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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电脑网络。部分业主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此事在网上披露,发上来很多血淋淋的图片。这些图片一传上网,立即被网友围观。如果是记者,唐小舟会拍案而起,同时也知道,所有的新闻,都与背后的权力和金钱作用相关。现在的身份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同,他觉得,所有的不合理背后,都有权力的影子,关键看权力作怎样的引导。这件事,只能关注,不能重视,所以,他只是将相关网页设置为收藏,以便了解事态的发展。刚刚干完这件事,手机响起来,拿起一看,是谷瑞萍。唐小舟心里一阵烦,很想挂断,犹豫再三,还是接起了。谷瑞萍不等他出声,在电话里放鞭炮一般叫起来,唐小舟,你什么意思?你是想看着我们瑞开坐牢,是不是?你安的什么心?我们谷家哪一点对不住你?唐小舟一句都不想多听,立即挂断了。这谷家也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吧。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倒也可以理解。一个家庭,好几口人,全是一个类型,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抱
怨他唐小舟,有何意义夕他们真以为唐小舟就是省委书记,一手遮天一言九鼎?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说话做事,也一定要在法律框架之内吧。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谷瑞安。唐小舟的气不打一处来,接起电话,不等谷瑞安出声,便说,要发脾气要抱怨别找我。真是的,这件事,最应该发脾气最应该抱怨的是我。我什么话都没说,又是请律师又是找人又商量应诉对策。我凭什么?早在一年前,谷瑞开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已经和我离婚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人家是想吃那个什么没吃到,惹了一身躁,我根本就不想,我也惹了一身躁,我何苦?我告诉你们,如果谷瑞开不是唐成蹊的妈妈,你们拿一百万一千万请我求我,我也不会过问这种烂事。凭什么还对我颐指气使?你们到底想清廷没有?想清廷就和我说话,没有想清廷,挂上电话,好好想三天三夜再说。谷瑞安说,小舟你冷静一点,瑞萍刚才的态度不对,我们已经批评她了。唐小舟原本就是话房,好久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尤其对于谷家,他从来就没有说话的机会。现在终于有了话事权,他可不想浪费,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可无论你们心情怎么不好,也要想一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环境?你们如果不清廷,我再提醒你们一句,现在的环境是,谷瑞开不仅和野男人有了奸情,而且和奸夫一起谋害了他的妻子。她和那个男人合伙买的那套房子,已经几年时间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谋划了好几年。你们要推翻这一点,你们拿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作无罪辩护。在这个大前提下,你们要好好想清廷,哪些人能帮你们,哪些人是真心帮你们。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不想管了,太让人伤心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谷瑞安自然怕唐小舟不管。谷家不仅怕唐小舟撒手不管,自然还有另一重忧虑,毕竟,谷瑞开给唐小舟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唐小舟手中又有权,如果要发泄这种恨意,只要稍稍递句话,谷瑞开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听说唐小舟不想管了,谷瑞安连忙赔小心,说了一堆好话。谷家人一定在密切关注这个电话,谷瑞安没有说完,电话被谷母抢去了。谷母叫了一声小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没有一句话是连贯的。唐小舟能想象,此刻的唐小舟,是谷瑞开的救命稻草,自然也是谷家的救命稻草。谷家人之所以如此骄傲,眼睛长在头顶上,也在于他们一直很顺,没有经历过波折。顺利的人生经历,使得他们失去了免疫力和杭打击力。仔细想一想,无论是翁秋水还是谷瑞开,都是这种顺势的栖牲品,正因为他们的人生走得太顺了,便以为好运气一直跟着自己,从而失去了最起码的是非观。此刻,谷家人定
然围在一起,希望得到唐小舟一个承诺。谷母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电话被谷父抢过去了。这位老爷子真是一辈子没铃醒,至今还没有搞清方向,竟然在电话里对唐小舟打起了官腔。老爷子说,小舟啊,我是爸爸。瑞开的事,我们只能靠你了。等肯定不是办法,你得去跑一跑,比如法院院长呀,检察长呀,法庭的庭长呀,该请的就请,该送的就送。别怕花钱。瑞开是我的女儿,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救她。唐小舟说,别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的情况,舒律师也都告诉你们了,相信所有的话,她已经对你们说清廷了。我只想知道,无罪杭辩和有罪杭辩,你们到底选哪一种。老爷子说,这还用选?当然是无罪。唐小舟说,选什么样的辩护策略,是你们决定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想清廷。选择无罪杭辩,那就只有两种选择,即无罪和有罪,如果法庭认定无罪,那一切好说,万事大吉。万一法庭作出有罪判决,那就是死刊。老爷子说,所以,我们要你出面呀。你是省委书记秘书,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唐小舟哭笑不得。在中国现行体制下,确实有些人弄权,能够将死的变活,将有罪说成无罪。可这是与法为敌知法犯法的事,唐小舟不会干。别说是为了一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前妻,就算是为了他的亲娘老子,他也不会去触碰这条底线。唐小舟说,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想过没有?这样选择,就是比关系。站在我们这边,自然希望判决无罪。可站在受害人章红那边呢?他们肯定希望两个都判死刊。若论背后的权力关系,我只是一个处级干部,和公检法一点都不熟。章家不同,章红的父亲,退休前是财政厅副厅长,退休后享受正厅待遇。章红的哥哥章政,自己就是检察院的处长。公检法是一家,又因为以前有财政厅的关系,官场人脉,比我们深厚得多,一定要比关系,我们比不比得赢,我没有信心。你们自己下决心,如果比输了,那就是死刊。如果我们退一步,作有罪杭辩,那就不是和章家比关系,而是和翁秋水作对。杭辩的对象变了,实力自然也就不同了。对于章家来说,他们要的是有人替章红抵命,一个判死刊,另一个判死缓或者无期,他们应该是可以接受的。这样一来,我们要对付的,就只有翁秋水一个人。我再找章家活动一下,说不定,章家也能支持我们,至少不会站在完全对立的立场。说一千道一万,谷瑞开是你们的女儿,采取哪种策略,需要你们定。你们定好了,直接告诉舒律师就可以了。我这里还有事,不能和你们多说了。
挂断电话,唐小舟觉得胸中梗着一堵墙。谷瑞丹曾经是他的妻子,却也是背叛了他给他巨大情感伤害的人。自己不理她,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现在倒好,在她的家人看来,自己倒像是欠他们一样,真是天下奇闻。看来,好人真是做不得,对有些人,就是要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