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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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不庆幸自己的幸运，那莫老是个傻X，季同迷迷糊糊地想着。以莫老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一见面时就速战速决，在绝对的等级差距面前，任何抵抗都是枉然。但工于心计的他自作聪明地设计了那个弓箭手的陷阱，且不说能不能成功，一旦失败就先弱了气势。大黑的突然出现生生打断了莫老的精神魔法，魔力反噬让他未伤人先伤己，实力不知不觉就弱了三分。最幸运的是在莫老终于痛下杀手的时候好选不选偏偏使用了火系的单体魔法。季同拼着受伤使用了那个半生不熟的仙法“驭火诀”，尽管因为元素强度远远超过了可以驾驭的范围而受了伤害，但夸张的元素控制能力让季同成功化解了火焰，勉强掩饰住所受的创伤。如果是一个群体魔法，季同绝对只能干瞪眼，驭火术只能控制小范围的火焰，至于大面积法术，没有金丹期的实力想都别想。

    见多识广的莫老不是没有遇见过能够破解附俎之火的高手，但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让他无法接受，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可笑那时季同已经是一副空架子，随便上个狼骑兵都只有嗝屁的份，三人楞是被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破司”给唬住了，眼睁睁看着他从容遁去。几乎是环环相扣，无论哪一环出了问题，都是有死无生的局面。季同在心中大笑三声，昏了。昏前只来得及给大黑传递了最后一个念头——进“万重山”。

    跟很多“奇尔考克斯”中的桥段一样，季同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万重山”的险峻确实到了猿猱难攀的地步，但季同所在的地方却颇为温暖舒适。季同仔细地打量了下四周，地上是柔软的干草，边上用密密麻麻的树杈围起来。

    “晕！是个鸟巢。”季同仔细看看了，发现地上有许多羽毛，大多是一种带着花斑的白色，偶尔有几根墨黑的，季同认得那是大黑的吃饭家伙。地上的干草也略显凌乱，有轻微的打斗痕迹。

    “靠！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估计是占人窝了。”季同在嘴里小声嘀咕。

    身上还有些酸痛，倒也并无大碍，只是要恢复正常的魔法实力还需要点时间。季同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攀上巢顶往外望。一阵冷风吹来，全身毛孔一颤，打了个激灵。季同发现这是一座峰顶，四面都是峭壁，几乎一眼望不到地，无论树木走兽，看上去都是黑黑的一点。四周除了山还是山，看来已经是大波庞的深处了。

    正思索间，大黑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慢悠悠降落在鸟巢里。季同看见大黑两爪上各抓着一头小魔兽，一阵阵扑腾，都还是活的。那是一阶的最低等魔兽白玉猪，一膝盖高，只会放一种效果低微的治疗系魔法，毫无攻击性。其实说它是猪还真有点冤枉，除了肚子大点外，四肢瘦弱得紧，耳朵也小得跟老鼠似的，身体部位极不协调。

    季同肚子里正闹着革命，二话不说拽过来一只，将干草地面整开一块，露出一方山岩，随便用魔法点了堆小火，把那白玉猪往上面一搁，“滋滋”就给烤了。旁边那头直直地望着季同，小脸上竟然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鼻子一抽一抽，要多生动有多生动，季同偶然目光扫过，顿时笑了出来。

    幽暗的小火上不时发出“辟辟啪啪”的油声，看不出这小东西还挺有油水。季同没多少烧烤经验，但熟的总归比生的香，苍鹰大黑眼巴巴地望着，似乎闻到了味道，随便把剩下那头往旁边一扔，扑腾着身子过来守在一旁，反正这里是峰顶，想跑都没路。那头还活着的依然可怜兮兮地望着季同，露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着成色差不多，季同从须弥介子中取出几块调味的盐巴，捏碎了往白玉猪上一洒，手轻轻一挥，火系的小魔法火焰刀将烤熟的食物分作两块，将捎大的扔给大黑，自己抱着剩下的一声不响狂啃起来。季同到了诺坎普的时候就置办了些野外生存用品用纳虚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虚的，想不到那么快派上了用场。

    尽管火候有点过，却不影响食物的诱惑性，季同自己都不知道昏了多久，肚子饿得咕咕响，一边啃得有滋有味。大黑就更不用说了，这辈子就没吃过熟的，三两口下了肚还回味无穷，一双鸟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那头剩下的。那白玉猪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季同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的表演。

    忽然，那头白玉猪似乎想通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扑腾到季同面前，眼珠滴溜溜一转，那张小脸上神奇地挤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季同一阵失神，脑中莫名生出个念头，自己当初在季寒面前要能有这么生动的表演也许现在还安稳呆在诺坎普吧。

    这还没完，那白玉猪见季同没啥反映，居然双脚离地，就那么直立起来，前肢一并，抽风般前后摇摆，是一个作揖的姿势。似乎是意犹未尽，后肢一曲，竟然夸张地跪下来，浑然不顾早已经石化的季同眼皮一阵狂跳。

    “这他妈还是猪吗？”季同不自觉地拿它跟自己比较，结果羞愤欲死。

    “小东西是个祸害！”季同不无戏噱地想着，心里却不自觉地生出阵阵亲切感。这是怎样的智商啊，季同知道7阶以上的高级魔兽一般都能具备相当程度的智慧，但那终究是有限的，季同几乎可以肯定就算是魔兽金字塔的顶端，传说中的巨龙也做不到像这小东西一样人性化。轻轻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努力排除了是某个幻影系法师恶搞的想法，季同白了小东西一眼道：“好了，留下你了，你后你丫叫‘二黑’，这是你哥！”说着指了指大黑。一旁的大黑似乎很失望，斜斜瞪了二黑一眼，仿佛在质疑这玩意全身上下哪里黑了，季同才不管那么多，吃饱了爬上去看风景了，留下二黑对大黑似乎还有些畏惧，转身朝着大黑前倨后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