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中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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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请用茶！”念香恭敬无比的说，俯下身双手敬上。这宋皇后今日携一极美艳的女子同来这文德殿，自那日皇上病中偶遇一面之后，念香与她竟还是头一回再见。

    宋皇后接过杯子的手不经意微微一颤，若不是再见到这张酷似费夫人的美丽脸孔，她几乎要忘了当日的相遇，如果说当初的相遇是偶然的话，那么，今时今日怕不会再是巧合了。

    她向右，慢慢地抬头看着赵匡胤，看他此刻追随在念香身上的眼神，她本不敏感的心也不由得一动，看来她是后知后觉了，淡淡一笑，在宫中久了，所有的所有，都必须懂得去释怀，分享和容忍是久居宫中的女人必须养成的基本素养，也许，第一次会受伤，但伤口总会有一天愈合，哪怕知道它还会被重新撕裂成新的伤口，那么，就静静等待它的再次复原，一次又一次，无限，反复······

    宋皇后慢慢举起杯子，轻呷了一口，点头道：“好茶！茶好，烹的更好！”抬头看见念香分明的眼睛中不藏丝毫卑微低下之气，想这丫头倒是好气度。转头与身旁女子说：“你也尝尝吧！我觉得她烹的很好。”

    念香连忙向前碎步踱过去，小心递上一杯香茗，接过茶杯的手只那么一闪却是让念香印象无比深刻，纤细的指尖上涂着红色的豆蔻，红的像火，像血一般的艳丽。

    “依臣妾看，味道虽好，只是颜色不那么纯净，不及平日吃的，也不似那么香醇！”

    念香听她嗓音清脆悦耳，忙随声向上看，见这女子身形玲珑有致，面容俏丽万分，双目深凹，一对瞳孔呈现着浅褐色的光芒，妖冶媚人。念香心中惊呼，好一个绝世女子，连女人也不得不爱她，何况于男子乎？

    想往日旁人只说自己生的好秀丽，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竟是那井底之蛙了；又想，他在帝位，且不说那三宫六院万千的佳丽，只是这眼前两位竟都是国色天香，各有千秋了，自己又算的什么呢？心里如是一想，这几日的心结却似又紧了一层。

    宋皇后见念香面上忽暗淡几分，她宅心仁厚，怕念香脸面上不好看，忙说：“这张贵妃真真好个挑剔嘴巴，让人又气又爱，妹妹你往日里吃的俱是上等的贡品，偏在这里挑人家姑娘的眼，依本宫看，就很好，淡淡的反而见得香气，倒合口味。”

    那张贵妃向皇后一笑，随后又瞟了一眼皇上，说：“皇上说呢？”

    赵匡胤不妨她猛地问自己话，一愣，只得讪讪一笑，他失神了，而且很久，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他

    突然觉得念香变得寡言起来，服侍的依旧周到，却更多的像是本分，少了一份柔情，他哪里知道念香心中的苦楚，这几天他有的没的故意说些笑话逗她，念香又不好驳他颜面，少不得勉强笑笑而已。

    他二人犹如情窦初开一般，互相猜忌，却不敢相问，一时里言语竟少了许多。当不说话成为一种习惯时，就再也不知该用何种口吻，何种态度，何种方式去交流了。

    张贵妃看得出他的应付，又看了看念香，故意娇嗔道：“臣妾偏要皇上说说是这姑娘烹的茶好，还是臣妾烹的茶好？”

    宋皇后知她话中有话，忍不住扑哧一笑。

    “姐姐笑什么？”张贵妃疑惑不解。

    “我笑，皇上怕是要说，妹妹这问的问题怎么比国家政事还难？”宋皇后特意压低调门，假装捋着胡子模仿赵匡胤说道，见赵匡胤茫然地看向自己，冲他偷偷一眨眼。

    赵匡胤了然，她是在替朕解围啊！张贵妃的问题他确实答不上来，因为这是一道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试题，无论怎样回答，他都是错的，他只能笑，笑的很大声，以掩盖那些并不能掩盖住的。

    大殿内，笑声，满是笑声，然而，每个人在那笑声背后，却各有各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