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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蒙生离开后,唐小舟想,这件事安排好了,自己再没有必要搞什么微服私访,相反,应该高调一点,让县里知道,自己已经到场。如果在这里住的时间长,县里真要调查这件事,也并非查不到自己在陵明的踪迹。既然秘密调查已然没有必要,那就公开露面,装一回糊涂好了。唐小舟迅速结清了房账,离开宾馆,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来到县委。已经到了下午时间,临近五一节,县委大院里的人大概都在规划自己的长假,到了下午的这个时候,找机会便号,此时,院子里几乎看不到多少人。唐小舟走进去,竟然没有人理他。他在大院里转了一圈,谁都没把他当一回事,想想也没什么意思,掏出手机,给卿志伍打电话。卿志伍接起电话便说,首长你好,是不是忙完了?要我派车去接你?唐小舟说,我已经到了你的楼下,但找不着门进去。卿志伍显然有些吃惊,说,首长你开玩笑吧。唐小舟说,卿书记,别这样叫,让我无地自容。卿志伍说,好好好,首长批评得对,我虚心接受,认真改正。怎么样?后天就过节了,怎么安排?唐小舟说,当然是由你安排哗。卿志伍再次愣了一下,说,你莫不是真的到了陵峒唐小舟说,我敢跟堂堂县委书记开玩笑吗?当然是真的。卿志伍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卿志伍边打着电话边下楼,走到楼下,恰好看到了唐小舟。虽说两人并未谋面,毕竟手机拿在手里,彼此正通着话。卿志伍当即挂断电话,装好手机,快步迎上来,握着唐小舟的手,既问候又做检讨。问起他是怎么来的,唐小舟撒了谎,说,家里的事安排好,我就找高岚的一个朋友要了台车,让他把我送来了。卿志伍说,池主任他们目前是自由行动,县里也不掌握他们的情况。这样吧,先到我的办公室坐坐,我和他们联系一下,晚上一起吃饭。进入卿志伍的办公室,人还没进门之前,卿志伍便喊秘书进来茶。县里是没有专职秘书的,一般来说,县委或者县政府办公室,会有很多秘书,仍然是一个秘书跟一个领导,和专职没有区别。县里领导的秘书和省里领导的秘书,不同之处在于,县里的秘书更杂一些,一个人,几乎将整个办公厅的事务全兼了,既要倒茶递水铃包开车门,也要写讲话稿处理信件。秘书沏上茶之后,卿志伍对他说,你给池主任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们在哪里,告诉池主任,唐处长来了,看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
过了一会儿,秘书进来了,对卿志伍说,池主任他们在岩山矿区,赶不回来卿志伍说,那算了。你去雅馨园定个房间,再叫几个人,好好陪一陪唐处长唐小舟觉得世事真是有趣,前天,他还和冷稚馨在一起,今天,却进入稚馨园吃饭。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甚至很冲动地想给冷稚馨打一个电话。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又一直处于激烈的矛盾之中。他很喜欢和冷稚馨在一起的感觉,那是和成人男女纯粹性行为完全不同的感觉,更像是和女儿间的嬉戏。如果要找到一种更为贴切的比喻,那么,他就是生命,而她是脉搏,他是肌体而她是滚动在肌体之中的血液。他有一种预感,脉搏对于生命、血液对于肌体,都是不可缺少的,如果持续下去,就像吸每一样,会上瘾的。虽说卿志伍请的是唐小舟一人,陪客却一大桌子,主要是县委办的人,由县委办主任亲自率领。卿志伍今晚有三桌是他主席,另外还有三桌,需要他过去札貌一下。卿志伍仅仅只是在这桌坐了一下,然后去了另一桌。卿志伍一走,县委办主任就成了主陪。他知道卿志伍一时半刻回不来,亲自给唐小舟倒了酒,向唐小舟敬酒。唐小舟有意要给他们留下一点印象,便将当秘书时收起的性情放开,还原成当记者时的心态。委办主任给他倒酒,他没有表示任何姿态,坦然地接受。县里敬酒,唐小舟还是有经验的,稍不留神,便可能形成车轮战的局面,县里人多势众,你只有一个人一张嘴,肯定喝不赢别人。喝过第一杯酒,有人又要敬第二杯的时候,唐小舟伸手拦住了,说,这样不好玩。我们来讲笑话,简单一点,如果大家都笑了,笑的人喝酒。如果大家都不笑,讲的人喝酒。众人不语,县委办主任表示同意,并且说,虽说这个办法是唐处长提出来的,可唐处长毕竟是客人,又是上级来的领导,第一次的风险比较大,我就来冒这个险吧。在下面当两办主任,都是万金油,很能撑得住场子。得到唐小舟同意后,他开始讲了。他说,这是一件真事。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在乡里,那里有一所中学,学校里有个老师,说是要启发学生的思维,常常提一些古怪的问题。有一次,他又提了一个怪问题,烂掉的罗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没有一个学生能答出。老师愤怒了,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回去问你们的爸爸妈妈。乡党委书记的女儿和乡妇联主任的儿子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爸爸妈妈回来,就找到了乡政府。书记和妇联主任正在办公室里谈计划生育工作,主任说,现在的计划生
育真难搞,书记说,是啊,稍不留神就怀上了。正在这时,两人的孩子同时进来。两个孩子把问题提出来,妇联主任说,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都是虫子惹的祸。儿子不解,说,罗卜烂了,是因为虫子,可是,女人怀孕,哪来的虫子?书记突然一拍大腿说,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拔得太晚,来不及了。众人略一想,全都哈哈大笑。于是喝酒。轮到唐小舟了,他今天有意要和大家打成一片,给人留下一个玩世不恭乐不思蜀的印象,便说,我以前当记者的时候,采访过一件事。一起纠纷吧,主要是男的想赖钱。那男的下面没毛,是光的。每次和女人在一起,女人就笑他,说,只听说女人有白虎精,怎么男人也有白虎精?好多次,女人一见,跑了,无论如何不肯跟他。后来听说,医学发达了,可以植毛。他找到一家整形医院做植毛手术。这种手术很贵,植一根毛要七十多元。医生问他,要植多少?他想,植太少了,和没植有什么区别?牙一咬,说,植一百根。医生想,以前帮别人植毛,都是植在头上,多一根少一根没事,反正人家没法数。这次是植在下面,搞不好会数的。不如给他多植点,就算掉了几根也没事。没想到那男的还真数了,一数,竟然多出了二十多根,就找医院征皮。主要是想赖掉那笔钱。院长知道这个事后,对他说,你这个事,比较麻烦。你想,植一根毛,七十多元,多植一根两根,那是有可能的,多植二十多根,光成本就要一千多块。我们医院,怎么会做这种傻事?我们也遇到过这种病例,不是多植了,而是这些毛种下去后,自己会长出新的。从你的情况来看,长得比较快,以这种速度长下去,搞不好,一两个月,你就会成长一个毛人。男人一听,吓坏了,问,那怎么办?院长说,两个办法,你任选一个。要么不管,任它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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