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毙!”
凤明澜心头一跳,忙劝道,“明湛,明菲到底是你妹妹,罚她去宗人府思过几日也就是了。”他将明菲弄进来,不过是为了坏明湛的声名罢了。
“我没有这样的妹妹,”明湛的声音是少有清澈,此时人人听的头皮一紧,明湛真诚恳切的对凤明澜道,“如今父王不在,我就做了这个主。镇南王府的女孩儿,要合乎礼仪规矩,如果像明菲这样的,我不得不剥夺他镇南王府的出身,将她的名子从族谱中剔除。自此,镇南王府再无此人,我没有这样的妹妹,父王没有这样的女儿,魏妃娘娘也只当白生养她一场吧。”
侍卫已取来廷杖,将明菲按压在地上,明菲张嘴要嚎,明湛道,“堵嘴,我不喜欢听到太吵的声音。”
明菲一声尖叫闷回喉中,接着粗重的廷杖落在她妖娆有度的身体上……
明湛冷酷的看着明菲无用的挣扎,直到血水染红她身上的衣衫,地上的金砖,侍卫见那血水自明菲腹下涌出,手一抖,浑身冷汗的回禀,“殿下,这位小姐好像有身孕了。”
“是么?”明湛眼睛略眯,轻描淡写道,“上苍的好生之德,那就依律赦了她吧。既然诸位大人都在,我就不另行通知了,此女已悖出家门,自此,任何行为均与镇南王府无关。寿宁侯,我镇南王府无此悖出之女,姻亲之事,也不必再提了。”
寿宁侯一句话没说出来,咕咚一声便当朝晕了过去。
明湛起身,温声道,“既然已无事,那就散朝吧。”
众人不自觉的微一敛身,愈加恭敬三分。明湛对凤明澜笑,“二皇兄,我们顺路,不如一道回吧。”
明菲早已昏死过去,明湛的靴底踩过地上血水,留下几个带着斑斑血迹的鞋印,一路直通宫门。
同样是杀人,凤明祥的做法叫人怒,明湛的做法则令人惧。
究其根由,不过四个字:正大光明。
你们以为镇南王府的世子就只是天天前往灾棚做善事的菩萨吗?真是笑话!若没有几分本事,明湛如何坐得稳这世子之位。
虽是同父异母,不过也是妹妹,说杖毙就杖毙,明湛这份狠辣也着实震慑了一批人。得罪菩萨,菩萨慈悲为怀,不跟你计较。你得罪金刚试试,不生吞了你。
这其中就包括那位觉得明湛和善可欺的钦天监大人,回家后连着半个月没睡好觉,闭眼就是自己被杖毙的恶梦。其实明湛根本没留意他,自然更不可能去报复他,不过也算恶有恶报了。
只是,明湛与凤明澜的决裂,却由此进入了生死局。
对于明菲的处置,明湛自认为问心无愧,那个臭□□,早该送她归西才是。
唯有面对魏宁时,明湛还是有些心里摸不着底。阿宁,可不像无情无义的人哪。散朝的时候这么面无表情的,到底是啥意思啊。
魏宁着人备了份药材补品给寿宁侯府送了去,见何玉来请他,便换过衣裳准备去镇南王府,魏安回来时见哥哥又出去,嘟囔一句,“哥,你是把镇南王府当家了吧。”
“嗯,你有什么意见?”魏宁看他一眼。
魏安当即摆手,赔笑,“不敢不敢,什么时候我也去找明湛玩儿才好呢。”
魏宁跟何玉过去了,明湛晚饭还没吃,专门等着魏宁呢。魏宁道,“请明礼、明廉一道过来用吧,人多,也热闹。”
明湛自然应允。
明礼明廉两个真是要累死了,因着地震,他们与明湛的关系明显好转,结果又出了明菲这一档子事。那个混帐丫头是他们的亲妹妹,如今哪个还有吃晚饭的心思,不过明湛着人来请,也只好去了。
侍女温了酒。
明湛并不善饮,顶多喝上两杯助兴,今日没什么兴致可助。魏宁却是有话要说,“你们年纪小,或许不知道先帝末年之事,我便跟你们说道说道吧。你们听了,也只当长长见识。”
“先帝十子,除了皇上与你们父王,只有一个福亲王走过了先帝末年,其余人都死了。”魏宁问,“你们知道是什么死的么?”
明礼明廉均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湛道,“说这个做什么,能怎么死?为皇位呗。”
“就你嘴快。”魏宁嗔一句,一手握着酒杯,冷声道,“想争那个位子,就要有随时会死的觉悟。你们都是出身镇南王府,明菲在朝廷之上敢说明湛不祥,她能留一命真是托她腹中骨肉的福气。”
“如果她再这样不知死活,你们若为她伤心,且一次伤完吧。”魏宁道,“不日你们父王就要归来,明菲此事,且看你们父王如何决断吧。”
明礼明廉忽然来了精神,齐声问魏宁,“父王什么时候回来?”
“两月之内,必定归来。”
明礼明廉走后,魏宁暗暗叹气,镇南王府的情况虽然比皇室好些,也强不到哪儿去。因明湛自幼不会说话,凤景南从来没把他放在继承人那一项考虑过,凤景南完全是一门心思的拿明礼当继承人培养,其他孩子都放养,明义明廉与明礼是同胞兄弟,平日间倒也友爱,很有几分兄弟情份。
只是没料到中途明湛杀将出来,且这小子哑巴时战斗力就不是一般的厉害,当然这也怨凤景南,他非要把个装鹌鹑的大尾巴狼弄到帝都当人质。明湛当时的威风,乍一开口说了话,就把个凤景南逼的立了世子。
当然,那会儿是遇到了好时机,不过凤景南若无此意,再好的时机也无用处。
凤景南自然是更喜欢长子的,不过他更想自己府里安稳,明湛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出身,你不给他世子之位,就是把庶子们把死路上逼啊。宠庶废嫡,这不是给了明湛现成的弄死庶兄们的理由么。
这,魏宁想着凤景南素来是个威风人儿,也不知道怎么培养的明礼,养了十几年硬是不敌明湛这长于妇人之手的。当然,教养明湛长大的妇人也不是什么普通妇人就是,啧啧,卫王妃那副心肝儿比凤景南更通透更冷硬。人家虽然只有一子一女,奈何个顶个顶用,一个顶十个,连个丫头片子都能领兵打仗,再看明礼兄妹几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几年,魏妃一系便落了下风。
明湛晃了晃酒杯,抿一口小酒问魏宁,“你怎么知道父王要回来啊?”
“不是你说的么?两月之内,必将人妥当救回来。”魏宁反问。
“明礼明廉像是当真了。”
魏宁大惊,问明湛,“你可是在群臣面前发了誓的,两月之内,救不回皇上王爷,你此生再不踏足帝都。”
“唉,我随口说说。”明湛终于说了老实话,“你也不想想,两个月再救不出来,我估摸着二皇子就要张罗着登基了。切,他要是登了基,就是请我,我都不来。所以,我才那样说的。你想,我现在连阮鸿飞的鸟毛都摸不到一根,我往哪儿去救人哪。”
魏宁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