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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躲在幕后的赵德良的对立面打出来的。他们既然已经出牌,自己这边,最起码的对策,应该是主动出击,至少也要以主动出击的姿态,试一试对手的火力,算是进行一次火力侦察吧。同时他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好的办法,却是使出一个杀手铜,来个一招致敌。可有这样的招数吗?至少他想不出来,现在他更期望于赵德良手里有这样的炸弹。赵德良转了好多圈之后,突然停下来,对他说,你马上给杨泰丰同志打个电
话,叫他到我这里来一趟唐小舟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又将门轻轻关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侯正德还坐在那里,见到他,便问,什么事这么急?这种事,他自然不能和侯正德说。他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侯正德看了看他,很想问点什么,最终还是打住了。侯正德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回家。唐小舟则拿起电话,拨了杨泰丰的手机。唐小舟说,杨厅长,我是小唐唐小舟。吃饭没有?对,我回来了。是,临时有点事,需要回来处理一下。他在电话中和杨泰丰了几句闲话,见侯正德已经出门,脚步声已远,便说到了正题:赵书记请你马上到他的办公室来一下。等杨泰丰的时间里,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竟然是冷稚的短信:佛曰: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更多。唐小舟的心绪完全不在这上面,又觉得这个女孩有趣,便回了一句:怎么参起佛来了?女孩回复说,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唐小舟再问,失恋了?要我给你送块手帕不?她回复说,不是,有些感慨。他说,人通常都是触景生情,你触到了那般景,才会生出这般情?她说,吹着江风望着江流,有些感慨。唐小舟觉得好笑,回道,少年不知愁滋味,欲赋新词说愁?她回答说,可能是。他忽然想起女儿小时候有一次很认真地对他说,爸爸,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他问,什么梦?女儿最初似乎想告诉他梦的内容,继尔又改变了主意,像个小大人般说,没什么,小孩做梦,老鼠打洞。人在不同年龄层次,有不同的感慨不同的领悟,你不能说他们的领悟或者感慨不真实,只是在成年人看来,那确实有些小儿科。但如果换一种心境,你会觉得,假如你的心智完全成熟之后,还能有小儿科的感慨,那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所以,他回复说,你真幸福。她说,是啊,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说,你今天肯定有点什么事。
她突然说,能陪我吹吹江风吗?他的心中一动,真的很想去,可是,眼前有比风花雪月重要得多的事。他只好回复,手头有点事,暂时还不能定。她问,什么时候能定?他说,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她说,那好,我等你。他装着给赵德良续水,进了赵德良的办公室。赵德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唐小舟向外望了一眼,都市的夜虽然嘈杂,省委大院的夜却宁静,高大的香摔树盎立在那里,像一些站了百余年岗仍然不知疲倦的哨兵。路灯张大着胸怀,倾注着光明,很忠于职守的样子。偶尔有车辆忽啸而过,声音颇有点突出,似乎是想引人注目。外面的世界正在喧哮,省委大院,却像是世外桃源,有着一种与别不同的宁静。反过来,这种宁静,又似乎成了一种反衬,甚至一种反讽,尤其这个夜晚,反讽的意味,就更加的浓郁。赵德良显然知道进来的是他,身体动都没动,仍然是双手抱胸,一副凝重的样子。他揭开杯盖看了看,里面还是满的,这么长时间,赵德良竟然没有喝一口水。唐小舟又悄然退出来,到达自己的门前,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便停下来等了一下,果然是杨泰丰迈着军人的步子,急急地过来了。唐小舟原想迎上去,杨泰丰已经大步跨过来,并且和他招呼。杨泰丰握着唐小舟的手,小声地问他,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唐小舟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德良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泰丰厅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