伤也都是我妈妈帮我上药的……”胡悦宁抿了抿嘴,轻声的说,自以为说得平平淡淡,可是声音里仍是透出一丝她也说不分明的情绪。
“哦,是么。”元卿示意她转下身,手指再沾了药往她的右腿的青肿处涂去。“或许要寻个机会,让两位太后大见面认识一下,一起喝个下午茶什么的,交流一下心得体会……”
胡悦宁心下一惊,垂下眼睛。
“这就不需要了吧……我……我以为天下的妈妈都一样的,自己的孩子受了伤哪有不心痛的。”过了一会,她才幽幽的说。
元卿的手指在她的右腿膝盖上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轻轻擦抹。
“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特别想与我撇清关系呢,小宁儿。”他的声音略为低了一点,这句话带着疑惑,让胡悦宁听起来居然觉得他很诚恳?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