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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点点同类的气息已经全部收敛得干干净净,就像……另一个她每一天站在任何人面前时那样。
那样的熟悉。
她没有问女孩到底听到昨天她问的那句话没有,因为这个时候,无论她猜测的对或不对,那问题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何况这一回她相信了自己的直觉,那么就不能再靠近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这不是第一个出现在路上的风景,但她相信自己可以和之前一样顺利闯过去。
或者,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风景,然后被拒绝在路旁……
回到店里的时候,王媛看到女儿就立即惊讶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没事,昨晚睡得太晚了。”徐时萋揉了揉眉心。
“玩得这么高兴?”王媛眨眨眼睛,“小安昨晚还打了家里的电话,你没和她们在一起?和谁约会去了?”
明明知道妈只是习惯性的这么问,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就是让徐时萋压不住脾气地嚷了出来:“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约什么会呀我。”
王媛愣住了,没想过向来无比孝顺的女儿也会有冲她发火的一天,顿时露出受伤的神情。
“对不起。”徐时萋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深深的疲倦袭卷了全身。明明就是不想看到她们受伤害,所以才做的那个决定。她倾身抱了抱妈,“对不起。”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王媛轻声问。
徐时萋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才问:“妈,你希望我快乐吗?”
王媛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那你希望我得到什么样的快乐?”
“像平常人那样,不要太多的风浪,平平安安的。”王媛看了看她的脸色,还是如实地说,“生一个像你的女儿,和我女婿老了还像我和他老丈人一样的恩爱。”
“嗯,”徐时萋微微抬头想了想,浮起一丝类似温柔的笑容,“听起来不错。”
“女儿,”王媛突然摸上徐时萋的脸,“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徐时萋知道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只是昨晚聚会的时候感触有点多……”
“我看你还没休息好的样子,不如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最后徐时萋还是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坐在店里帮忙。她查看手机的时候,果然看到昨晚有况小安的一通电话,不过已接电话里还有一组号码很陌生,她一时不记得这是谁的。打了况小安的电话,那边先是紧张地问她生气了,然后才笑骂她居然敢不告而别,下次回来非要她赔罪不可。原来况小安和她男朋友今天已经起程走了。
挂了电话后,她翻回去又发现那个陌生号码紧挨着况小安,心便漏跳了一拍。
她立即把号码重拨回去,而那边在很长久地沉默之后,才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
“时萋……”
徐时萋顿时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声音里染上一层冰雪:“章雅?”
章雅,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人,曾经在同一个城市里,然后在一家酒吧里相识。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同类,如果你去刻意寻找的话。曾经在对自身迷茫的时候所寻找到的同类,她没有诱惑住自己,自己却诱惑住了她。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成为爱的对象,章雅哪怕再好也走进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徐时萋拒绝了她提出的哪怕是尝试性的交往。因为徐时萋知道,有些路如果迈了第一步,就没办法转身后退了。而章雅显然还不够让她迈出那一步,不够衡量她所怕要伤害的,她甚至想这世上也许找不到这样一个人。而在她看来这也不算太坏的事,人总是要有所取舍。
后来适逢爸妈的招唤,想她这个宝贝女儿了,所以她二话不说地离开了那个城市回了家。
原以为对方离开前浅笑着说再见是因为已经死心了。
“我以为再听不到你的声音了,昨天……”
“昨天?”徐时萋眯起了眼睛,下意识地问,“还是今天凌晨?”
那边声音断了断,才缓缓地说:“有区别吗,你甚至没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时萋撑着头,低声问:“我忘了,你说什么了?”
“……我要去找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还有,我很喜欢你。”章雅的声音里有些奇怪的木愣,“你信吗?”
“信吗?”徐时萋浑身忽冷忽热的。她突然想笑,然后心却被捏得紧紧的。明明僵硬了,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一种放松。
她还以为文珈罗和她一样有对于发现同类的直觉,她以为那个女孩发现了她昨晚的迥异来自哪里。原来都不是。那女孩的欲言又止,只是因为无意接听到了章雅的电话,她肯定被惊吓住了……
还算善良,没有把她这个只会对同性产生绮念的女人轰下床去。也许她等着自己发现这个电话,如果没有发现的话――徐时萋一时想不出这个如果的将来。
还好有些东西没有被发现,不,还好有些感情只动得很浅。
徐时萋胡思乱想着,电话里似乎还在说话,但都没有入她的耳朵,好半天后,那边叫了她几声,她才醒过神来。
“时萋,其实昨晚我喝醉了,拿起电话就说话,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只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你。你说爱情虽然重要,但却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你和我们不一样。”
听出那边声音里的沮丧和痛苦,却又不像是因为自己:“你怎么了?”
“我和家里摊牌了,已经……失去了那些东西。”
徐时萋愣住了,心里一凉。
“我不知道你的坚持是否正确,我们这样的爱情就算有又能坚持多久,最后如果失败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你要好好的。”徐时萋轻声说。
“嗯,时萋的声音果然是一味良药呢。”
“要保重。”徐时萋又说。
那边隐约传来抽泣声:“抱歉……昨晚打扰你了。”
通话结束后,徐时萋呆呆地静坐了许久许久。她觉得这个世界太冷了,一点点温度都没有。她从来没想过去尝试的事情又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做了,然后只剩下饮醉和哭泣。她越来越害怕,紧紧地抱住自己,无法想象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她不敢松手,不敢说话,只想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放在一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盒子里。她根本不是什么舞台上唯一的光束里孤独而傲慢的独行者,不过就是漆黑的舞台下千万人中那千万分之一。