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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是如今的他,虽是心有悸动,却早已不屑倾诉,只是在心中暗暗立下了誓言——此生必与魔族势不两立。
拉基对埃格特自是万分熟悉,五人虽被通缉,但在拉基的带领下东躲西藏,倒也一路有惊无险,最让人感到焦急的反而是远方塔兰的援助久等不至,当初信里明明说告诉了塔斐勒,务必在约定的时间与地点找人接应,如今拉基却多次意识出体前往感知都没能与接应者取得联系。
时间一晃数日,在无数次尝试失败后,拉基终于成功感知到了接应者的存在,立即在对方的配合下,靠着黑焰之石的力量加持,缓缓启动了早早画好的传送阵。
然而就在大家喜出望外之时,缓缓打开的传送阵口竟是轰然崩塌,拉基甚至来不及去顾及那一瞬的反噬之痛,只连忙再次尝试与接应者意识对接,却发现先前回应自己的人似已失去了生命迹象。
“前辈!”一旁的包子连忙上线扶住了拉基。
“发生了什么!”蒋筝惊得瞬间起身,愣愣望着那处坏掉的阵图,眼中情绪渐渐复杂。
“消失了……”拉基咬牙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失去了最后耐心,捏紧拳头,道:“塔兰那边一定出问题了。”
盲没有言语,包子将目光望向了长笙与蒋筝。
“是我疏忽了,当初我们还能传信出去的时候,就不该选择塔斐勒。”蒋筝懊悔道,“冥络人在边境,魔族够不到,他才是最佳选择。”
当时蒋筝早已经想到了这点,可长笙曾亲眼看见冥络死在自己怀中,所以这一世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一定希望能将年幼的冥络排除在所有计划之外……正是因为理解长笙心中的想法,当初才多了那份恻隐之心,没能狠心逼长笙将冥络也卷进来。
“阿筝,不怪二哥……二哥他一定出事了,有人在阻止他……”长笙前一秒还在解释,后一秒不禁担忧起来:“埃格特都这样了,艾诺塔能好到哪里去?如今二哥在塔兰也一定身不由己,也许我们的信,还拖累了他……”她已经连累了塔斐勒,如果当初的信是寄给冥络,或许也会将他连累:“冥络才十五岁,他还那么小……”
“没事的,正是因为大家都在绝境中,我们才更不能轻易放弃,不是吗?”蒋筝说着,轻轻按住了长笙的肩,以此安抚她此时此刻无比糟糕的情绪,同时更加坚定道:“不管怎样,这次是没人帮我们了,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
事到如今,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躲避追捕,越过重兵封锁,离开这个已被魔族统治的鬼地方。
“会有办法的。”盲的冷静,让大家都安心了不少,毕竟论岁数,已到中年的拉基都不及她。
这种时候,蒋筝最怕的是有人会被负面情绪击垮,此刻见大家都还心怀希望,倒也松了一口气。她余光瞟了一眼包子,只见他愣愣用手按着自己的伤口,目光游离。
***
塔兰城,初冬。
数日连绵的雨势终在此刻渐弱,带着几分凉意,淅淅沥沥。
在一个本该无人的隐蔽之地,弗兰格被塔斐勒的侍卫紧紧束缚,按跪在地,倔强的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几米之外,一个长袍中年法师躺倒在地,胸口被一把长刀刺穿,承受着巨痛的身体不断颤抖,绝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身旁持刀之人的衣角。
那人正是被弗兰格一双眼死死瞪着的塔斐勒,他身着雨披,站得挺拔,面容冷峻,眉宇间掩不住深深的怒气。
“弗兰格,你这几日背着我,想做什么大事?”塔斐勒质问着,将长刀拔出,鲜血四溅的瞬间,他顺手切断了那人咽喉,任那渐渐冰凉的血在地面肮脏的积水中晕开,只一步步靠近弗兰格,最后站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冰冷。
弗兰格抬头,咬牙反问道:“你为什么愤怒?我在做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来,私底下他们一直称兄道弟,彼此信任,却不料如今会走到这般剑拔弩张的时刻。
弗兰格知道,塔斐勒早就变了,变得太过明显,明显得让他害怕。可尽管如此,他仍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形下,像个罪人一样,面对来自塔斐勒的怒气。
“那封信,你看了。”塔斐勒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意外,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阻止弗兰格:“弗兰格,你总这样擅自行事,很容易破坏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弗兰格试图挣扎,却挣不过按住自己的那几双手,他愤怒得大喊道:“什么计划比救长笙殿下还重要?那可是你的妹妹!她在等你救她回来啊!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很……”
塔斐勒打断了弗兰格,冷声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埃格特。”
“长笙殿下等我们开启传送阵!要接她现在就可以!”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弗兰格立刻尝试说服塔斐勒,“埃格特现在全国通缉她,就算我们派人去接,他们也绝对不会放人的!”
“不。”塔斐勒瞬间掐灭了他心中所有的希望,默然道:“长笙她,本就不该回来。”
下一秒,似是怕弗兰格听得不够明白,又补了一句:“她会死在埃格特,以冒充艾诺塔公主,谋杀埃格特先王,破坏两国情谊的罪名死去。”
“你……你说什么?”
“父王给长笙和冥络的爱太多了,无论我多么努力都追不上他们在父王心中的地位,只要他们在一日,未来的塔兰不会我的位置。”
“你……”弗兰格止不住怒喊:“塔斐勒!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疯了,还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啊!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塔斐勒没有阻止弗兰格,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等了很久,等到弗兰格两眼通红,喉咙嘶哑,累得不再挣扎,也不再对他发出声声质问,这才淡淡开口。
“弗兰格,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曾经发过誓,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追随我。”塔斐勒说着,蹲身平视弗兰格,认真道:“现在,我说我想要跟他们姐弟二人争上一争,你会追随我吗?”
弗兰格沉默地望着塔斐勒,望着那个曾从死人堆中将他救出,他这一生最为敬重,唯一心甘情愿无条件交付所有信任甚至性命的人。
明明该是最熟悉的人,此时此刻却又感觉无比陌生。
他开口问:“如果我说不,你会怎样?”
“杀了你。”塔斐勒一字一顿,将这三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弗兰格不禁大笑,直到雨水将他呛得笑不出声,直到心随之一同凉了下来,才沙哑着嗓子说道:“塔斐勒,我信任的兄弟,我敬畏的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轻而易举粉碎掉我对你所有期待的?”
“我是军人,只知行兵打仗,守卫家国,我要追随的人,一定和我一样心存忠义,这是一生都不能更改的。有些东西一旦放下了,那就和死了没区别了。”弗兰格说着,闭上了双眼:“当年的誓言没有变过,你杀了我吧,我就当你死了,追随你而去。”
弗兰格不再言语,塔斐勒便缓缓起身,将刀架上了弗兰格的脖子。
四周除去雨声,便是一片寂静,他久久没能挥刀,最后也只用手背将其击晕,道:“带回去看牢了,不准他与任何外人接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